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作为我对你养育之恩的回报。然后,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李文逊脸色惨白无光,李文耀的字字句句如蛇蝎绕体,张着血盆大口,正一步步把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礼物。。回报。。李文耀把他当什么了,商品吗,玩具吗。。原来他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就是为了十八岁那一天把自己据为己有;说什么把一切都给自己,当你无耻自私地把我归属成你的东西的时候,你的所谓的一切,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你就是为了自己,你全部,都是为了你自己。。。
李文逊此刻自杀的心都有了。李文耀从十岁开始霸占他的生活,如今他还妄图主宰自己的全部,他的霸道专横,他的蛮不讲理,他的粗鲁暴虐,都是为了对付自己;他根本不是喜欢我,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我也从来不是他的弟弟,是我愚蠢了十七年,自以为是地,苦心孤诣地,替爸妈,替他,维护着举步维艰的亲情关系。
“另外,这一年你必须和我住在一起。”李文耀吻了吻他冰凉的耳朵,想了想,“不对。是以后,你都必须和我在一起。再也不要有离家出走的念头,不要妄想逃跑。记住我永远会比你强悍,我永远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听懂了吗。”
李文逊把嘴唇咬出了血丝,“你真的不怕我会疯掉吗。”
“不会,我知道,你不会的。”李文耀瞳孔闪过犀利的光,暗笑着把头枕在他的颈窝上,“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的。”
李文逊沉默了,神色越发yi-n沉。李文耀对他根本了若指掌,即使真的斗起来亦是他在暗,自己在明,无论走哪条路,都仿佛一点优势也没有。
“你不答应,”李文耀蹭了蹭他的脸颊,冻入深谷地“亲昵”,“我就今晚在这里上你。然后明天,就带着你回去见爸妈;有多余时间的话,我或许可以再会会那个帮你搬家的同学,他这么有能耐,我可真是好奇得很。。”
李文逊神经猝然绷紧,失控箭在弦上。
“给我个答案。”李文耀一只手握住他的细腰,“这里实在太冷了,我怕你生病。”
李文逊发抖的频率逐渐下降,只是脖子青筋爆出,在李文耀看不到的地方,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乌黑,像厚重到令人窒息的幕布。
“我答应。”李文逊沙哑着轻声道。感受到身后人明显放缓的情绪后,微微扭动了一下手臂,“解开。”
李文耀松了皮带,把他勒出红痕的手腕抱在掌心亲了又亲,这简直要把李文逊硌应死了,他忍着气抽回手,站起身,“我把行李收拾了。”
“不用,我全部给你买新的。”李文耀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这屋子环境又差又晦气,咱们赶紧出去。”
李文逊没说话,李文耀拉着他的手满意地下了楼。
车上,李文逊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李文耀神采奕奕地看着他。
一年,只有一年的时间。李文逊的脸色和苍白的月光融为一体,心底载满了无能为力的孤独。
必须尽快想到办法,在十八岁生日之前永远地离开李文耀,彻底摆脱他的威胁。李文逊不自觉眯起了眼睛;李文耀想得到的,自己一件都不会令他如愿。李文耀最好能遵守约定,一年里不做任何越矩之事。否则,即使鱼死网破,他也会干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李文耀不明不白,自私自利地破坏他的人生,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
哪里才会有万全之策,李文逊只觉前途无望。豪言壮誓立足于现实,只是一捅就破的废纸,连被取笑都显成廉价的抬举。
李文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其实我今天真的很生气,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你想过我会多担心吗。”
李文逊摇摇头。
李文耀深吸一口气,“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
“我困了。”李文逊偏过头闭上眼睛。
李文耀屏着怒气冷视着他,一时话不知从何说起。
李文逊的大脑飞速运转,李文耀简直是逼着他迅速成长,一夜之间,计划,谋律和心机,全部爆发。
他知道,他和李文耀再也回不去了。他自己,也再也回不去了。
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大厉一如既往地迟到了,偷偷跟在队伍屁股后头,哈着腰曲着腿往前蹿,最后把双手伸进了李文逊的卫衣帽子里。
李文逊吓得一弹,猛地回身差点把大厉撞倒在后面同学的身上。
“没病吧你,”大厉正暖手暖的得劲儿,李文逊直接硬生生把他胳膊挥掉了。
李文逊似乎才反应过来,失神地看了看大厉,沉默地把身体转了回去。
大厉一脸懵圈,“阿文,没事儿吧,昨晚没休息好?”
李文逊僵直着身体竖在那儿。
“你是通宵打游戏了还是熬夜学习了,”大厉好奇道,“还是我给你找那房子。。”
“我不租了。”李文逊淡道,“替我跟你朋友道句抱歉。”
“不租了?为什么呀?”大厉不解道,“你这跑出来折腾一天算个啥事儿?”
“我也不想瞎折腾。。”李文逊想起昨天漫长煎熬的数个小时,头昏脑热。
“阿文,你状态不对啊,怎么没精打采的,”大厉眼珠子一转,重新凑过去,“你还记得咱们之前说的,inpark的幕后lp拍摄纪录片的事儿吗。”
李文逊思绪回拉,“记得。”
“据说这次的片子不会直接放在官网上,而是会先在影院上映。”
“为什么,帐号又不是被封了。”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加大宣传效力。”大厉又补充道,“下午三点,要不要去?”
“今天?周一?”李文逊一愣,“改天再去成吗,你这个月翘课都被逮多少次了。”
“可是只有今天一场在北京,”大厉撇撇嘴失望道,“据说in也会亲自过来,你也知道他们来中国是有多难得。。”
李文逊也犹豫了,“可是今天。。”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大厉语气加快,“首映礼一结束今晚人直接飞别处去了,到时候你再想找机会,就只能出国了。你有时间出国吗,你哥同意吗?”
李文逊突然面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厌意。
大厉贴在他身侧不停地晃他的胳膊,“去吧去吧,不就翘个课嘛,我有经验,你经验。。虽说有点欠缺,但你胜在艺高人胆大。”
李文逊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那把小升也叫上。”
“成,我立刻就去叫他,绝对比你积极。”
“。。。可咱们没票。”
“我有啊,早就准备好了,”大厉得意地冲他挑挑眉,“你要不去,我就当你面把票都给撕了,心疼死你。”
“………”最心疼的不该是你吗。
到了下午,李文逊他们三个悄悄地溜进了学校早已荒废的实验楼。
实验楼坐落于整个校园的西南角,本来是兴修用于奥赛培训基地,后来有高三的学生在这里自杀身亡,校方觉得不吉利,便闲置于此。
三人成虎,不祥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西南一角渐渐成为无人问津的荒地,杂草丛生,爬山虎的叶子挂满了斑驳参差的水泥墙,远远看去有些厚重诡异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