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今羽的眼睛紧紧盯着祁恂,似乎想把这个娃抢走,祁恂被盯得浑身不适,抱起自己的书挤到于九的背后坐。
于九怕压到她,往前挪了挪,对戈今羽说:“你干嘛?”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今年生个孩子,能不能赶上嫁给你家祁恂,你介意两个娃差五岁吗?”
于九若有所思看着戈今羽,“在搞笑方面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戈今羽把视线从祁恂身上移开,“什么?”
“林千元是我亲姐。”
戈今羽一怔,她把这回事给忘了,“那我等等喻星……不对,凌十也是千元的妹妹。”
戈今羽拍了一下的大腿,怨恨地嘀咕:“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之前的朋友都变亲戚了。”
于九轻笑一声,背往后靠,后面的祁恂被于九压得动弹不得,“你可以等等梁余柯的,这人和你没有亲戚。”
“她?”
戈今羽嗤笑一声,“人家打算守着你过完后半辈子。”
“你在放什么屁?关我什么事!”
“这事你不知道?她可是要为了你孤独终老。”
戈今羽心里恶趣味迭起,嘴角扬起一抹笑,说:“你有没有兴趣找一个情人,我看余柯会很愿意。”
于九嫌弃地瞥着她,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你可真是脑里窜稀,嘴里便秘,脑袋打开就是一滩稀,嘴巴张开崩人一嘴屁。”
“妈妈……”
于九敛起怒容,往后瞧了瞧,就见祁恂一脸痛苦,“妈妈,你压到我了。”
“哎哟卧……卧到你了。”
于九把脏话憋回去,赶紧往前挪了一点,把身后的祁恂捞到腿上,一边揉着她的手一边哄着:“对不起呀。”
戈今羽觉得于九这人真是够双标,对自己狂喷,对孩子倒是温柔体贴。
心里正嘀咕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祁喻闻手搭在她的肩上,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刚刚和于九说什么?”
戈今羽浑身一僵,讪笑着抬头望去,“我没说什么啊。”
于九挥着祁恂的手,“她让我去找梁余柯当我情人。”
“看来…我应该把你给于九送情/趣/玩/具的事情告诉她了。”
戈今羽眼神飘忽,拿上自己放在旁边的手机,打算溜之大吉,“我要回家了,再见。”
祁喻闻又把视线放在于九身上,“你和梁余柯没有联系吧?”
“没有啊?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你还看在电视上看她?”
于九抬起头,满脸问号,“她那么火,不想看到也难啊。”
祁喻闻转念一想,倒也是。
于九的手撸着祁恂的头发,整齐的头发被弄到蓬松凌乱,“六一马上到了,你有没有想要的?”
祁恂摇摇头,淡定如初,“没有,妈妈送什么我都喜欢。”
“那我奖励你跟着母亲一天。”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安静下来,祁恂一和祁喻闻对上视线,立马移开。
她很想拒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喻闻坐在对面的沙发,说:“可以。”
于九明显感觉怀里的祁恂身上僵硬了许多,她爱逗人的性子一直没变,然后把祁恂抱起来丢到祁喻闻怀里。
祁喻闻顺手环住祁恂,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祁恂双手紧握成拳,紧张地眼睛都直了。
看着那别扭的母女,于九憋笑憋到内伤,“你俩是重组家庭吗?”
祁喻闻抿了抿唇,还是将祁恂放到旁边去,“别笑了。”
于九弯腰掏出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母亲身体挂件体验卡(半天)
写完后,她将这个便签贴到祁恂身上,“好好保管。”
祁恂将深呼吸,带着这张便签惆怅地走了。
于九看她这个样,又笑得不能自已。
—
六一当天,祁恂的幼儿园会给小朋友放半天假,为了履行体验卡的奖励,祁喻闻特地请了早上的假,在家等祁恂回来。
“等我忙完这阵,我留出一个长假,我们一起去度蜜月好吗?”
于九躺在祁喻闻的腿上,举着手机玩,闻言抬眼看着她,“好啊,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我是一个没有什么追求的人,你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祁喻闻将于九的手机拿走,弯下腰贴着于九的额头,“那就听我安排了。”
于九撞了撞祁喻闻的头,试探地问:“可不可以带小恂?”
“她?为什么?”
“想一家三口一起去。”
祁喻闻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这几年她忙工作,的确忽视了祁恂不少,要不是有于九陪着她宠着她,她说不定要像自己小时候一样孤独。
不一会儿,祁恂上学回来了,小小年纪就总是冷着一张脸,见到两个妈妈才露出一点笑意。
“妈妈,母亲。”
于九从祁喻闻腿上起来,朝着她伸出手,“宝贝,六一节在学校过得开心吗?”
