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菜,你的腿和眼睛怎么了呀?”于元见着喜爱的小狗浑身是伤的狼狈样子特别难受,上前不停抚摸着白菜,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是你的弟弟吗?你都有弟弟了啊?你想把它给我吗?”
“呜——可是,可是哥哥不让我养的呀——”于元难受得要命,他泪眼汪汪地看向身旁的夏夏。
冯时夏见着这场景有些心疼,看小孩巴巴地望着她,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只轻轻地点点头。
这应该是流浪狗吧,带回去也没什么的,至少让它把伤养好了。否则这大狗这样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没见着就算了,但既然让她看见,她很难坐视不管。
示意小家伙抱起小狗,自己走过去,心里建设了好几下,她还是没敢伸手过去碰那个大狗。
其实,她是有点怕狗的。要不是有小家伙牵着,要不是这狗看起来不是那种凶恶的犬,她肯定都不敢靠近。
且这狗虽然对小家伙亲近,但还是很警惕她的。
她有点为难,想想还是从小孩手里抱过了那只软乎乎的小狗,用手指指因她的动作忽地又站起来了的大狗,示意小家伙去抱那个。
冯时夏被大狗看得浑身的汗毛都激灵起来了,生怕它一个不好扑上来。这感觉十分别扭。
强忍着想将小狗放下的心理,调整了姿势让它蜷缩在自己的臂弯里,控制住它的扭动。
皮肤不直接接触到小狗的毛发感觉好多了,但她仍是对这团小东西的一举一动有种胆战心惊的不安,更别说旁边还有一只行监坐守的大狗。
“夏夏?白菜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家吗?”于元大喜过望,走过来不敢相信似地拉着冯时夏的手急切地再次询问。
见夏夏再次指指白菜后指指家的方向,于元忙擦擦眼泪,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抱起了浑身脏兮兮的大狗。
“呜呜~呜~”
“白菜,你别怕。夏夏准我带你回家啦,你以后就不会被欺负啦!”于元小声地说着,轻轻地抚着白菜的脊背。
大狗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了,很乖巧地呆在了于元的怀里,只眼睛还时不时地望向被冯时夏抱着的小奶狗。
二人二狗刚走出小树林,就见小豆子出现在下坡处,正往这边来。
“肚仔。”冯时夏首先发现前方的人。
“阿元,夏夏,你们回来啦!我一到阿元家,看家里没人,我就知道阿元去接你了。”小豆子听见喊声抬头,随后跑上前来,连珠炮地说。
“嗯,我好早就起来了。”于元认真地回答。
“欸?哪来的小狗?夏夏也有一只!”小豆子好奇又眼馋。
“这是白菜啊,它不是小狗了,它长大了,你看。那是它弟弟。”于元举起怀里的白菜给小伙伴看,仔细地解释。
“它就是白菜啊?真的好大了啊,长得好快啊,你上次说它只有这么大的。”小豆子比划出一团的样子,又惊呼道,“呀,它身上有血。”
“嗯嗯,它好厉害,一下就长大了。但是它现在受伤了。”于元给白菜盖上优秀奖章。
“它不会走路了啊?”小豆子疑惑。
“会的,就是走起来有点瘸的,肯定很疼的,我就抱着它。”
“哦哦。”
……
走到院门前,冯时夏心跳得厉害,她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披散着的,确实挺失礼的。有点慌乱地顺了顺头发,硬着头皮跟进院子。
院子里没人,房门也锁着,所以,小家伙的家人是又离开了。
她心里有点轻松又有点失落。
房门打开后的第一件事,她找来一个小篮子,铺上干稻草,将小黑狗忙不迭地装进去,提放到大狗面前。这时,它看向自己的眼神才放松了些。
第二件事是将笋干摆出去,已经晒了好几天了,可不能因这一下子就毁了。她去拿的时候发现,簸箕和麻袋并不是之前她摆放的样子,里头的东西更干一些了,明显是有人帮着晒过了。
再去厨房看,那两盆实验组也被好好地放在了屋里。
她很好奇,小家伙是怎么跟家人解释这些事情的。
把俩盆栽重新搬到那块地旁,仔细看了一圈,却发现所有姜蒜连一点冒芽的动静都没有,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步种错了。至于水量什么的影响,小家伙连盆栽都照顾到了,浇水这种事怎么可能忘记呢?
她决定再等两天,如果还是没动静,她就要扒开看看了。
两小孩和两小狗还在院子里玩着,她准备去洗漱并弄些吃食了。
其实她很困,挺想再睡会的,但现在还有两只狗要管,她不能刚带回来就撂挑子。
然而,“阿越~”
此时的她内心无比想吐槽一句“神经病啊”,谁家会像这样买这么多一样的盆啊。这就算了,如果用完都放回原处,可能勉强不会弄混。现在往地上摆一溜,谁分得清?
刚走到槐树村口的,因为昨天检修房顶而一时兴起好好涮洗了所有盆桶的,后来为阿元的事而忘记将东西归位的于长打了一个大喷嚏:“咦?着凉了?下次还是得多穿一件出门。”
于元听声进到灶房,见夏夏对着靠墙一排的木盆发呆。夏夏比划了个洗脸的动作,手指在各个木盆上方游走。
他上前把两大一小三个盆找出来,表示它们都是洗脸的。
冯时夏看着剩下的一大一小,这两个就只能是菜盆和脚盆了。挥挥手让小家伙继续去玩,先点火烧上水,她就开始攻略这个认盆任务了。
就像玩找茬游戏一样,在这几个连新旧程度都差不多的盆底,她发挥了自己超凡的想象力来记忆每一个盆底部不同的木料结疤分布。
她是多想直接拿刀在上面砍一些口子啊~
勉强攻克下这个难题,未免以后再用错,她还特地回卧房在今日日记中特别地先记上了这些独特的“标识”。
心好累哦~
用热水敷了几分钟脸后,精神才勉强恢复一些。
简单地绑了个高马尾,她思索着如果将头发剪了,在这个时代会不会引来什么批判。没有橡皮筋,头发这么长真的很难扎,主要是她真的不会盘发髻。
她决定下次好好观察观察,这里的女子是不是个个头发都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