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冥幽眼神停滞了片刻,他的脑海里无法抑制地想起前世的遗憾。
拜入魏涛门下,他听纯陵的师兄师姐提过剑盟盛事,无论世家、无论宗门,甚至连魔修都可以参与,只要用剑。
一入擂台,生死置外,最终决出三十三名胜者,道号镌刻在通天剑榜上。
无数剑修为证剑道,陨落在剑盟盛事中,明明如此凶险,但仍有人前赴后继。
人的一生若水中蜉蝣,春虫夏冰,这么短暂,总要给自己寻个信仰,剑修的信仰是剑,而封冥幽的信仰是他的师尊。
他的佛,渡过他出苦海的佛。
“师尊,前世为什么没能遇到您。”封冥幽心思辗转,幽幽地叹口气。
池锦脸色怪异地拧起眉,前世她还没穿梭过来呢。
“命里有时终须有,这不是遇上了吗?”
她眼神认真,桑落剑嗡地一声出鞘,新雪剑光簌簌地掉落,几乎把慕锦剑的赤色都掩盖住。
慕锦剑传递着温顺的情愫,和它的剑主一样,被她轻飘飘的几句话释了心结。
封冥幽弯了弯眼睛,缠着抱住池锦的腰,腻乎的亲吻胡乱落到她的眼敛、鼻尖,最后唇齿纠缠。
所幸东林剑冢离纯陵不远,封冥幽来不及做什么,连亘的山峰就映入眼帘,葱绿茂盛的灵植摇曳生姿,苍老的古槐树上盘着藤蔓,那藤蔓去年枯萎,风一吹竟然也结了瑟瑟发抖的鹅黄小花。
池锦懒散地以手作梳,理顺了墨发,“有意思,快要入冬了还能长花。”
进了纯陵的地界,她也没再由着封冥幽抱过来,足尖轻轻一点,踏上桑落的剑身。
封冥幽眨着眼,掩去痴迷之色,情爱总能滋润精气神的,师尊没发现,但他却会为自己带给她的改变,暗自窃喜。
两人并肩驱剑,回到桑落峰。
林娇娇竟然不在,留了封信在石桌上,说是等不及要取本命丹火,先走一步了。
“这丫头胆子肥了。”池锦皱了皱眉,她这仨徒弟,一个自立门户,一个羽翼丰满,最后一个更过分,直接爬床。
听到林娇娇不在,封冥幽倒是意外的心情不错,他结印掐诀,眉间的朱砂命契闪动清辉,宛如天网般的结界笼罩了桑落峰。
他唇边带着温润的浅笑,和雌雄莫辨的妖异面容极为不符,很有些不伦不类。
“师尊,晚上去摘星楼吧。”
池锦捏着下巴,屈指叩了叩这座灵力囚笼。
她眼角懒懒地一挑,没有生气,反而语带调侃,“这么心急?”
似乎被蛊惑了,封冥幽怔愣地扑闪着长睫,“师尊陪陪我吧。”
两月后,他要当着天下名门的面揭穿魏涛,魏涛是成名多年的元婴大能,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着走出剑盟。
赴死前,再贪心点吧。
池锦不置可否额,朝着他摊开掌心。
封冥幽凤眼弯弯,主动把下巴搁上去,乖巧地等师尊捏他的脸。
“也好。”池锦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尾,手腕上的红木佛珠暴露出来,暧昧的举动却透着一丝诡异的佛性。
可锦落尊者不是佛,她的剑下亡魂无数,斩过凡人,杀过邪修,连鬼神都敢一拼。
哪有佛会被魔诱惑的?
封冥幽恍然醒悟,什么苦海不苦海的,他的师尊就是他的道侣,修士生命漫长,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仙元到头。
“师尊,我想……”他突然吞吞吐吐,突然想起这几天毫无节制的索取,玉面涨红,埋在她柔软的掌心不吭声了。
池锦毫不客气地嗤笑,啧了声敲他的脑门,“你这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她顿了顿,冷着脸道:“别想了,不给。”
话撂下,池锦大摇大摆地往洞府走。
封冥幽委委屈屈地跟上去,半拖半抱地把师尊带去药泉。
将要入冬,药泉的水偏寒凉,封冥幽用灵力蒸热,眼巴巴在水下,朝着池锦伸出手。
她的腿笔直而修长,雪白的肤色宛如上好的玉质。
此时池锦只穿了浴衣,墨云般的青丝垂在腰侧,她伸脚傲慢地踩住封冥幽的肩头,“为师要吃杨梅。”
封冥幽没忍住,仰头顺着她的腿腹向上看。
他呼吸一滞,慌乱地移开视线,池锦没穿小衣。
哗啦水声,封冥幽从药泉中起身,碧绿的水珠甩了一地,慢悠悠地勾勒少年清瘦的身形。
“我去拿。”他不着寸缕,从池锦旁边越过。
芥子囊可储万物,封冥幽找出杨梅,乌溜溜的果实沾了他一手的紫色甜汁。
正待转身,池锦柔软的身子从背后覆过来,师尊慢斯条理地摩挲着他的小腹,缓缓向脐下滑去。
“杨梅拿来。”她恶劣地轻笑,屈指弹了弹。
封冥幽眼神湿漉漉的,知道这是师尊的报复,甜蜜的折磨,她不打骂,就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不合时宜的贪欲。
杨梅被池锦捏着,葱白的指尖都是汁水,她就这样去摸封冥幽。
封冥幽垂眼忍耐,额角狠跳要被这恐怖的欢愉逼疯了,“师尊又不吃杨梅了?”
那做点别的事吧。
扑通溅起水花,两人摔进药泉,池锦嘶嘶地抽气,琢磨着刚才是她玩过了。
药泉上漂浮出阵阵白雾,待雾气散去,池锦伏在池边,差使封冥幽给她揉捏肩腿。
她砸吧着嘴,莫名觉得自己堕落了,怎么跟着没羞没臊起来。
男妖精就在她身后,池锦悄悄踢了他一脚。
封冥幽哑着嗓子,挨着她低低地笑,状似温柔道:“师尊还有力气?”
腿腹抵着炙热的硬物,池锦更了一下,“别闹,待会跟为师去摘星楼。”
少年乖巧地点头,又唤了几声师尊,听得池锦耳热,平时说着还好,可封冥幽这小子最近叫上瘾了。
她愁地拧起眉,“不许再叫师尊。”
池锦说完,又觉得颇为无理取闹,恼地从药泉中起来,她的浴衣湿透了,懒得烘干,就把封冥幽的外袍顺走了。
至于他穿什么,池锦若有所思地瞥过去一眼。
封冥幽本来就生得妖,全身冷白跟她有的一拼,此刻泡在碧色泉水里,确实有勾人的意味。
她道:“你别穿了。”
反正穿不到一刻,又要不依不饶地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