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动怒。
沉静如水是池锦一贯的处事。
剔透的琉璃双眸宛如装了天下,又空无无人。
“米契尔,你,该杀。”她的唇抿得猩红,衣袖无风自动。
虽然被激怒,但仍旧神智清明。
对方是白骨所铸,普通的法术根本伤不到他一根毫毛。
如此,就只剩下一条路摆在眼前。
“清涟,系统商店出来技能没?搞一个出来用用,再晚你宿主就死了。”池锦淡漠的声音回响在系统空间里。
清涟没有多问,他手一划,展开了商城界面。
“宿主,出来了。”
“幽蓝雷火,可焚烧一切罪恶,所需黑化值为一万黑化值,属于高位面技能,我们暂时买不起。”
池锦扫过一眼,随着她的升级,系统商场的技能价格也在直线上升。
几乎所有高级技能,底下的金额都显成红色,黑化值不足,无法购买。
紧接着,清涟又开口了,“不过我还可以为宿主你破例,再借你七千黑化值!”
她拧起眉,只要有米契尔的出现,自己就得在清涟这里赊账。
“行,就它了。”
下一秒,池锦手中,多出一缕缥缈的焰火。
焰火呈赤色,尾端却摇曳着幽蓝,隐约有雷光闪烁。
米契尔原本胸有成竹,目光触及到这团焰火,本体的白骨阴寒宛如遇上了克星。
他动了动已经被啃食成白骨的手指,似是有退缩之意。
“想跑?”池锦声沉如水,明明只是简单的问句,却含着浓浓的威压。
她催动全身所有的法力,抛出了焰火,掌心被烫得通红。
“不!”
米契尔陡然瞪大眼睛,他想躲开,然而这幽蓝雷火如有神智,穷追不舍。
他伪造的皮囊寸寸崩裂,“萧寇晁”成了面露白骨的怪物。
池锦认为这是大好时机,她咬牙站起,想挡住米契尔的去路。
但生死当前,米契尔毫不犹豫地自断一臂,眨眼卷入一个空气乱流中。
只留一截断骨,惨白阴冷!
池锦力竭,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脚踏上了白骨,狠狠碾成粉末。
没能彻底消灭米契尔,这七千黑化值赊的也太憋屈了!
清涟在系统空间捂着嘴偷笑,不能怪他。
一声战马的嘶鸣突然响起,最先接到情报的苏家,让苏正良领兵救驾。
“陛下!”
周遭的死士见状不妙,没有逃跑,反而齐齐攻向池锦,然而,无数的利剑暗器,在离她一寸远时,全部停滞,冻成冰块坠到地上。
“处理干净,把余太医的尸身,带回去。”池锦沉声吩咐,她一步一步,走进瘦长的宫道,背影孤寂得令人心疼。
原剧情里,余太医是下毒害死原主的其中一人,他此次舍命救自己,也算是种因得果吧。
把残局交给苏正良收拾后,池锦显然放松了些许,她走进了入冬也依旧百花盛开的庭院,嗓音沙哑,“追封余太医为从二品侍郎,谥号,德。”
采玉从假山后,显出了身形。
“是,陛下。”
远处,一丛浅蓝的兰花缓缓摇曳。
时至傍晚,苏正良想进宫,禀报政务,然而,苏东菱却步步跟紧。
有了前车之鉴,苏正良斟酌问道,“小妹,又有什么要我带给陛下吗?”
“没有,东菱只是想见陛下。”苏东菱忸怩地拧着帕子,耳根通红。
苏正良顿觉头大,可苏东菱是苏家上下最柔弱,最宠爱的小女儿,他不忍心拒绝,只能叮嘱,“那,没有陛下召见,你不能随意进去,知道没有?”
苏东菱一听有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兄妹二人结伴来到御书房,侍候的采玉眼尖的认出他们,迎了上去,“容二位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她走进内殿,却发现皇帝一脸郁色,“陛下,苏将军和东菱小姐求见。”
“苏东菱?”闻言,池锦诧异地挑起眉,苏正良找她实属正常,苏东菱只是萍水相逢,凭白跟着做什么?
她略一思索,“让他们进来。”
采玉领命,刚想出去,池锦又低声问道,“你今日,可有见到你们主子?”
裴宫哲下了早朝,就没了人影,池锦感受不到他的气息,那股白昙香离远了,竟有些不习惯。
采玉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摇头回话,“奴婢不曾看到。”
说话就说话,这是什么眼神。
池锦抿着唇,索性装作没看到。
采玉出门答了话,见苏东菱一脸少女羞红,比她哥哥还有急迫,忍不住拉了拉这个小姑娘。
“东菱小姐,您留步,奴婢有些话要同您说。”
苏东菱以为是皇帝特意托她带话,水汪汪的杏眼都亮了起来,推走欲言又止的哥哥,看向采玉,“姐姐,你要同我说些什么?”
采玉见四下无人,压低嗓音道,“陛下……好**。”
宛如晴天霹雳,苏东菱本就病弱的身子,似雨打娇花,颤抖不止。
面对采玉怜悯的眼神,她忽然地想起密道的一切。
陛下与九千岁……确实贴得太紧了些。
苏东菱面色一白,自觉发现了皇家秘辛,端端正正朝着采玉行礼,“多谢姐姐。”
言罢,也不见皇帝了,提着罗裙,好似后有洪水猛兽般,跑得飞快。
自觉为主子打击情敌,又拯救失足少女的采玉心情大好,连看元福都顺眼了不少。
书房内,龙涎香,烟雾袅袅。
池锦面色平淡,听苏正良禀报近日的大事。
两国兵败如山倒,国内也出现了不少起义,求和之际也在请求天昼,出兵镇压。
“陛下,要趁此机会,缔结合约吗?”这次战火席卷,不光进犯的两国,天昼也是元气大伤。
此时出兵协助,大可不必。
能维持百年的和平,才是发展国力的最佳选择。
然而,池锦却不这么认为。
她勾唇微微一笑,眉宇间流露的气势不容小觑,“合约?不必,传朕旨意,派兵协助镇压,镇压完后,不用急着回来,留下就行。”
天昼的士兵宛如宝刀,刀已深入心肺,哪有抽出的道理。
池锦要的不是委曲求全的合约,而是诸国的臣服。
“臣,遵旨。”苏正良眼神微动,透过少年皇帝出尘的面孔,似乎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懦弱自卑,需他保护的影子了。
池锦忽地想起什么,主动问道,“你妹妹呢,不是说同你一起来的?”
苏正良也很是疑惑,苏东菱见缝插针,想见皇帝很久了,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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