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酆都城破,游荡的鬼魂比上一次还多。稷下黉门开启了第二次历练。仍与第一次一般,不过这次邪祟魔鬼厉害,只分了七个组。篁真门七仙君自然各自带领一组。所有女修都跟了向妆心。
只见向妆心拿起一根细小的银针,在冷峻的眼前闪出一点寒光,接着倒转银针,兰花指向下一点,针刺入了竹绷丝绸中,从后面拉出了线。众女修围着她看,一女修指点:“从后面隔5针刺出来,这样刺的朱槿花瓣很有纹路感。”向妆心一组离黉门不远,女修们在一起研究铅粉胭脂,刺绣剪裁的更多,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她们认为离稷下黉门越近,不敢有邪祟敢前来。
向妆心刺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用针挠挠头皮说:“哎哟,这活儿太细了,做不了啊。你帮我刺了吧,然后我想做个朱槿荷包送给赤槿仙尊。”
女修们听见赤槿仙尊都心向往之:“赤槿仙尊好厉害啊,一个人阻挡百万鬼军!我觉得不应该叫三界第一,应该是洪荒第一!”
“向妹妹好幸运哦,可以经常看到赤槿仙尊,那么强那么美那么好又那么温柔。”
向妆心嘟嘴说:“是挺温柔的,怜香惜玉,连我都一并处罚。”
一女修问:“像赤槿仙尊这种仙君,得什么女子才能相配他啊?”
向妆心道:“你见过篁真门长老有结道侣的吗?你们就别想了。”大家说“哦”,向妆心继续痴笑地说,“不过我有心撮合他们,哈哈哈……”
向妆心边刺绣边说:“又怎么了?告诉姐姐,谁欺负你了,别哭了。”
“啊,哭?没人哭啊。”
听说没人哭,向妆心立刻紧张地放下竹绷,拿起剑横在胸前,大叫:“大家小心!击杀!”说着设置一个结界,在结界里,一般女修听不见的哭声、尖叫声以及婴儿的啼声四面八方传来。
一个女修拿着剑说:“是婴儿的声音,应该不是恶灵吧?”
向妆心说:“婴儿不恶,可是还有个恶灵在此,她可以控制婴灵为恶。所以别心软,闻声即杀!”刚说完就刺散了一团女婴的啼叫声。突然,有两个女修滚在地上,捂着肚子叫唤好痛。向妆心继续击杀,接着又有几个女弟子倒地捂着肚子,肚子明显增大。向妆心忙发动联诀召唤师兄们。接着,向妆心收回结界:“保护好中邪的女修,我来解决这个大的。”
向妆心向天空打出一个现形结界,女鬼在面前显现出来,红色宽衣袍红唇红鞋,脸上尽是伤心欲绝的戾气。红衣鬼利爪袭来,向妆心眼前一个结界挡住,反弹回去,这一反弹,向妆心的剑也没刺到它。
向妆心主动出击,在剑尖前生出一道金色的椭圆形结界,与剑一起朝女鬼刺去。女鬼反应疾速,躲过一剑,却朝向妆心背后袭来,向妆心一个转身,剑立在胸前,女鬼的手指抓住了剑,位置就在向妆心肚腹处。
向妆心看出女鬼喜欢女性肚子,所以它的弱点也一定在肚子,于是剑身剑气都朝它肚腹去,果然开始占上风。在向妆心再挡了伸向肚腹的一爪后,没来得及阻挡抓向肩膀的另一只手。千钧一发,一道剑锋袭来,斩断了女鬼的指甲,没等其反应,又一剑气袭去。女鬼见势不妙,疾速后退。还没被打散和附身的婴灵朝它肚腹聚集,瞬间肚子就大了,然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来人是山凌云,一会儿王纯钧也飞身落下。众人把中邪的女修带回稷下黉门。修药宗的女修也无办法。向妆心说:“应该是婴灵附体。一个女性厉鬼控制着诸多婴灵作祟。我认为它是想借女性腹部寄生,培养成恶灵。”
一名弟子提出疑问:“为何专挑女修士呢?”
虞傲凡小组从外面回来,说:“并非专挑女修士,它们更喜欢怀孕的民间女子。我们遇到好几处婴灵附体,杀胎的情形。孕妇往往母子俱亡,少女多羞愧自裁。我们束手无策。我们正想请向师妹思考解决办法。”另外几组修士也道如此。
向妆心抱剑说:“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移除胎灵并保住母体,可是,我没想到有什么办法。”
风熠潇洒地走进来,这两年多他窜了个子,宽肩瘦腰,说:“那就问源。这些婴灵从何而来?这些婴孩为何而死?成灵的执念是什么?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男修说:“自然是从酆都而来,酆都成被屠戮,万鬼涌出。”
“那这些婴孩为何而死?”
