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淮没有进一步动作,眯眼看着她,威胁的问:“你还闹腾么,你还拿着那件事情闹腾么?”
“我不想闹……”景尘忽然变得委屈起来,眼眶红润有眼泪,“顾又淮,我能看着你的时候我觉得感觉真好,可是有的事情我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万一我要是真的克夫,我岂不是害了你……”
景尘是个有脾气的人,但是她的脾气都给了顾又淮,任意的胡闹。
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不是胡闹。
她可以冒任何险跟他在一起,就像当初冒着断绝家庭关系一样也要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唯一不能冒的险就是顾又淮的命。
顾又淮看着身侧眼泪滚烫的女人,心底一软从她身上下来,站在窗边,手伸进西裤的荷包里撑着,掩饰自己身侧的尴尬。
他听着她低低的哭声开口,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老傅说要来看你,我去让人把屋里收拾了。”
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景尘趴在床上呜呜咽咽的哭了好一会儿,良久又抹干净了眼泪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床头的电话翻出电话打了过去。
傅纪年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浴巾擦头发,看向床上还躺着的人。
他走过去,坐在窗边拍了拍她红红的脸颊。
叶曦和累得半死,现在只想睡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拍开傅纪年的手。
傅纪年收回手,继续擦头发,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余光扫了一眼手机,蹙眉。
叶曦和听见电话响一直没人接,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不接,吵死了。”
“景尘。”傅纪年薄唇微启。
“什么?景尘打来的?”叶曦和一下子就精神了,从床上爬起来,甚至忘记了自己没有穿衣服。
傅纪年喉头一紧,一把抓起被子将她覆盖住。
他沉沉开口:“不想我继续,你就把自己盖好!”
说完,就拿起电话起身离开了卧室。
叶曦和听见脚步声已经离开,把被子掀开,发现了床位塌上有一套整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她笑了笑,满脸的幸福。
这个男人每次结束都总是会贴心的在床尾准备一套一干净衣服给她。
叶曦和捂着腰走下床,先前男人已经抱着她去洗过一次澡,她现在可以直接把衣服穿上,然后再继续睡。
叶曦和刚刚穿上衣服,还没来得及回到床上卧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
傅纪年穿着浴袍,头发微湿,身长玉立的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
“景尘,让你接电话。”
叶曦和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
傅纪年走过去,将电话给她之前先在她的额头上汶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一样。
叶曦和将电话拿到耳边,心情有些忐忑。
“景尘……”她小声的喊。
“叶曦和,是我。”景尘的声音很正常,就跟那天出事之前一样。
叶曦和还是很忐忑,觉得内心很愧疚,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我下午要做产检,你陪我去怎么样?”景尘似乎在喝水,发出一串声音。
叶曦和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自从那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巴不得景尘找点什么事情让她做,好让她来弥补,让自己内疚的心好受一点。
“好,那我下午和傅纪年过去接你。”叶曦和回答。
“不用,不要叫傅纪年一起。”景尘急忙否决了叶曦和。
“为……为什么啊?”叶曦和不解,那
天发生的事情后,她再也不敢开车了。
景尘没有回答她为什么,而是愉快的说:“我叫Uber去接你,我们在医院门口见。”
“好。”叶曦和应下,然后挂断了电话。
伸出手,把电话放到床头柜上,叶曦和发现男人正从衣帽间里面出来,换下了睡袍,又恢复了平日里西装革履的装扮。
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衬得男人本就身高推长的身材更加挺拔了,刚刚还微湿的头发现在已经干透,清清爽爽的。在房间的灯光的照耀下,像是整个人都在发光发亮一般。
“你要去公司?”叶曦和问。
傅纪年低头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迈步往床靠近,回答她:“这么一闹,去邻市的计划要延后,我先回公司处理点事情。”
“……”叶曦和默。
傅纪年没听见回答,抬起头来看她。看见她有些失望的表情后,笑了笑。
“答应带你去就一定会去,不用这么闷闷不乐。”
“……”叶曦和还是没说话,怕回答了搞得自己好像真的多在乎一样。
傅纪年扣好了衬衣的扣子,紧接着就开始打领带,好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看见床上一副萎靡不振的叶曦和后,走过去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景尘找你干什么了?”
“她让我陪她去医院。”叶曦和老老实实的回答。
傅纪年眉头轻蹙,吩咐道:“不准开车,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叫Uber,你忙你的吧。”叶曦和回答着,一边从床上准备下去。
傅纪年俯身,两手撑在床上将她圈住,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探究的看着她,深邃的双眸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为什么不让我送?”他问。
叶曦和的身体往后退,咽了咽口水,被男人早上的那阵兴奋弄怕了。
“是景尘不让你去。”她老实的回答,愧疚自己又出卖了景尘。
傅纪年似是不信,逼近她:“没道理,景尘平时有事都找我。”
叶曦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教:“你就不懂了,女人与女人之间,就是这么容易建起革命的友谊!”
“逛一次街,一起淘宝折扣组团购个物,这革命的友谊就会更加的深厚。”
傅纪年被她这翻难得不正经的说辞逗笑,起身离开了床,往门口走。
他一边说:“不管怎么深厚,不能深厚过我。毕竟,你不管是逛街逛淘宝,都需要我买单。”
“哼!”叶曦和走下床,进去浴室时,一边说:“是你逼着我跟你结婚的,你就该给我买单。”
傅纪年看着她越发曼妙的背影,勾唇轻笑。脑子里闪过当初槐山时那场大雨,不知道是谁求着要嫁给他的。
保持了沉默,傅纪年打开门下了楼。
叶曦和听见卧室的关门声,探出一个脑袋来。随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靠着墙壁,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衣服是傅纪年买的,这个房子是傅纪年的,包里的银行卡也是傅纪年的。总之没有一样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