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周五,一辆黑色路虎揽胜停在了谢家门口,司机是一位中年人,大概四十岁出头,身形高大,里穿一身黑色西装,外穿中长黑大衣呙。
司机禀明来意,谢母呆愣当场,待醒过神来,对司机道了声“稍等”,就进屋找女儿去了。谢母一进屋就问女儿:“外面那人你们认识吗?”
闻言,谢雯三人走到窗前,不约而同的望了一眼门口那人,三人先是互看一眼,便都看着谢母摇了摇头:“不认识。”
谢母皱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三位晚辈:“那你们认识一个叫萧潇的女孩子吗?”适才那位司机对谢母说,只要提及“萧潇”这个名字,她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婧愣了一下:“萧潇?认识啊!”
“萧潇是我们舍友。”黄宛之也是困惑不已,跟谢母简单解释了萧潇是谁。
谢母这才安了心,毕竟是长辈,凡事不能不留有几分警觉心。
谢雯这时想起警察局里,萧潇好像对她说过,会让人过来接她们回C市,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现在……
谢雯掏出手机给萧潇打电话:“刚才有一位中年男人来我们家,他说是来接我们去C市的,还提及了你的名字,那人你认识?”
“认识。”相较之下,萧潇的语气无疑很平静。
“真是你找来的司机?”这年头,人心叵测,难保不会有人冒充司机名头行坏事,谢雯再三确认,也是为了确保安全至上醣。
萧潇顿了顿才说:“之前通话,我有跟你提过这事。”
“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让人开车过来接她们回C市,包专车啊!那得花多少钱?
萧潇:“……”
不愧是金融系研究生,短短时间内,谢雯已经快速计算好了专车费用,语速很快:“从天津开车到C市,总行程里数大约是一千多公里,全程上高速,开车时间大约需要十小时左右,油费单程约800元,来回合计大概是1600元,经过高速公路收费站,来回过路费总合计大约是600多元,这还不包括司机的辛苦费,如果再加上专车费用……”
“谢雯——”萧潇打断了她的话,隔了几秒,她说:“你有看过那辆车是什么车吗?”
“呃……”谢雯还没外出看过。
“路虎揽胜行政版,售价在三百万元左右。”萧潇陈述这话时,语气很轻淡,但谢雯却是听得心惊胆颤,其实她心里很想说,萧潇这是中了头彩吗?否则岂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谢雯略作沉吟:“要不退了吧!太浪费钱了。”
手机那端片刻安静,谢雯见张婧和黄宛之均是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干脆打开了免提键,于是三位舍友,外加谢母,只听见一阵水流声,萧潇大概是在喝水,然后杯子似是被她放在了桌子上,等她再开口,语调里隐有笑意,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怕是退不了。如果是顾虑安全问题的话,大可放心,他为傅先生开车长达九年,从未出过任何交通事故,更不存在人身伤害。”
谁?
傅先生,傅寒声?
门口那位司机,是傅寒声的人?
因为身在天津,谢雯不曾亲历C大宿舍“报纸窥秘”,所以她突然听闻“傅先生”,只有说不出来的震惊,这样的震惊在某一程度上完全可以媲美李清劈腿。
对比谢雯,张婧和黄宛之很明显镇定多了,她们在相视一眼之后,虽然心潮汹涌澎湃,但嘴里却是什么也没说。原来,萧潇真的是那个绯闻女友,她真的和傅寒声在一起。
她们好奇,她们困惑,她们震惊,一个接一个的疑惑进驻脑海,唯有一人能够解答,而那个人……她在C市山水居。
山水居啊!C市女子心向往之的神秘私宅庄园,自竣工完毕,不知有多少人被拒之门外,但萧潇进去了,不仅进去了,还入住在了里面。
下午四点离家,谢雯等人均是受宠若惊,那份短暂的受宠若惊,源自于司机。那是只有电视或是电影上才会出现的镜头画面:司机戴着白手套,见三人从谢家出来,微微鞠躬,然后为她们打开了车门,贵族礼仪让人唏嘘感叹不已。
路虎在天津街头飞驰,沿途街景被狠狠的甩在了身后,车内放着钢琴轻音乐,听起来很宁静。这座城是谢雯的出生地,但同时也是她的噩梦源:2007年12月24日以前,她的幸福在这里纠缠上演,殊不知12月24日之后,迎接她的却是一场痛彻心扉的劫。
谢雯靠着椅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离开天津后,她会学会遗忘和成长,更要学会对她的人生负责,至于现在……
现在,就让她最后一次悼念她那些年的爱情吧!