一个修士想想说:“孕妇产子,九死一生,这很正常。”
向妆心道:“那为何只有婴灵,没有母体。若有母体怎可任由婴灵被女鬼控制。可见,九死的不是母子俱亡,而单是婴孩。”
一位修士说:“我曾听母亲说,婴孩之魂,往往是一批一批的,有时候很少,有时候一段时间内很多,周期大约是百年。”
一位男修道:“每隔百年就会大批婴孩死亡?若不是流年不利,那就是……献祭?”
“胡说!”一位长老怒道,“若有此等邪门,稷下黉门早铲除了!这只是凑巧而已,或许那一年气候不好,婴孩多有不存活。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治这几名女修。其余的再论。今天晚了。大家先回寝舍,待我与各长老商量要事,寻找解决办法。杏林长老,烦药宗门照看好众女修。”
“是!”一中年女修答道。
风熠到了虞傲凡屋里,风熠抱着手说:“师兄,你怎么看这件事?”
虞傲凡说:“我们遇见胎灵附体的几组,夷陵、开封、曲阜,刚好从酆都一线到黉门,避开所有修真门派。可见他们是直奔黉门而来。”
风熠露出邪邪的一角微笑:“看来,这黉门有故事啊。哎,师兄,来……”凑在虞傲凡耳边说话。晚点,二人穿上夜行袍,潜行在学宫墙角。二人潜入房间,想查看女修。却见两个黑影举起尖刀正要插向女修隆起的腹部。
风熠大吃一惊,忙使出一枚竹叶镖,打中了那人的手,虞傲凡跟他做了同样的动作,但是两人打中的是同一个人。另一个黑衣人的刀应声而落,接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层叠一层,异常瘆人。
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忙从窗户逃走了。风熠追出去。虞傲凡走到中刀大吼大叫手舞足蹈的女修身边,输灵力想止血疗伤。但女修却吐出血来,双眼失焦。虞傲凡心想大事不好,忙从窗户跳出,又跳过一座墙,落地,站在风熠旁边:“抓住是谁了吗?”
风熠说:“我们被抓住了。”
虞傲凡定睛一看,黉门修士难得一见严阵以待,这里建起法坛,布好阵法,看来是想抓住女鬼。此时,黉门修士都用剑尖围着他们。
虞傲凡和风沉羲被带到了戒律堂。长老问他们为何要去杀害女修,他们跟婴灵有何关系。二人照事实解释了。但长老喝到:“胡说!我们一直在外面,没见到什么黑衣人!恐怕你们自己就是黑衣人!”
虞傲凡冷笑一声,说:“篁真门仙君控制婴灵为恶,说出去谁信啊?众女修所见,是女鬼为首。为何长老要赖在我们身上!”
长老道:“那你们为何要杀害女修!”
风熠义正辞严又带几分偏执地说:“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女修不是我们杀的!如果你们想听我们夜闯药宫的原因,那我告诉你实话。女鬼带着婴灵从酆都城一路直奔黉门而来,此女鬼与黉门必有渊源。修士说百年便有一次大规模婴孩死亡,而向师妹说这些婴灵大多为魂魄康健的女婴!所以,这些婴孩并非夭折,乃是屠杀!我们猜想,此事必关乎黉门秘辛,恐怕女鬼带着婴灵复仇来了。要想隐瞒秘辛,最好是斩草除根,所以黑衣人未必不是你们的人。”
“胡说!”长老一派太师椅扶手大喝,“风沉羲你口出狂言,污蔑黉门,家法伺候!”虞傲凡抽出鞭子在地上拍了一鞭说:“请问是哪家家法?是要我在黉门动篁真门的家法吗?”
长老怒道:“虞傲凡,你身为掌门弟子,不知管教师弟,还助纣为虐!”
虞傲凡说:“风师弟所说,也是我的意思。黉门不可污蔑,篁真门又岂可污蔑?究竟是谁先口出狂言。”
掌门怒极,一掌将桌上的杯子拍到了地上。与此同时,风熠和虞傲凡心口疼痛,不自觉捂住胸口,痛得不能施展法力,单膝跪下了。
掌门说:“既然都无证据,那就等查明真相再说。既然篁真门有嫌疑,那么请在调查期间就不要出门,待洗清嫌疑。来人!将六位仙君迁到棘舍,好生款待。”
说是款待,实则是禁闭。住哪里都无所谓,仙君们对什么都不挑,但是对人格侮辱,对品性的怀疑是最不能忍受的。风熠说:“两次了。在掌门面前,我们心疼难忍,无法施展法力。”
虞傲凡道:“不入黉门,真是看不清当今第一修真大家有如此行径。居然给我们下蛊。看来黉门还有很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