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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冷?”
余惟像个脱缰的野猴子一样翻过栏杆朝男朋友蹦过去,把他的团在手心里哈气:“我还说过去接你呢,你怎么自己过来啦?”
温别宴笑起来:“早点见面,我们能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就能再长一点了吗?”
余惟上一秒还在体贴地帮男朋友暖,下一秒便将整个脸都埋进男朋友心,再胡乱蹭蹭,像只憨头憨脑的哈士奇。
“这个宴宴隐藏属性其实是只小火炉吧?”
不然怎么一开口,暖他心都要化了。
“是啊,就你一个人的小火炉。”温别宴挠挠他的掌心:“不过哥,你的小火炉还没吃早饭。”
余惟立刻抬头:“走走走,请我的小火炉吃好吃的!”
时间已经中午了,说是早饭,其实称为早午饭更合适。
机场附近没什么好吃的,余惟带着温别宴到最近的美食街填饱肚子,出来时街上更热闹了。
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年轻人,每家店铺几乎都是满座,就连奶茶店外面都拍了好长一支队。
寒风凛冽,店门口有暖灯,余惟就让温别宴在这里等一儿,他去对面给他买奶茶,抱着也好暖暖。
奶茶店生意太火,店铺人不够用,等了十多分钟才轮到他。
心满意足拎着两杯奶茶往回走,隔远远就看见有两个人女生站在对面另一座暖灯下掩嘴说着什么,眼睛时不时看看不远处的温别宴,或者悄悄指一指,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样子,意图极其明显。
绿灯亮了。
余惟跟着人流过马路,边走边想:
果然,跟男朋友出门就应该一直呆在一起才行。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能勇敢追爱了,不是搭讪他的,就是暗戳戳打他男朋友主意的,前赴后继,绵绵不绝啊。
两个女生还在纠结讨论那位气质清冷容貌精致的小哥哥到底是A还是O,又或者折中是个B,去要联系方式的不被拒绝,有没有发展发展的可能......
身后一道男声响起,声线清朗,带着几分澄澈的少年气:“哎,同学,你们是想跟他认识一下吗?”
两个女生同时转身,看清身后男生时默契一愣。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遇到的小哥哥一个一个都这么好看?
余惟见她们没回答,自顾自又道:“不过现在这招行不通了啊,要联系方式什么的,加了人家很可能都不跟你聊天,就空占个好友位,你还拿他没办法。”
女生看着他深邃黑亮的一双眼睛,脑子还有些懵,下意识反问:“那应该怎么办?”
余惟咧嘴一笑,特别热心肠:“我教你们一招,看好了。”
余惟在两个女生的注视下绕过暖灯径直走到温别宴面前,将其中一杯奶茶递过去,笑容张扬:“同学,能认识一下吗?”
温别宴头略略一歪:“?”
余惟又说:“咱们商量个事,一杯奶茶换你今天跟我约会,怎么样?”
“......”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两个暗戳戳围观的女生耳朵里,两人听傻了。
面面相觑一番:
......还能这样?
“好。”
就在她们猜测这杯奶茶会不直接被清冷小哥哥扔回男生脸上时,一声干脆的答复直接惊掉她们下巴。
温别宴虽然不知道男朋友在搞什么鬼,不过还是很愿意配合一下。
接过奶茶,想了想,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的奶茶,这是定金。”
“......”
“......”
余惟傻兮兮乐起来,笑容更大,
无不嘚瑟地冲两个人女生甩过去一个眼神,意思问她们:这才叫搭讪,学会了吗?
这下就算是神经再大条也能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了。
两个姑娘涨红了脸,远远冲他抱歉地鞠了个躬,互相拉着对方飞快转身跑了,背影仓皇。
被人正牌男友亲自教导应该怎么搭讪他男朋友什么的,就离谱。
...可以纳入今年离奇事件记录册了。
钱讳发了地址过来,说下午三点在鬼校门口集合。
两人打车来到商场时也才两点半出头。
余惟就拉着温别宴处闲逛,后在一楼娱乐区两排抓娃娃机门前停下脚步。
“要玩吗?”余惟问他。
温别宴说:“以前玩过,但是一只也没抓到过。”
“来来,我给你抓。”余惟信心满满拉着他走进去:“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抓娃娃机无敌。”
店面里除了他们,还有一对母子在。
小孩子看模样不过六七岁,正是好奇心旺盛,性格最跳脱的时候,看中了里面的蒜头王八,拍着娃娃机一边蹦一边大声嚷嚷:“妈妈我要这个丑乌龟我要这个丑乌龟我要这个丑乌龟!”