有人相信吗?大学校园里,那时候她和李清的爱情很干净,不曾被世俗欲念污染,他们不需要金钱至上,能够携手合吃一碗面,对于他们来说,都会是最幸福的瞬间。
19岁那年,那个男孩子塞了一张纸条给她,他说
:“谢雯,我喜欢你。”
她相信,他曾经爱过她,只不过爱着爱着,味道变淡了,变苦了,到最后……没味了。
谢雯闭合的眼角那里,有眼泪缓缓滑落,她没有去擦,只是无声哭泣着,身体隐隐颤抖,只余眼泪越落越凶……
张婧看到了,伸手想要安慰谢雯时,被黄宛之制止了。黄宛之摇了摇头,能够哭出来多好,否则心里憋着一肚子委屈,该有多难受啊!
……
这位中年男司机很沉默,在长达11个小时的长途驾驶过程中,很少开口说话,并非生性冷漠,可能是跟职业关系有关。
一路上,张婧试图跟司机攀谈,但司机口风很紧,没说几句话就率先终结了话锋,张婧尝试了几次,后来应是觉得没劲,所以也就放弃了。
中途在加油站停了几次车,一次是为了加油,五次是为了入厕,两次是为了吃饭。
抵达C市已是凌晨三点,正是周六,不用记挂上课的事,所以张婧三人听之任之的坐在车里,直赴山水居。
车程长达11个小时,张婧三人舍不得睡,期待和山水居的初次相遇,路虎驶过C市几条繁华街道,渐渐驶进了通往山水居的专属路段,车行十五分钟左右,终于见到了山水居的大门。
入了夜的山水居,沿途路灯灯火通明,那里有气势凛冽的镂花黑铁门,有尽忠职守的值班警卫,还有竖立在不远处的巨石。那块巨石造型独特,上面书写着墨黑字迹:山水居。简洁大气的颜色异常壮丽,就连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路灯也变得庄严无比。
张婧也好,谢雯和黄宛之也罢,心脏都快因为激动跳了出来,张婧最先看到了那块巨石,隔着车窗,她指着那块巨石,惊声道:“快看,山水居。”
司机这时候透过后车镜看了张婧一眼,张婧注意到了,难免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两位舍友的腿,无声指了指那块大巨石。
张婧如此激动,谢雯和黄宛之都能理解,那块巨石还一度上过杂志,据说巨石上“山水居”三个字,就是出自傅寒声之手,以前几人也只是在杂志上看过,如今看到实物,视觉上难免会有所冲击。
车里安装着对讲机,司机透过对讲机跟警卫对讲了几句,铁门朝两旁缓缓滑开,路虎飞驰而入。
凌晨三点半,山水居寂静无声,路虎沿着道路轨迹前行,不像是奔赴私宅之地,倒像是一次探险之旅。山水居很大,大门入口距离主宅还有十分钟的车程,沿途老树长满了胡须,车辆驶过,仿佛在仙境中穿行。张婧等人默契沉默,面对从未目睹过的豪宅内部盛景,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百感交集。这一刻的山水居,它是世外桃源,更是被人遗忘的人间仙境,何况此时还是夜晚,若是白日看山水居……
修建一座避世庄园,傅寒声……他有那样的财力。
古树密集地段,宛如一条长长的隧道,路旁灌木丛遮掩下隐约可见鹅卵石小道,在这里生活的人根本就不用去C市小公园游荡,因为这里处处是,而且景致令人咂舌。
看到尚未融化的积雪,在毫不设防间,三人面面相觑,谢雯最先开了口,她问两位舍友:“C市这几日下雪了?”
“没有啊!”
张婧和黄宛之也是一脸讶异,难道她们前脚离开C市,C市后脚就下雪了吗?张婧问司机:“师傅,C市这两天下雪了吗?”
“没有。”司机不宜多说:“这场雪只下在了山水居。”
“……”三人集体缄默。
司机这话透着诡异,三人听不懂,敢情这是局部雪?
山水居主宅,越来越近。
该怎么形容那幢庞大的主宅呢?“奢华”一词太过俗不可耐,总之主宅占地面积很大,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但却依然灯火通明,有星星点点的白光从窗户里渗出来,颇有些神秘。
门口站着两三个女佣,似是等了好一会儿,见有车驶来,其中一名女佣快步朝主宅内部走去,似是在叫人,另外两名女佣则是快步迎了上来。
C市虽是南方大城,但气候干燥,到了冬季,寒风凛冽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此刻正值凌晨三点半,张婧等人下车时,有冷风直接灌进衣领,倒也不至于冻得牙齿发颤,双腿发软,但她们三人站在主宅面前时,却是畏手畏脚,一致怯步。
这时,有人走了出来,是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张婧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是萧潇的阿姨。不不,正确的说,是山水居女管家曾瑜。
凌晨再见曾瑜,方才察觉这个女管家和之前宿舍所见相差甚远,这种相差甚远指的并非是态度,而是她的一言一行。
据说,山水居女管家拥有一口流利的英文,承袭傅家传统,好客谦和,走路坚定自信,说话平淡温和,周身有着同龄人称之羡之的优雅。
“阿姨……”张婧叫完这声“阿姨”,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看着曾瑜时,轻声问:“萧潇
呢?”
