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冻的兵器是用刀,四尺二寸精钢百炼的缅铁软刀,平时绕腰两匝,用时一抽,迎风而挺,他的刀居然要比剑更柔软。
而他的一招“横扫千军”,十人折腰而死,这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
郭温也用刀,练子扫刀,刀长二尺八寸,练子长短由心,有时候还可以作飞刀使。
刀刃破空,取人首级于百步外。虽带练子,用的却是刚劲。所以,他的刀更加使人觉得可怕。
没有人敢小瞧他们双刀的威力,双刀齐飞,刚柔并用,在江湖中,这几乎是所向无敌的绝技。
在他们双刀齐展“横扫千军”时,几乎没有人能在他们刀下全身而退。所以他们是慕容身边的绝顶高手了。
所以他们经常一起而攻,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的,绝对不会出差错的,只要他们刀一出,必然是血溅五步,令对手毙于刀下。
他们的心中是如此地认为着。
可是,很快他们便觉得恐惧直上心头的,刀光挥起,纸屑纷飞。
可是只有纸屑,没有血肉,他们攻击的对象,真的只不过是些纸扎的物品而已,埋伏并不在在这儿。
那么,埋伏到底是在哪儿呢?
现在他们突然觉得对手的可怕的。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根本就感受不到对方的一点儿气息,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会突然从哪儿作出雷霆一击的。
那一击,绝对是惊天动地,让人无法抵挡的。
程冻和郭温一刀扫出,心便是沉到了谷底。
生死之间,本就无选择的余地,特别是与绝顶高手之战,错过了一次便是绝无第二次机会。
这一点他们都明白的,只要是曾经面对过死亡的人都能完全地明白的。
真正面对死亡的那一刻,一个人心里是什么感觉?是一片空白?还是一片空明?是惊恐?还还是绝对的冷静?
在面对死亡,真正的是无所畏惧,那就只有一个人物——吕阳。
这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这些年来,他在江湖上做过了多少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是稍关注江湖事的人都知道。
可惜,他们并不是吕阳,他们无法像吕阳那般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如野兽一般的直觉着危险的逼临。
程冻和郭温的心虽然直往下沉,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精神也是处于着极度的亢奋与戒备之中的。
尽管是如此,那曾经无法次地面对着死亡的绝境,已经锻炼出了他们遇乱而不慌之界的。
避开危机,攻向另一个潜伏的危机,以攻为守。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策略的,冷静如已冻结的程冻,温良如美玉的郭温,在这一刹那间,做出了一件别人意响不到的事情。
他们极放肆的放声斥喝着,将自己的真气完全地散发出来。
同时,他们又从一个绝不可能的方向,用一种绝不可能的方式翻身回窜。
刀光闪动,赫然又是一招横扫千军,三口崭新的上好棺材顿时在刀光下碎裂。
那棺材的碎沫横飞,却是没有他们所想像中的血肉横飞的模样的。
难道这里根本没有埋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埋伏在哪儿呢?
棺材里没有,纸扎的物品里没有,只剩下那两口空无一物的棺材。
空无一物的棺材里又怎么会可能有埋伏呢?难道他们会隐身术不成么?
“夺”的一声响,双刀同时钉入天棚的横梁,把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中,像钟摆一般地不停地摇荡着。
程冻和郭温现在只希望能借这种钟摆般摆动的韵律,在最短的时间里使自己的真气恢复,更好地巡视四周的。
只可惜已经太迟了一些的,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高手相争,生死一瞬间,只要犯了一点错误,就已可致命了。
而他们,已经连续地犯了两次错误了。
一个连续犯了两次错误的人,如果还想祈求第三次机会,那已不仅是奢望,而且是极为愚蠢的行径的。
不过特别奇怪的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子的,总是抱着那一丝丝愚蠢的想法的。
因为一个人到了绝望时,思想和行为都会变得迟钝而愚蠢,那是绝望所带来的。
那种绝望,足可以湮灭一个人的信心,一个人的判断力,一个人的反应能力的。
而这些,都是一个高手的所必需要具备的,一但失去了这些,高手就变成了盲手,变成了盲区的。
就在那一瞬间,摆在地上那两口空无一物的棺材突然飞了起起来,棺底之下飞跃出三条黑色的人影。
程冻和郭温眼睁睁地看着这三条人影飞起时所带动的寒光就如是闪电一般刺向他们的咽喉和心脏,然而他们却已经完全没有闪避招架之力。
他们悬挂在那横梁之上,就像是一条已经被吊在铁钩上的死鱼,只有任凭别人的宰割。
这是他们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也是最后一次。而这一次,已经让他们后悔再也没有相会了。
程冻冷酷谨慎,郭温机警敏捷,两人联手,所向无敌,从无败变,他们这一生中一定从来就没有过如此绝望的感觉。
如此,真是如飞蛾一般的,已经倒下了不少的人,不知那慕容公子会作如何地想呢?
柳明秋一去之后就全无消息,慕容也不查探他是否得手,就冒然带着一批人去赴约。
而且,他现在走进的是一座他所无法控制了解的死镇,这是明智的人所选择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