妈妈被他嚎得心烦:“兔崽子!别吵别吵,再吵更抓不到了。”
小男孩立刻捂住嘴,压低嗓子:“我不吵了我不吵了,妈妈加油,我要这只丑乌龟~”
妈妈抓完全部游戏币依旧两空空。
心累地又买了一把,准备再战几十把,幸运的是这次一次就抓到了。
“我的小祖宗,终于给你抓到了。”将蒜头王八从底下的取出口拿出来塞给小男孩:“拿去拿去,现在开心了吧?”
小男孩儿抱着他的丑乌龟乐合不拢嘴。
余惟看有趣,扭头问温小花:“宴宴,你想要哪个?我给你抓!”
温别宴指着面前的绿皮恐龙:“想要这个。”
“还有呢?”
温别宴摇头:“只要这一个就好,可以吗?”
“可~以!”余惟哗哗兑了十个币:“想要哪个都行,你哥我有求必应!”
温别宴以为余惟的神抓就是嘴皮子上遛一遛,没想到他是真的有一。
在别人底下怎么抓也抓不稳的机器爪子在他里比操作挖掘机还利索,一抓一个准,不过第一个币,就轻松把绿皮空恐龙搞到手了。
正要把战利品递给男朋友,那边抱着蒜头王八的小男孩儿就拱了过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哥哥,我也想要这个大恐龙,可以给我吗?”
“浩浩!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男孩妈妈皱着眉头过来想把男孩拉走,男孩翘着嘴巴:“妈妈你自己抓不到,还不让哥哥给我。”
说着把蒜头王八递给余惟:“哥哥我用这个跟你换,还可以请你吃棒棒糖。”
“不行诶。”余惟一本正经道,把绿皮恐龙塞进男朋友怀里:“这是给我家小祖宗抓的,换不了。”
温别宴抱着小恐龙眨眨眼,嘴角轻轻弯了一弯,眼里闪着漂亮的碎光。
男孩吸吸鼻子,扁扁嘴要哭,妈妈把他拉到身边想跟余惟道歉,又听余惟补充道:“这只虽然不行,不过我可以重新帮你抓,还有九个币,你想要哪个?”
男孩顿时喜笑颜开,脆生生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没事儿,反正抓起来我们也拿不下。”
把剩下九个都抓给小男孩了,换了对方一只蒜头王八和满满一口袋的棒棒糖。
余惟和温别宴都不爱吃糖,奈何小男孩太坚持,只好收下:“谢啦。”
小男孩儿抱着一怀的娃娃,笑合不拢嘴:“不客气~”
小朋友被妈妈牵着走了,余惟随手抛了一下蒜头王八,来回端详几眼,乐了。
捏着它的龟壳伸过去在温小花的绿皮恐龙脖子上亲了一口:“你看两个小绿蛙,还挺般配。”
“嗯。”
温别宴笑起来,小恐龙没亲回小乌龟,而是被捏着亲上余惟的鼻子:“特别般配!”
钱讳张望他们三点过十分了才姗姗来迟。
余惟特别大度地没跟几只不守时的计较,还把九个娃娃币换来的棒棒糖都分给了他们。
“这是什么?”张望方暧剥开一个,笑道:“喜糖?”
余惟点头说:“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张望眉头一挑,目光在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上扫了一眼,笑容了然:“可以可以,恭喜。”
方暧拐他一下:“还兄弟呢,你这恭喜来得好迟,人家都官宣多久啦?”
张望微微眯起眼睛,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钱讳把糖都给了赵雅正,自己一个不留,拍拍道:“走了走了,冒险之旅即将开始,都做好心准备啊,别一儿吓哭鼻子,那可丢脸哎~”
余惟嗤他一脸:“别立flag,我感觉你要完。”
“我?”钱讳瞪大眼:“别开玩笑,我小时候睡前故事听得都是乡村老尸!”
说完拍着胸口对赵雅正保证:“一儿千万跟紧我哦,我肯定不让妖魔鬼怪挨着你一下!”
赵小白兔乖乖点头:“好。”
余惟有样学样把这对温别宴说了一遍,温别宴忍笑,也原奉还:“哥,别立flag,不然我感觉你要完。”
余惟:“......”
面无表情地想,男朋友好像学坏了,但是还是好可爱怎么办?
