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族女子本来还想着,反正这宫殿设了结界,徵清没有腰牌一定出不去,可眼见着徵清直接跨出了大门,那结界愣是半点作用都无,惊得眼睛都大了。
眼看徵清身姿矫健,步伐飞快,片刻功夫便连影子都不见了,她这才发觉不对,赶紧朝门外跑,想要让门口的护卫将人拦下来。
这位可是马上就要和魔尊成亲的王后,要是就这么走了,她们这些人的小命可怎么办?只是一想后果,她便觉得脊背发寒。
可不等狐族女子追出殿门,便见徵清去而复返,她以为徵清这是找不到路,放弃了,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谁知还没高兴得起来便听见徵清道:“差点把你忘了,呐,好好待着吧。”
随即,一道白光打在狐族女子身上,狐族女子瞬间便与那些魔族侍女一样动弹不得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徵清大步离开。
狐族女子只觉心如死灰……要是王后真不见了,她该如何是好?且不说魔尊会如何处置,单是族长那儿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殿外的侍卫听见了动静,见徵清一身嫁衣便出了门,赶紧上前行礼,将人拦下来,“王后这是要去何处?”
狐族族长和尊上都是交代过的,王后在大婚前不能离开这座宫殿,他们若是任由王后离开,届时追究起来,他们定然逃不过一顿处罚。
“自然是去找魔尊。”徵清眯眼一笑,瞬间二人便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隐身离开,但那样只会让情况更糟糕,倒不如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魔尊,届时她寻到魔尊之后,二人商讨出解决之法,再由魔尊出面给出解释反而会更好。
只是徵清虽然不惧结界,也不会迷失方向,但她并不知道魔尊此刻身在何处,只能散开了自己的神识在整座大殿中寻找,全然把丢在人堆里的冥王殿下忘了个干净。
就在徵清正盘算着要不要直接用搜神术找一找魔尊在哪里时,忽然看见几个人匆匆地从一道拱门进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应是出了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他们定是要找魔尊的,自己若是跟着,应该就能见到魔尊。想定之后,徵清干脆隐身跟了上去。
那些人一路到了一间名叫未满的宫殿前,见殿门紧闭,只有两个侍卫守在门口,便上前问道:“尊上可在此地?”
其中一个侍卫恭声回道:“牧统领,上尊并不在此,可是有何急事?”
牧血道:“咱们派出去的人和囹圄山的人打起来了,若是尊上再不出面,只怕事态会愈演愈烈,若是破坏上尊的计划就不好了!”
“怎会如此?”侍卫大骇,“不是都已经与囹圄山的几位头目交涉过了吗?”
“具体情况恕不便告知,不知二位可知尊上去了何处?”牧血并未细说,显然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侍卫摇头道:“属下也不知道。”
牧血闻言,沉声道:“既如此,我先带人赶过去,你们若是见着尊上,烦请告知一声。”
说完,牧血又带着人匆忙离开,想必是前往囹圄山了。
徵清掐算了一番,这才得知,魔尊的手下之所以会跟囹圄山的人打起来,实则是因为有两个魔尊的手下去囹圄山中心地界盗取了一种珍奇灵草,还被当场捉拿了,谁知魔尊的人却拒不认账。
而那两个盗取灵草的人,正是廖晨的二弟子封浔,以及才入门的三弟子临洮所假扮的,魔尊的人自然不可能认。所以,双方都以为这是对方有意挑衅,故意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这才打了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
前后也不过几个时辰,廖晨的两个弟子怎么会到囹圄山来,还偷了那灵草,挑起了两方战事?仔细算算时辰,岂不是她前脚刚到不久,他们二人便到了?
心下虽然疑惑,但他们二人毕竟是廖晨的弟子,徵清总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场误会若是闹大了,只怕对魔尊收复囹圄山也并无好处,且这两个如今都已经成仙,若是在囹圄山出了事,可能还会激化神界和魔族之间的矛盾,她必须前去阻止。
既然此事闹大了,想必魔尊也会前去,到时候正好能同他商议大婚的事。
徵清却是不知,自己被那狐女阿笙的媚术迷了心智之后,狐族族长又来过一趟,因为怕她胡闹破坏了婚事,所以亲自对她下了道禁咒。
这禁咒威力不小,换做其他人,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清醒不了,饶是徵清身为神尊也足足一日才清醒过来,这期间只知道乖乖听令,所以她才会失去了中间的那段记忆,并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两日之后,魔尊大婚之日便是明天了。
一赶到囹圄山,便隐约听见打斗的声音。循声而去,打斗越发激烈,就连前方的天空中都隐隐现出法光,法力碰撞之下,连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震动,可见斗法之人下手之凶狠,简直就是在搏命!
待她再走近一些,看清前方的景象之后,忍不住冷了眉眼。
囹圄山的人和魔尊的手下们此刻打得十分激烈,四周的土地被各式各样的法力招式毁得面目全非,地上散落了不少魔族妖族死后化做的魔元和妖丹,一些鬼族死后化做的鬼灵则如同一团鬼火,幽幽飘在空中,战况极其惨烈,看起来触目惊心。
最让徵清在意的不仅是这惨烈的厮杀场面,还有封浔和临洮二人。
他们被囹圄山的人用封神钉刺穿了四肢,捆得严严实实,如同蚕茧一般被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仙根受损,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徵清正要动手救下二人,一道身影却抢先一步将人从树上解了下来。
来人正是天帝。
天帝先前在弟子比试的时候便悄悄在临洮身上留下了一道法力,以此可以随时得知临洮身处何地,不想这才过了两日,临洮便胆大包天地跑到了囹圄山来,还险些丢了性命。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天帝正在听着帝侍天官汇报着寿宴上的具体安排。
“陛下,您怎么了?”帝侍天官见天帝忽然沉了脸色,不由得有些奇怪。
自己刚刚应该没说错什么话吧?
天帝将手中的册子合了起来,道:“剩下的事情同月华商议便是。”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天宫,直奔囹圄山而去。
被丢下的帝侍天官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认命地拿着那一堆册子去找月华神君去了。
虽说天帝心中清楚这个临洮不过是别人送来的傀儡,这件事也很可能是幕后之人引他出手的一个陷阱,但是他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一丝一毫关于她的消息,这个傀儡,或许是自己找到她唯一的办法了,就算明知有诈,他也心甘情愿!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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