曾瑜笑了笑,示意三人入内,简洁明了道:“三位请进,傅先生久候多时。”
三人步伐滞了一下,傅寒声等人?
三人在玄关处换了鞋,跟随曾瑜走向茶室,均是紧张不已,这里是无数美女心向往之的山水居内宅,可三人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她们很清楚,是这份“富贵”震慑住了她们,更是因为她们即将见到的那个人是一个不易亲近的人。
紧张和忐忑,是正常的情绪反应。
偏厅,抬步上了几层木梯,曾瑜先是敲了敲门,静等三秒,这才推开了木质拉门,进入众人眼帘的是茶桌上的一整套茶具,地垫旁散落的一大堆文件,还有与茶室相通的独立庭院,
庭院里站着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单手插在裤袋里,正在接听国外来电,一口英文被他道出,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和撩人。
察觉有人进来时,他微微回头,侧转的身体在庭院光线映衬下分外修长挺拔,但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哪怕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消抬眸看上那人一眼,就足以牵动那人的思绪围绕着他肆意打转。
博达傅先生,一如既往的淡漠,一言不发的时候,仿佛就连周遭空气也能在转瞬间就凝滞起来。
傅寒声对着手机又浅聊了几句,挂断通话后走了过来,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张婧等人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和紧张,傅寒声就是在这个时候朝三人伸出了手:“欢迎三位做客山水居。”
伸手的那一瞬间,傅寒声就已经放下了身份;对三人伸手交握,更是一份无声的尊重。
地面文件散落,曾瑜弯腰快速收拾文件,傅寒声一一跟三人握手完毕,虽然语调平平,但眸光划过张婧脸上时,嘴角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这姑娘叫张婧吧!嘴角瘀伤挺壮观。
张婧捕捉到了傅寒声的笑意焦点,顿时既是尴尬,又是羞怯。张婧脸皮确实很厚,但……分人啊!
傅寒声开口道:“潇潇近日在做复健,白日走路比较累,夜间贪睡,为了等三位,夜间昏昏沉沉看表,一小时一醒,眼见她这样心切,只能骗她三位路上耽搁,清晨才到。不见潇潇,还请三位见谅。”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其一:萧潇一小时一醒,傅寒声若不是睡在身畔,怎知?
其二:若不是关系亲厚,何至于傅寒声代萧潇说出见谅之类的话语?
其三:傅寒声凌晨三点多还不睡,虽说有可能是为了工作,但茶色很浓……有没有一种可能,傅寒声是代替萧潇专门等她们,等待时间无聊,所以才会顺便工作到了这个时候?
两人关系竟已这么深?
三人内心又惊又疑,但都没忘回复傅寒声,均是笑着摇头,此刻她们是说不出话语来的,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呼吸艰难。
傅寒声看了看手表说:“快凌晨四点了,三位先去客房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天亮再说。”说着,那张俊雅的脸庞转向了正收拾文件的曾瑜:“不急着收拾文件,先带她们回客房。”
曾瑜应了一声,放下文件站起身,对三人笑道:“请跟我来。”
张婧等人紧张心乱之余,却也没有忘记礼貌,离开前,都朝傅寒声略一鞠躬,点了点头。
佣人早就准备好了房间,山水居客房堪比豪华宾馆内部设施,一张大床睡上好几个人绰绰有余,但山水居实在是太铺张浪费了,张婧三人一人一间房,窗外景色虽然在凌晨时分只能看到局部,却足以让人感慨万千了。
三人心里没有着落,于是对曾瑜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住一间房就行。”
曾瑜倒也没有坚持。少顷,有女佣敲门进来,手里端着餐盘,有序的摆放在客房配套小客厅里,曾瑜笑道:“三位先简单的填一填肚子,客房有传声器,有需要的话,说一声就好。”
凌晨四点整,曾瑜离开了,张婧等人站在客房里,全都傻了。
像是一场梦,谁能告诉她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神秘庄园山水居,她们此刻竟然置身其中,刹那间是梦非梦。
兴奋有,但不及那份心事重重,张婧三人均是一脸沉默,吃饭的吃饭,洗澡的洗澡,发呆的发呆,待三人悉数躺在床上,已经是临近清晨五点了。
窗帘闭合,关了灯,室内一片黑暗,三人各自想着心事,其实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一种难以启口的惆怅。
按理说,萧潇和傅寒声在一起,怎么说也是攀了高枝,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心里却都隐隐失落。
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反应。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历,比如说好朋友找了一个很帅很有钱的男朋友,你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心生失落:“这样一个男朋友,我怎么就碰不上呢?”
