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徒手劈死老虎的人,贺文昌嘴虽硬气,可身体倒是实诚的。
他一连后退了几步,见县衙的官兵都在,这才借势状着胆子一脸凶神恶煞的冲薛平山叫嚣道:“哼,姓薛的,你```你竟还有胆现身!”
话音一落,他大手一挥,立马冲着身后众人道:“兄弟们,给我上,给我拿下这歹人!”
只见对方人高马大,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又见对方气势凌云,浑身霸气凌然。
薛平山这人,贺文昌自然是知晓的,他曾派手下人去他的铺子骚扰过无数回,然而回回灰溜溜的逃了回来,他的一众手下,不是伤便是残,还是在对方压根没有用力还击的情况下,贺文昌自然恨透了这人。
然后,话音一落,周遭众人却无一响应。
贺文昌一扭头,只见一个个举着大刀,脚步却非但没有上前,反而不漏痕迹的往后细退着,一个个头上冒了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下一瞬,帘子被从外头掀开,薛平山与挥刀冲进来的贺文昌撞了个正着。
贺文昌似乎没有料到会与薛平山撞了个满怀。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吓得立马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那老者冷哼一声,威胁的意味明显。
此人原是县太爷跟前的贺老师爷。
此时,院子里的人已经涌进厅堂了,只听到一道尖细的声音高喊道:“来人呐,给我往里搜!”
话音一落,众人拔刀而入,便要往里闯,可谓来势汹汹。
他脚步未停,直接踏入了厅堂,却正好与匆匆跑来的石头撞了个正着。
石头立马将要出去的薛平山往里一推,只紧张得直冒汗道:“姑爷,外头```外头全是官府的人。”
整个院内被照亮得宛若白昼。
元朗欲拦,却被人当即挥刀架在了脖子上,一个尖嘴猴腮的老者跳脚瞪眼道:“元东家,你莫非想阻挠官府办案不成,你与咱们县太爷虽有些交情,可法理跟前,从不留情,莫要让咱为难才好啊!不然——”
他的一旁跟着的,便是当初跟着凤春升一道作威作虎的贺文昌。
眼看着人要冲过来了,石头忙拉着薛平山往里逃,不想,薛平山沉吟了一阵,忽而从腰间摸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铁疙瘩,一方空的,中间有个圆孔,看着像是个铁哨子,东西平平无奇,却见薛平山将东西交到了石头手中,随即低低吩咐了句什么,石头听了似乎愣了一下,人还没有缓过神来,便被薛平山一掌推了出去。
薛平山见了,只将嘴角抿成了一条线,这时,那贺文昌在外头叫嚣道:“哼,今儿个不将人交出来,你们所有人都得下大狱,你们甭想包庇那姓薛的,不然,刀剑可无眼。”
说着,贺文昌拔刀便气势汹汹的往里冲。
石头一边擦着汗,一边打颤道:“老爷```老爷说他们来者不善,偷偷吩咐小的给您报信,让您赶紧走!”
石头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朝帘子外头探着。
贺文昌气得浑身直冒烟,正要龇牙咧嘴的怒骂,却见此时,那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掀开帘子,一步一步朝着外头迈了出来。
贺文昌嘴上支支吾吾的恐吓着:“姓薛的,你```你要作甚,还不赶紧伏法,你如今可是困兽之徒了!”
然而身子却微微发颤着,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却说薛平山仿佛无所畏惧,他只微微背着手大步踏入了厅堂,凌厉的目光朝着整个室外一扫。
屋子里十余名官兵齐齐举刀将他包围了起来,而屋子外,火把连天,还围满了二三十余人,怕是整个县衙当差的全都派来了,只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大厅甚至整个宅院全都给包围了。
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元朗见薛平山自己走出来了,只气得浑身乱颤。
薛平山却将视线沿着周围缓缓巡视了一圈,这才淡淡道:“薛某犯了何事?竟惹得县衙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
说这话时,他将手微微背在身后,神色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这般大的阵仗而浮现出任何胆怯和害怕,他四平八稳,宛若一座泰山矗立在那里。
贺文昌听了,只一脸跳脚了起来,正欲雷霆输出,不想对面尖嘴猴腮的老者冲他使了个眼色,贺师爷只挥着拐杖朝着薛平山方向一指道:“你犯了何事,哼,你这个岐山的恶匪头子,你杀人越货,谋财害命,你惹得整个元陵地界一片大乱,惹得元陵百姓苦不堪言,你如此歹毒,简直一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你竟还有脸问所范何事,哼,甭以为如今你掩饰了身份,当真就清白太平了,官府通缉你七八年,今儿个总算是将你这个恶魔擒获住了,你还不素手就擒。”
说罢,贺师爷将拐杖朝着地毯上用力一撑,只冲着一众官兵吩咐道:“还不速速将这恶魔拿下!”
贺师爷这一番话,不单单让薛平山眉眼一抬,更是惊得元朗目瞪口呆。
他```他方才见小薛进来时,浑身沾了血,还以为```还以为是小薛为了救瑶瑶,伤了,或是杀了人,这才连忙吩咐石头给他指信,让他赶紧逃的。
不想,官府来拿人,竟```竟是这个由头。
元朗立马地笑皆非道:“贺师爷,您```您是不是拿错人了,此人姓薛,是镇上打铁薛师傅的亲生儿子薛平山,哪里是什么岐山恶匪,人可是正经当兵退伍下来的军人,十三岁就被官府征去当兵了!他可不是什么恶匪,对了,年初的时候还替沈家村村民擒获了一头吃人的老虎,替咱们整个洛水镇清除了莫大的障碍,当初知县大人还要派赏来着,您不记得啦,怎么可能是土匪了,真是笑话。”
元朗边说着,边笑得双肩乱颤,仿佛闻得了件天大的笑话。
贺师爷却将脸一板道:“官府拿人,自有拿人的人证物证,再者,他说他是薛平山,他就是当真是薛平山不成,元东家,那薛家小儿去当兵一去便是十余年,你敢拍着胸脯保证眼前这人就是薛平山么?你拿得出人证物证么?”
贺师爷嘴皮子利索,他三言两语,便质问得元朗说不出话来。
元朗原本还底气十足,听到这里,他神色一愣,只远远的将目光投放到了远处的外甥女婿身上,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复杂错愕了起来。
“再说了!”这时,贺师爷忽而语气一变,又抬眼看着元朗道:“元沈两家通匪,元东家,你别说他人,如今你连自个儿身上的嫌弃都洗不清,你若有话,留着到县衙说罢!”
岐山土匪,是江南一霸,官府无数回清剿,却都清剿失败,后抓一个杀一个,是杀头之罪。
若通匪,亦是免不了落下一个流放的罪责。
贺师爷这顶帽子扣下来,元朗一时怒不可遏,却终敢怒不敢言了。
薛平山的大名,贺师爷自然听说过,他知道自己所带的这些人马,真要动起手来,是降不住眼前这人的,于是,他以元沈上下数十于人口的安危及元家整个商行来要挟。
终于,薛平山同意同他一道去见官府。
而元沈两家人则被一道软禁在府宅中,听后发落。
薛平山还没走到院子,便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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