一行三对六个人浩浩荡荡来到入口,钱讳豪气地掏出六张门票递过去,顺利放行。
“我来简单说一遍规则。”
领路的小姐姐笑眯眯道:“第一,也是最重要一个,进去之后千万不可以打鬼,因为那都是我们的工作人员,第二,遵守规则,不可以破坏道具,否则需要照价赔偿,第三,中途如果实在接受不了可以选择退出,我们的工作人员负责把您送出来......”
快到门口排队等候处时,领路的小姐姐锋一转,指着不远处一个小窗口:“请问各位需要购买驱魔符吗?必要时候可以赶走鬼怪哦。”
“不需要!”钱讳扬手干脆利落拒绝:“真男人用不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等说完了,才想起来问在场另外两位Alpha:“你们要吗?可以赶鬼。”
余惟:“......都给你说完了,我还要个屁?”
张望能屈能伸:“我要,给暧暧拿一个。”
“确定就要一个是吧?”
“嗯就一个,他们不用。”
“好嘞~”
工作人员把一只制作浮夸的驱鬼符递给方暧,等张望付了钱,一行人便被最开始领路的小姐姐带到一个漆黑空荡的小房间,周围除了面墙壁什么也没有。
哦,角落有一道隐蔽的门,不过在小姐姐拉开门进去之后就紧紧关上了,估计他们从里面也打不开。
“这是要怎么样?”
钱讳转着圈看了一遭,满脸疑惑:“以现在是开始了吗?我们要往哪里走——”
啪!
钱讳没说整个房间的灯突然全部暗下,原本明亮的视野顿时陷入黑暗。
方暧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捂着嘴巴忍下了冲到喉咙的惊叫,眯着眼睛钻进男朋友怀里,神经紧绷。
“靠!要不要这么突然?”
温别宴视线受阻,听见钱讳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很快肩膀被人搂住,将他带进一个味道熟悉的怀抱。
“不怕啊。”余惟小声在他耳朵边说:“紧紧跟着我就好。”
温别宴虽然并没有生出什么害怕的情绪,不过还是乖巧配合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他现在看不见,才换成轻轻一声嗯。
“那边有光。”
张望先适应黑暗:“就在正前方,先跟着光走,从这里出去再说。”
“行。”
钱讳自封大胆,当然走在第一个,刚到门口,衣摆忽然被拉了一下,听见赵雅正细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钱讳,我有点害怕,能不能牵着你啊?”
“......”
“!”
钱讳从进鬼屋起便平静无波的小心脏终于加速跳动。
将赵雅正柔软的小手拉在手心,简直快要喜极而泣:果然来鬼屋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这才多久,他就已经拉到雅雅小手了!
心情振奋,连步伐都不自觉在加快。
余惟和温别宴走在最后,跟着他们出了小房间才发现周围环境并没有让他们眼前一亮,光线依旧昏沉晦暗,只比小房间要好上一点点,勉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和头顶印着红手印的阴森森天花板。
“好暗啊。”方暧只往头顶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低着脑袋小声道:“我都看不清周围有没有人。”
张望小声安慰她:“没事,看不见就是不存在,不存在就是没有人。”
“......”
可以的,这波唯心主义世界观宣传恰到好处。
“宴宴,你怕不怕?”
温别宴听见男朋友压着嗓子问他,被攥得死紧,隐隐还能感觉到他掌心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怕。”
他压着笑意,违心道:“你要把我牵好了,千万别放手啊。”
“那是当然,今天就是被两百只鬼拎着电锯追,我也肯定不放开你的!”
余惟狠放得豪迈,由于情绪过于紧张,愣是没发现自己声音都有点发抖。
六个人互相壮胆又往前走了一段,眼见光明就在前方,来不及高兴,钱讳忽然嗷地一嗓子叫开,声音都破得开叉了,吓余惟整个人猛的一抖,隐匿在黑暗中为无人看见的一张脸褪煞白。
“卧槽,你干嘛?!”
张望也被吓不轻:“这还什么都没有,你叫什么叫?”
“就是。”余惟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强装淡定:“没被鬼吓死,快被你吓死了,说好的打小听鬼故事长大呢,一惊一乍,能不能成熟点?”
钱讳啧了一声:“什么啊,我才不是害怕,是愤怒!刚刚后头有人捏我屁股了!”
走在他斜后方的张望满头问号:“?hello?谁摸你屁股了?”
钱讳:“哎我不是说你...不是人,是鬼,行了吧?!”
余惟不信:“你别开玩笑,我们都在你后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哪有什么——”
“鬼”字卡在喉咙没能吐出来。
因为就有“人”在后面,往他左边肩膀轻轻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