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况,大家都懂,全场震惊,瞬即又是一片哗然。但学校党支部书技厉声吼我赶紧坐下来,不要闹事。他还大叫着别人快把我拦下来。
我大吼着关你锤子事,老子不闹,就让他这么欺负吗?
何为和青润民当时还起身,象征性的拉了我一把,却被我挣开了。王治培那货还低声说了句:弄死他狗日的。
我特么冲了起来,前面还真有四个校长的狗腿子类型站起来,左右扑来,想将我架住。几个家伙还真要动手拦我,我已经气疯了,平日对这种舔屁股的人就是不爽,一顿狂打,揍得几个人满地找牙。
说实话,那时候看热闹的人很多,解恨的也很多。蒲某人见势不妙,居然起身就要退场。老子大叫一声你他妈别走,抄起一把小椅子冲过去,大吼着哪个拦老子,老子就先弄死他!
这气势把人吓住了,没人敢动手,只有看着我往前冲。
蒲某人吓尿的样子,慌忙外逃,学校副校长、几个主任都大叫着我停下来,还挡在门口,保护蒲某人逃走。党支部书技那老东西也吓住了,站在台上,傻逼似的看着我。
我冲过去,看见副校长挡在最前头,挥起椅子就朝他头上夯去。他吓得一低头躲开,扭头就跑。身后几个主任也被他撞倒了,老子从他们身上踩过去,提着椅子就追蒲某人。
谁知这货逃进了学校的办公室,里面套着的就是他的宿舍。他已经送了办公室的大门,那是新换的防盗门,结实得很。老子几脚踹下去,门纹丝不动。
我用椅子狠狠的砸着门,椅子都碎成渣了,只是把门砸出一些凹坑来,并没有打开。
身后,涌进了大批的同事,纷纷劝我算了,不要跟他计较了,没意思的。我在门外又吼又叫,骂他上杂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垃圾,给老子滚出来,不出来,老子就在外面守着,今天谁他妈也别想好!
同事们也没办法,劝不住我。青润明摇摇头,拍拍我肩膀,说他回去做饭了,中午等我回去和他、何为、王治培一起吃饭。
我说吃个卵,这些年老子们窝在这破地方,受尽欺负,吃得起锤子的饭啊?看这些个岭导,哪一个不是吃得肥头大耳,油光亮亮的?艹他先人板板,老子今天不弄死这个混蛋,老子不会走的。
人们无奈,被我怒毛的状态吓着了,也只能纷纷离去。
接着,老子冲到楼下去,因为办公室和蒲某人的宿舍都在二楼。我在楼下找到了内操场边上的一堆鹅卵石,那是暑假的时候硬化学校内操场用的,想必蒲某人在这样的工程上又贪了不少的钱吧?
我特么就站在鹅卵石旁边,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狠狠的砸着办公室玻璃、砸着蒲某人的宿舍玻璃,一砸一骂狗杂种,我艹你妈,我艹你全家,你个断子绝孙的老混蛋,你他妈给老子下来,下来,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跟你姓!
玻璃全碎了,啪啪啪的,很过瘾。石头砸进去,砸坏了不少的东西。蒲某人在里面鸡飞狗跳的,遑遑如丧家之犬。
我的身边,没人敢拦。副校长和几个主任想来劝我,老子一个不认,举起石头就砸,叫他们都滚滚滚!这些家伙也怕,只能远远的躲开了,不少人开始打电话了。
就那么僵持了不到二十分钟,尼玛,乡上的什么乡长、岭导之类的都往学校里赶,凤哥也带着自己的那些铁杆下来了。
不过,岭导们自然是劝阻我。我特么就把什么事情都往外抖,丢我自己的人,因为我去年塞钱给蒲某人了,当然也丢蒲某人的脸,因为他是个混蛋,跟这些岭导一样混蛋,都他妈不是好东西。乡上的岭导们也是脸红,无奈,用言语威胁我,我才不管,说谁他妈要是把老子今天的事情往上告,要开除老子的公职的话,老子非得杀了他全家,反正老子也没什么活头和盼头,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赚了。
那气场够足,让岭导们也是吓倒了。
凤哥则和铁杆们在那里看着热闹,只是装模作样的劝我几句,显然他们觉得这事还是舒服,热闹,有意思。
蒲某人一直窝在二楼,不敢出来,躲得跟狗一样,估计也是狼狈到极点了。
事件僵持了好久,引来整个街面上的居民什么的都来围观,热闹非凡,乡场上千人空巷的节奏。中心校的内操场上,那是人满为患。
都快中午了,才有乡上的一个副乡长对我说蒲某人已经离开了,叫我赶紧回学校去吧,学生都要报名了。
我不敢相信这个混蛋离开了,问他怎么离开的。人家回答我,是撬开后窗户的铁栅栏翻出来,从教学楼的后窗户跳到后操场上走的,估计人已经不在学校了。
老子气得不行,冲到楼上看了看,果然如此。蒲某人后窗户的铁栅栏打开了一大角,上面还挂着他的衬衣布条子,地上还有血迹。爬上去一看里面,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的办公桌、床上到处是鹅卵石、玻璃渣滓,一片狼藉。
