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北城重逢。
这还是林曼舒第一次来找他,而且是单独来,温靳玺有些意外,还有点忐忑。
虽然她还是从前那样冷傲,但莫名觉得来势汹汹,像是要滋事。
“顾浅......”
他想说顾浅不在这里,他想说这是我跟顾浅的事情,但还没想好说什么,就被打断。
“我是来找徐舒雅的。”
江白告诉曼舒,徐舒雅发了一张照片给她,还说只要找到像照片上的男人去吓唬曼舒,曼舒准能疯掉。
“你要做什么?”温靳玺以为林曼舒是为了顾浅来的,满脸都写着气愤,那些不堪的痕迹以及护工的承认,已经证明徐舒雅整晚都在遭受非人的折磨,这些还不够么?“她已经疯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又怎么会去算计害人!”
温靳玺气愤的脸上,写满了对徐舒雅的信任。
林曼舒不是顾浅,她不会跟温靳玺吵闹。
“我要带她走。”
就在这时,洗手间传来一阵水声,温靳玺神色大变,急匆匆地往里面跑去。
林曼舒也跟了过去,刚到门口,就看到温靳玺在夺徐舒雅手里的杯子,嘴里还耐心哄劝着,“这是冲马桶的水,不可以喝,喝的水在这里。”
温靳玺温柔地将徐舒雅扶了起来,搀着她朝客厅走去,刚才在马桶里盛水的杯子被丢到地上。
林曼舒倚着门,看着温靳玺温柔地教徐舒雅喝水,突然轻笑,“看来她真的疯了,但你这样不离身的照顾她也不是办法。”
她走过来,歪头笑眯眯地看着徐舒雅,喝水的样子还真是乖巧呢。
徐舒雅看到曼舒,哼唧着瑟缩了下,像是很害怕似的,抱着杯子转过身去。
“你总要上班赚钱,不然拿什么养活她,”林曼舒指了指房子,刺笑,“卖了你跟顾浅的婚房么?那也撑不了多久啊。”
在温靳玺审视的目光注视下,林曼舒微笑着,“不如我照顾她吧,反正我也要住精神病院,就像在校那样,我们还做室友。”
温靳玺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变化,不知道曼舒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要去住精神病院,正常人谁会住哪里。
他下意识看向徐舒雅,徐舒雅双手抱着水杯,也不喝水低头咬着杯沿,眼泪汪汪地瞅着他,她是害怕林曼舒的。
既然答应要照顾她,就不会轻易撒手不管。
更何况他对林曼舒不放心,温靳玺缓了几秒,坚定地说,“我不能......”
“你要是敢说不,我就废了你!”
猝不及防的一声冷呵,让温靳玺吃瘪消声。
他捏着拳头,屈辱地紧盯着林曼舒。
“怎么,要打我啊?”曼舒勾了勾唇,淡定地微笑着。
她知道若自己是个男人,温靳玺不会这么让着她,可她偏是个女的,所以即便他生气,也只能忍着,这点她很欣赏他。
但往往是这样心软隐忍的男人,才会让女人钻空子。
林曼舒睨了眼徐舒雅,话却是跟温靳玺说的,“你不敢打我,但我敢。”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你打成残废,到时候没人照顾,她还是要被送去精神病院的。”林曼舒笑着挽衣袖,轻嗤,“精神病,打死谁也只能自认倒霉。”
逻辑这么清晰,这是有精神病?
温靳玺被噎的无法反驳。
“你没有权力带走她。”
林曼舒拉着人走时,徐舒雅又开始哭闹,嘴里喊着坏人、坏人,眼泪汪汪地朝温靳玺求救。
林曼舒的目光落到温靳玺的手上,顺着他的胳膊往上,她从来没见他这样护过顾浅,她笑了,“你有什么权利?自己的女人都没本事抢回来,照顾别人的女人倒是热情周到的很,你这样的窝囊废孬种,也就配别人玩剩下的!”
温靳玺没骂过人,被羞辱的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地争执,“大家同学一场,即便她有错,这样的报应还不够么?多大的仇恨,非要杀了她才能泄愤么?”说到激动处,他额头青筋暴跳,气红了眼。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看着暴跳如雷护着徐舒雅的温靳玺,林曼舒嘲讽冷笑,“多希望当年大家都指责是顾浅告诉老师我鬼混堕胎时,你也这么维护着她。”
一句话,让温靳玺失了神。
他没有维护顾浅,甚至在顾浅迎着众人唾弃的目光、听着流言蜚语朝他走来,问他信不信她时,他沉默了。
温靳玺垂眼冷漠道,“既然做了就该承担后果,你可以原谅她,但我不能是非不分。”
举报信的字体,就是顾浅的,那样丑的字,天下独一份,他不会认错。
“你分是非么?徐舒雅害我退学,害顾浅差点被混蛋强占,你有作为么?有,你把她从精神病院弄回来,伺候祖宗似的照顾她,你让我知道,犯了罪只要说自己有精神病,就不会受到惩罚,”林曼舒一把扯过徐舒雅,在她鬼哭狼嚎尖叫时,一耳光甩了上去。
甩的太狠,震的她手麻。
“你干什么!”温靳玺被林曼舒的举动气到,更加坚定不会让她带走徐舒雅,“我是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温靳玺上前就要抢人,林曼舒一脚踢到他膝盖上,疼的毫无防备的温靳玺躬身。
徐舒雅捂着脸呜咽着,却不敢大声哭,眼泪汪汪地盼着温靳玺救她。
“林曼舒!”温靳玺气到抓狂,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就还手了,“你立刻离开我家!”
“你家?”
林曼舒笑了笑,“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她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打火机,“叮”一声,打火机窜出火苗,她捏着徐舒雅的后颈往前凑,火苗几乎舔到徐舒雅的脸,林曼舒低笑,“还能装下去么?”
徐舒雅害怕地眼神闪躲,嘴里呜咽着,“疼、疼......”
“林曼舒!你疯了!”温靳玺吼道。
林曼舒轻笑,“可不是疯了,杀人放火都无罪。”
“你放开她,”温靳玺不敢再刺激她,小心规劝,“有话我们好好说,什么事不是非要杀人才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