无伤大雅,真的无伤大雅,只是一时情绪罢了。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傅寒声,一个男
人若是神秘富有,已是一把斩杀万千女人的温情刀,更何况这个男人长得还挺帅……
当傅寒声一言不发的看着张婧,或是看着黄宛之时,她们也曾期盼过会有浪漫情节发生,谁都想做那个被富商挑中的金丝雀,但富商只是不动声色的微笑。
如果他开口,不知有多少女人会为了他着魔和疯狂,偏偏他不开口,只因他身边已有人。
是萧潇,怎么会是萧潇呢?
许久之后,张婧分析道:“11月份,C大奖学金公开答辩会上,傅寒声曾当众给潇潇玩难堪,让她下不了台,当时怎么看也不像是情侣啊!”
稍作沉吟,黄宛之道:“或许,傅寒声兴趣特别,钟意一个人的时候,会刻意刁难那人。”
是这样吗?
三人不其然想起了萧潇:那个漠然的女孩子,眉眼清冷,不过21岁的年轻年纪,不说话的时候,会让人联想到:寂寞和孤独。
若论性格,无疑萧潇是残缺的,就像之前那位江安琪,听说在校期间并不合群,冷漠带刺,难道傅先生一直都钟情此类女子吗?也对,傅先生商界游走多年,道行足够的深,他若心怀慈悲,以己之身渡人,倒也正常,正常……
入睡前,谢雯一句话尘埃落定:“潇潇并非贪慕虚荣的女孩子,所以睡醒再见潇潇,谁能不能摆脸色给她看。”
张婧嘟囔道:“她早就和傅寒声在一起了,却一直都瞒着我们。”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在萧潇面前说了很多倾慕傅寒声的话,她当时那么花痴,萧潇在一旁听了,又是怎么看她的呢?
真是丢人啊!
黄宛之这时候来了一句:“换位思考,如果我和傅寒声在一起,我也不会愚蠢的广而告之。其一,被人视为焦点,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很不方便;其二……”说到这里,黄宛之自嘲的笑了笑,跟两位舍友直言不讳道:“我这人有点傲,但得知萧潇和傅寒声在一起,又目睹山水居宛如人间仙境,我方才惊觉,原来我和很多女人都是一样的,看似冷静,却也只是一个女人,我会嫉妒,会失落,会心口直冒酸气,会心存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归根究底是因为什么呢?”
黄宛之这话,张婧感同身受,顿时之前的坏感觉全都消失了,忍不住笑道:“因为什么?”
黄宛之:“虚荣心作祟。”
张婧不笑了。对,黄宛之说的很对。
黄宛之接着道:“这就是我要说的其二,萧潇和傅寒声在一起,姑且不说别人,就拿我们来说吧!知道这事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我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呢?这事一旦曝光,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紧盯着萧潇,女人一旦嫉妒,各种恶意中伤,酸言酸语齐上阵,到时候只会让萧潇举步维艰,处境艰难。所以如果我是萧潇,我也不会说。”
谢雯认同黄宛之的观点,认同道:“潇潇既然叫我们过来,无疑是为了坦白,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信任我们三个,所以有些事,不能总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问题,要适时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多想想。”
“是啊!”张婧轻声叹道:“我刚才也在想,如果她一开始就说她和傅寒声在一起,就算我们同住一个宿舍,怕也是会跟她心生间隙。”
三人经过这么一番对谈,霎时间全都扫除了内心阴霾,心情竟是轻松无比,张婧转瞬间又恢复了往昔八卦本色:“醒来见到潇潇,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和傅寒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实在是太好奇了。”
黄宛之和谢雯听了,均是一笑。
谁不是呢?都好奇啊!
这一觉,三人睡得时间有些长,第一次作客山水居,竟都一个个睡得跟猪一样,醒来时发现时钟已经指向上午11点左右,实在是惭愧。
最先醒来的那个人是黄宛之,看完钟表时间,连忙唤张婧和谢雯起床,本人更是快步走到窗前,利落的拉开了闭合窗帘。
窗外阳光明媚,有绿意盎然的草坪地,也有汪洋般的大池景,因为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很多佣人都在外面忙碌着,有园艺师修剪造型植物,好几人拿着大剪刀穿梭其中;也有佣人爬上老树,清理上面的积雪……
“在看什么?”张婧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了过来,游散未醒的眼神在恍惚一圈后,和黄宛之一起凝定在了草坪某一隅。
那里,有女子走路很慢,身旁亦步亦循的跟着一个男人,也不知道低头跟女子说了什么话,女子似是生气了,转身就走,倒是男人回头看着女子,似是抚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