我拉开那结实的铁栅栏,翻进去,撒了泡尿,淋了他的办公旧、床和衣柜,然后才去了外面的学校大办公室。办公室里也到处是鹅卵石,破烂不堪。老子不管了,拉开防盗门往外走。
当我走过内操场的时候,围观的岭导、老百姓、教师们都没有散去。我一边走,一边放话,说蒲某人最好是早晚不要在学校里,否则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凤哥他们几个把我拉住,拉到了青润明租来的房子里,还从街上最好的馆子里叫来了菜和酒,说是给我压压惊,叫我别那么气愤了,这一次把蒲某人吓惨了,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王治培说,这一次造成的轰动不小,破坏也不小,你小心要被罚款。
我把红色的工资本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摔,谁他妈敢罚老子的款,老子灭他全家。
凤哥想了想,说算了,不要这么火气大。他说他去找一个乡上的岭导,沟通一下,对于我的处罚就免了,事情不能再闹大了。
有时候吧,你不能不服,像凤哥这种“地方上的豪强”,没有一官半职,但说话还挺有分量。当然,凤哥的大哥在成都、二哥在果城做着大倌,而且亲生父亲以前也是老乡长,所以面子也大。
结果,这事情还在当天中午的时候,凤哥喝了点酒上街去,没多久全部摆平了,表示没什么事了,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我所造成的破坏,也就由学校里自己承担。凤哥还联系上了蒲某人,问了我的调动事宜。蒲某人承诺,一定在三天之内,给我安排一个合适的中心校岗位。
我给凤哥说,老子不要岗位,老子就呆在农村,但他妈比的必须把钱退给老子。
于是,凤哥又和蒲某人沟通,当着我的面打的电话。蒲某人说他没有收我的钱,叫我说话要讲证据,不要污蔑人,不要污蔑教育战线。他甚至说我作为一个教师,拿钱送礼,这本来就是破坏风气的事情,严格来说,是可以开除公职的。而且,污蔑他,可以构成诽谤罪。
我艹他妈的,这杂种还好意思给我讲证据讲法律,气得老子恨不得拿把刀将他给宰了。
但那时候我真的没有证据,气得不行了。凤哥他们都安慰我,说等一等吧,三天之后再看效果。
没办法,想着三村那帮小学二年级的学生还在等着交费报名,我只好在午饭后离开了街上,回到了学校。
学生报名交了费,我拿着钱和单子回到中心校,领了书和本子,背回学校去。没有办法,学生们要是四五年级的话,还可以到中心校帮着背书,而我班上三十多个学生还小,只能我背了。
三天之后,放了学,我走路回中心校去。我得看看蒲某人给我怎么个交代,要是不好好说,老子不认人的。
当我到了中心校的时候,发现那里静悄悄的,一个鬼影子也没有,大门紧锁。我就纳闷了,人都到哪里去了?就连学校的保安也不见了。教师宿舍楼那边,也是空无一人。
我翻了围墙进去,上了教学楼,推开大办公室那道被我砸出凹坑的防盗门,一看里面,蒲某人的办公室门关着。敲了敲门,没人应。
我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抬脚踹了几下,将木门踹开了。妈比的,里面空荡荡的。
不好,蒲某人居然没住这里了。
我跑到街上去,最近的地点就是青润明租住的地方。那时候,王治培和何为都在青润明那里。三个人一见我,都是有些无奈的表情。我说怎么学校里一个人也没有?
青润明说蒲某人调走了,去另一个大镇当校长去了,临行前,乡上给他践行,叫所有人都去吃饭了,同时也是给新来的校长接风洗尘,他们三个没去,等我呢!
我一听就火大了,问我的工作安排呢?
王治培说安排个啥呀,蒲某人肯定是甩给新来的校长了。
我问他们,要不要去吃饭?
他们都表示不去,不想去吃饭,在家里自己炒点菜,喝点酒,庆祝一个恶棍调走了。
我说一个恶棍调走了,另一个恶棍又来了,他们在哪里吃饭?
他们说在一村下面的河边,信用社主任开的馆子里。
我知道那个地方,风景不错,据说是要开发成旅游景点,所以信用社主任先在那里开了馆子办农家乐,主任眼光长远,当然也有钱。
于是,我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我去那里吃个饭。
说完,冲进青润明的厨房里,拿起菜刀,转身就下楼去。
青润明和何为、王治培吓倒了,拦下我,问我想干啥。
我说你们别拦我,老子心头这口恶气出不了,蒲某人和新校长今天要是给我说好了,老子没屁话,要是说不好,老子弄死他!
三个人很无奈,劝了几句,最后还是陪着我去了河边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