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锦不是个挥霍的人,她挑衣服是因为重要的场合。
义演募捐。
那服装肯定要得体、庄重,同时也要足够正式。
两个人一路来到东街,还在营业的店铺数量不多,但池锦常去的那家洋裙店还在,老板娘百无聊赖地在椅子里剥柚子。
“好久不见啊池小姐。”
门被推开,老板娘一看来人,笑眯眯地擦了擦手。
只是这笑容微微一顿,在看到陆曜山后。
她很快想起之前满城乱飘的绯闻,不经啧了一声。
“陆总司也来了啊。”
陆曜山被老板娘促狭的眼神看得脸颊泛红,故作平静地点了点下巴。
好在老板娘只是笑了笑,没出声调侃。
池锦说明了需求,老板娘略略思索。
“你等一会,我记得有件礼服特别合适,我去仓库给你拿。”
因为是熟人,又信得过池锦,老板娘干脆拜托她在帮忙看店。
老板娘骑着车匆匆离开,池锦在店里走了两圈,没去动什么东西。
她抬头一看,发现陆曜山盯着件洋裙看得入神。
黑色的洋裙,布料柔软,裙摆上缀着蕾丝,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后背是裸/露的,系着粉色的蝴蝶结。
就好像一件礼物。
“陆总司喜欢这种?”
池锦懒散地挑着眉,笑容娇美。
陆曜山回过神,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没有。”
他只是没想到国外的洋裙会开放到这种地步。
但是明明纯洁的心思被池锦刻意一提,又好像多了几分暧昧。
陆曜山沉默下来,不愿意吭声。
池锦倒是比他自在多了,坐进躺椅里,继续帮老板剥柚子。
红柚在这个季节有些偏酸,一点汁水沾到指腹上,尤为诱人。
陆曜山无端想到很久以前,少年时代读过的艳诗。
“纤手破新橙。”
只是这次不是橙子而是红柚。
池锦悄悄尝了一口,立马被酸得皱起脸。
“老板娘这口味还是一点没变。”
她小声嘀咕,陆曜山瞥了眼,掏出纸巾递过去。
池锦深谙得寸进尺的道理。
歌女伸出手,递到大军阀面前。
意思不言而喻。
陆曜山微微眯起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矮下身,一丝不苟地帮她擦拭指缝。
时不时蹭到的指尖让两人的体温都在升高,空气也逐渐焦灼。
像是无声地拉扯。
池锦舔了舔红唇,轻佻地用小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襟。
“陆曜山,您靠过来点。”
陆曜山眨着眼,竟然没问原因,他被池锦轻轻一带。
哗啦一声,试衣服时用来遮挡的帘子被拉上。
池锦揽住他的后颈,凑上去咬他漂亮的薄唇。
陆曜山呼吸微微停滞,眼睫颤抖得频率极高。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似乎连呼吸的空气都沾染了对方的味道。
他年少时被老师灌输多了君子之道,此刻虽然也有正常反应却僵硬得没有动弹。
轻佻湿润的吻落到脆弱的喉结上,陆曜山整个人的后背都靠在墙上。
青年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哑声警告,“够了,池锦。”
池锦见好就收,扑进他怀里亲了亲他的下巴。
“陆总司都开口,我哪里敢不听呢?”
她笑得眼尾弯弯,活像偷了腥的小狐狸。
“滴滴,恭喜宿主,反派陆曜山好感度上升百分之十,到达百分之七十。黑化值下降百分之十,降至百分之二十。”
清涟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老板娘也取衣服回来了。
池锦率先拨开帘子出来,老板娘没看到什么。
“池小姐,你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麻烦您了。”
她接过衣服,促狭地朝着陆曜山眨眼。
“陆总司,麻烦您出来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陆曜山目露复杂地瞥了她,好半天才依言出来。
池锦进去换衣服。
礼服穿起来繁复,花费的时间很多。
老板娘也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竟然兴致勃勃地和陆曜山攀谈起来。
“陆总司,您跟池小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提到这个,反倒是把陆曜山问得愣住。
他下意识抿了下薄唇,唇面上还残留着歌女的口红。
“没确定关系。”
陆曜山低垂着眼,斟酌再三没说什么,池锦的名声不能随意败坏。
老板娘失望地啧啧摇头。
“那您可得抓点紧,满城的公子哥可都等着池小姐愿意隐退嫁人呢。”
陆曜山是见识过盛况的,池锦相当受欢迎,有的是男人急着娶她。
青年微微皱起眉,嗯了一声。
“我尽量。”
他话音刚落,帘子被拉开。
池锦探出半边脸,“老板娘,你进来一下,帮我拉个拉链。”
“好嘞。”
老板娘连忙应声,陆曜山却像被烫到似的移开了视线。
不为别的,就因为池锦刚才探头探脑时,无意间露出了半边白嫩的肩头。
衣领下滑,甚至能看出曼妙的弧度。
池锦当然是故意的。
老板娘帮她拉上拉链,又理了下裙摆上的丝绸花。
她走出来,“陆总司,我好不好看?”
陆曜山看过去,眼里写满了惊艳。
池锦平日里穿旗袍比较多,栗色长发要么盘起要么梳到侧肩。
很少有今天这样散到身后,蜷曲的发梢搭在脸侧,更衬得她脸小精致,眉眼带笑。
香槟色的礼服既不轻佻,又不过分庄重,恰恰符合了池锦的需求。
只是微露双肩,其余的雪色一分不露。
池锦转了两圈,陆曜山喉咙发紧。
“好看。”
“好看您就多看几眼。”老板娘乐不可支,跟着调侃起大军阀。
陆曜山也不恼怒,板着脸不再说什么,只是视线没从池锦身上挪开过。
他要结账,池锦却轻柔地摁住他的指腹。
陆曜山不明所以。
“我买衣服怎么能让陆曜山破费。”
池锦摇了摇头,把大洋递给老板娘。
但是陆曜山却舟起眉,显然有些不愉。
“没必要分得这么清楚。”
这种距离感让他由衷地心慌,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的遭遇。
他怕池锦依旧没原谅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心里筑着高墙,将他拦在外面。
池锦拿着老板娘包好的礼服,挑了挑眉梢。
“陆总司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包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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