祁恂拥入于九怀里,对那个问话不置可否,“幼儿园发了零食,给妈妈和母亲吃。”
于九松开她,看着她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一大堆零食,均匀分成三份。
随后她又挑出两根棒棒糖,有些沮丧地说:“本来有三根,但是被一个哭啼啼的小女孩拿走一根了。”
祁喻闻故意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分?”
祁恂看着祁喻闻,面对母亲的问话她总会格外严肃,她拿出一根,“这根给母亲。”
为了今天的挂件体验,她想偏心母亲一些,好让她下午能愉快一点。
祁喻闻抿着淡笑,“另一根呢?”
“我和妈妈一起吃另外一根。”
于九笑开了眼,祁喻闻沉下了脸,正想纠正的时候,祁恂已经低下头帮祁喻闻剥她那根棒棒糖的袋子。
祁喻闻也不计较了,于九看戏脸,无意间顺手拿了另外一根,干脆利索地剥开自己吃。
完全忘了这根是祁恂要和她一起分享的。
袋子可能是设计有点问题,祁恂剥了很久,不过没人上手帮她,祁恂都不急,她们大人急什么。
等祁恂终于把袋子撕开了,刚刚送进祁喻闻的嘴里,就看见于九已经吃完那一根棒棒糖,棒棒已经被丢在垃圾桶里。
祁恂愣了一下,眼眶悄悄红了,她没说什么,将剩下的零食分完,突然一个人跑了。
“她怎么了?”
祁喻闻本想摇头表示不知道,就看见垃圾桶里的棒棒,“你把那根棒棒糖吃了?”
“嗯,咋……卧槽!我给忘了!”
于九赶紧去追祁恂,一路走向她的房间,就看见祁恂趴在床边,微弱的抽泣声传出。
“宝贝。”
于九赶紧走过去,将她抱起来,转身坐在床上,“对不起,我给忘记了,不哭了。”
祁恂趴在于九的肩膀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仍旧不愿意说话。
“下次不开心直接告诉妈妈,不要一个人跑开哭。”
“母亲说,不能在人前哭。”
“听她瞎说,她自己都哭。”
于九往后仰了仰,拉开一段和祁恂的距离,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下次想哭,就摸摸我的手,我会带你去没人的地方哭,不要自己一个人哭,好不好?”
祁恂瘪了瘪嘴,片刻后才点点头。
于九笑着将她抱起来,“我带你去买棒棒糖,这次我们一人一根。”
“我想和妈妈吃一根。”
祁恂不是因为于九吃了棒棒糖而哭,而是因为自己不能和于九吃同一根棒棒糖哭。
“那不行,卫生一点。”
“可是你和母亲也亲亲了,为什么你们不说要卫生?”
于九干笑几声,这问题可真窒息,瞎糊弄道:“那不一样,我和你母亲是结过婚的,共用病毒细菌体。”
“那我也和妈妈结婚。”
“不行,一个人只能和一个人结婚。”
祁恂遗憾地叹口气。
祁喻闻看到母女两个人从楼上下来,丢下一句“我们去买棒棒糖”就又跑了。
祁喻闻不爱吃零食,不过祁恂分给她的零食她愿意吃,等那母女两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我们回来了!”
祁喻闻看着祁恂怀里抱着的一桶棒棒糖,眉心一蹙,“小心蛀牙。”
于九把祁恂放在沙发上,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听见没,小心蛀牙,适当吃。”
祁恂乖乖点头。
于九重新躺到祁喻闻的腿上,口中发出满足的喂叹,“老大,你不要对小恂那么严格。”
“我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是很好吗?”
于九仔细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
“她以后要继承祁家,严格点没有错,如果她心里不舒服了,你可以去哄,软硬兼施。”
“你越说越有道理,不过你可以再温柔一点点。”
于九抬起手,食指和拇指拉出一小段距离,“就一点点!”
祁喻闻不答,手指一直在于九下颌骨轻蹭。
于九侧身躺着抱住她的腰,“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嘶疼疼!”
祁喻闻松了力道,推了于九一下,随后起身走开。
“我开玩笑的!”
祁喻闻站在那儿给自己倒水喝,一直背对着于九,是真的生气了。
于九从身后抱住祁喻闻的腰,下巴垫在她的肩上,“真的开玩笑的。”
“不好笑。”
“知道不好笑,所以我错了。”
祁喻闻最开不起的莫过于于九离开她这个玩笑,不管是什么形式,什么语气说出来,她都不能接受。
像是一个虔诚迷信的人,不敢言语任何忌讳,生怕上天会应验惩罚。
祁喻闻放下手里头的杯子,一滴眼泪溅在喝了只剩半杯的水里,微弱的声音传入于九的耳边,她顿了顿,松开她的腰走到她的身侧。
果然,是哭了。
于九把她转过来,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我真的错了,我不可能会不在,等你死了我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祁喻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于九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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