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浅儿心意已决,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心疼的望着她,很想告诉她文氏与苏芷兰背着她所做的丑事。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长叹一声,若是他说了,只怕苏浅儿连最后一点亲情的支撑都要失去了。苏弈只盼着她们还能有一丝良知,早些醒悟自己的所作所为。
夜已深,苏浅儿喝得大醉,她与苏弈不再提眼前的烦心事,只说着小时候如何调皮若得街坊四邻到别院找祖母告状。夜风徐来,两个人从膳房喝到院中,坐在空地上,仰望着天上明月,不时笑语一片,不时逗嘴为趣,好不痛快。
直到梅氏派人来请苏弈回府,两个人才散去。
再一醒来已是次日,苏弈感觉头昏脑胀,才想起昨日与苏浅儿饮酒的情景。又想起文氏与苏芷兰,便想起身到前院质问她们想得如何了。
刚到门口,梅氏进来将他推回房中,带着严肃的表情质问他昨日那么晚在别院做什么。苏弈便将陪着苏浅儿的过程说与梅氏听,梅氏“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有心惦记着她,锦儿可是你的亲妹妹,也从未见你如此上心过。她苏浅儿到底是哪一点好,芷兰之前也是整天跟她耗在一起,你也是时不时就去找她!”
想想苏浅儿现在的处境,又听见母亲这样不理解苏浅儿,苏弈实在为苏浅儿打抱不平,便将文氏与苏芷兰装病之事说给了梅氏听。
梅氏哪知道还有这等过分的事情,听了立马跳脚,惊呼道:“文氏这个贱人,她前些时候还装疯卖傻,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她该疯的时候就疯,该清醒的时候就清醒。原来都是装的,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这芷兰也够狠心的,平时跟浅儿那么要好,最后竟然将她出卖了!”
“所以母亲能说浅儿不好吗,她向来深明大义,跟在祖母身旁久了,总是以大局为重。这次若不是她出面,咱们苏府怕是到如今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苏弈说罢又要起身,梅氏问道:“你这是要去何处?”
“我去找二娘和芷兰,昨日说好给她们想一想,如今也总该给浅儿一个交代了。”
梅氏急忙拦住了他,眉头紧皱,又将他按下,劝道:“不准去,这种事情你掺和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母亲这话从何说起,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不是我们苏家的事情吗,浅儿她也是苏家的人。既然芷兰是装病,那就应该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还给浅儿一个自由...”
梅氏不等他说完气得甩起袖子来,道:“由浅儿代嫁到安王府的事情已经定下来,明日她就要嫁过去了,你这个时候就不要添乱了。就算芷兰装病又如何,若是非逼她明日嫁过去,那她真的寻了短见怎么办?你想看着苏家就这么毁于一旦吗,既然有人愿意代嫁,那就顺水推舟赶紧将此事了结。我是真的再经受不起任何糟心的事了,天天过得胆战心惊的,担心浅儿会反悔,担心苏家出事。这颗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就怕临了再出个什么事。所以弈儿啊,你这回就听母亲的,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