第二天一大清早,窗外就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耀眼的金色阳光挥洒在大地上,被大雨冲刷过的天空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澈蓝。
昨天下了那场大雨过后,虽然一大早就有了太阳,可是地上还残留着坑坑洼洼的水坑,并没有干得很彻底。
人站在水坑旁边,它还能照应出你的脸蛋,无数个低浅的水坑如湖面般平静,倒映着天空的湛蓝色。
这一个晚上,黎念初做了个很甜的美梦,她梦见自己跟司慕城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自己还一直跟在他身后叫哥哥。
两个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到了结婚的年纪,便开始谈婚论嫁,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梦里,黎念初的爸妈还在,他们还没有被黎乾害死,而她还是那个父母的手心宝。
醒来的时候,黎念初还有些不舍,迷迷瞪瞪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看到面前那张放大版的俊脸。
此刻还早,她能听见佣人在前庭修剪草坪的声音,这个时候一般时间还没有超过七点,而司慕城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的。
她伸出手,在空气中临摹着男人出色的五官,指尖在他长长的睫毛下顿住,那里有道破坏男人好看容颜的,便是他眼睛底下那一片青色。
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男人身上透出来的疲惫,黎念初有些失神,似乎从自己重生以来,虽然嘴里喊着要好好过日子,但是实际行动上面,好像也没有对司慕城有多好。
倒是司慕城,对于他们两个能同居的事情高兴了很久,虽然表面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她还是能从中看出来不少痕迹。
比如他每天都比自己要先起床,然后帮她挤好牙膏,漱口杯里装好温水,毛巾准备在一边,连每天要穿的衣服,都给自己搭配好了。
每次吃的鱼里面有刺的,他都会给自己挑好,然后再放到她的碗里面,每次黎念初吃不完的东西,他都会很自然的接过,然后吃得一干二净,丝毫不像一个深度洁癖的人。
就连一个高薪请来的佣人都做不到如此,可是每一件小事情,面前这个男人就是能够做到那么细致。
这些还只是她此刻仅能想起来的事情,这个男人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不知道还为自己做了多少。
敢情她嫁的不仅是个格外会赚钱的商人,还是一个超级体贴的丈夫,多少女人,修了多少辈子,都修不来这样的福气。
她到底是三生有幸。
黎念初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是目光太过于炙热,男人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长长的睫毛微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见黎念初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司慕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清晨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股性感到致命的沙哑,“在想什么?”
黎念初视线慢慢聚焦到男人的脸上,盯着他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容貌,突然笑得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脸上闪过一抹俏皮,语气无比自然的说道,“在想你啊。”
早上的雄性动物最忌讳的就是挑逗,黎念初刚说完,就看见男人眸色一沉,还停留在她后脑勺的手掌突然用力,将自己按向他。
同时,男人俊俏的容颜也逐渐朝她逼近。
黎念初瞪大了眼睛,脑子还来不及下意识反应,便率先伸出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原本唾手可得的香吻突然被一只手横空挡住,司慕城浓密的剑眉微拧,不解的看着黎念初。
“怎么了?”
“还没有刷牙。”女人有些窘迫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从指缝中传出。
司慕城突然笑了,声音里染上几分愉快,“我不嫌弃。”
黎念初骨碌碌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笑得无比狡猾,眉眼弯弯如月亮般,“我是说你还没有刷牙。”
话落,男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他堂堂司氏的总裁,居然被自己的小娇妻嫌弃了。
黎念初趁机捏了捏他脸上的肉,“别生气了,小气鬼,今天我给你个惊喜。”
在黎念初面前,司慕城永远那么好骗,不出所料,她刚一说完,男人原本黑成锅底的脸似乎得到了一丝缓解,眼睛亮堂堂的问道,“什么惊喜?”
“那你先起来。”黎念初眼睛往下瞄了瞄,提醒他赶紧挪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压在自己身上的身子。
司慕城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令人匪夷所思的红晕,下一秒,又脸不红心不躁地淡定瞥了她一眼。
作势就要起来,见黎念初挡在脸上的手挪开,原本想要偷个香吻再起来的,还没等他亲到,女人的手就直接把他的脸推开。
黎念初起来后,司慕城一直暗暗用那种怨妇一般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有些受不了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直接牵住他厚实的大掌,“跟我来。”
司慕城二话不说,就心甘情愿地跟着她走,黎念初带着他到浴室洗漱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镜子倒映出两人无比合拍的身高差,她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正准备问问惊喜是什么的司慕城,突然就见黎念初拿起牙膏,然后拿起自己的牙刷,他一把按住她纤细的手。
不解的盯着她看,“初初,你弄这个干什么?”说着,就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这些事情,我……”
“你什么?”黎念初眼疾手快地避过他伸过来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表情,然后便自顾自挤起了牙膏。
齐刷刷的绒毛上面挤上了一道白色的牙膏,仅仅是这么一件小事,黎念初就从中找到了满足感。
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男人跟前,“喏,刷牙吧。”
司慕城看了面前的牙刷,又看了看黎念初,迟迟没有接过,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道晦涩不明的暗芒,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惊喜?”
黎念初转了转又黑又亮的眼珠子,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才答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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