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禾吓了一跳,连忙捉住赫连昭的手,不许他乱摸。
“你做什么?”夏西禾生气地问道。
“你说呢?”赫连昭没有解释,手指在夏西禾衣带上轻轻一拉,少年白色中衣便被解开,白皙细腻的胸膛若隐若现。
在那皮肤上,前天留下的痕迹仍未消退,看得人脸红心跳。
夏西禾慌忙抓住衣襟,往后缩进床角里。
男人却紧跟其上,把他逼在角落中,让他无处可逃。
“昨夜萨仁还没有满足你么,大清早地又来?”夏西禾护着自己胸口,瞪他。
赫连昭不想承认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干,挑起夏西禾的下巴哂笑:
“她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哪有王后你的耐力好?本王自然满足不了。”
这话说得夏西禾又气又恼。
合着是那女人身子骨弱,不如他耐受力好,所以那边满足不了他,就又来找自己?
原来他只是个泄.欲工具么?
真是岂有此理!
“不行。”夏西禾拍开赫连昭的手,别过脸不看他,板着脸说,“我不愿意。”
刚刚碰过别的女人,还想来碰他?做梦吧!
“不愿意?”赫连昭挑起眉。
自打成亲起,在面对赫连昭这方面要求时,夏西禾从没直白地说过不愿意,总是千方百计地找借口。
这回却是直接说不愿意。
“为何?”赫连昭不解。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夏西禾脸色很臭,语气也硬邦邦的,“不想伺候你。”
“若是萨仁不能满足你,你就去找萨礼、萨义。”
“草原上漂亮的女人那么多,只要大王您一声令下,争着抢着伺候您的人多得是。当然,您喜欢男人也可以,想必也有不少男人愿意效劳。”
这酸溜溜的语气……赫连昭听出味儿来了。
男人摩挲着下巴,玩味道:“王后这是……吃醋了?”
被人说中心思,夏西禾却不肯承认,恼羞成怒道:“谁吃醋,我才没有。”
“我只是嫌恶心,脏死了。”
刚刚摸过别人的手又来摸他,刚刚亲过别人的嘴唇又来亲他,想想都恶心。
然而这句话不知怎地触动了赫连昭的神经。
男人脸色一沉,一把撕开夏西禾的衣裳,按住他双手,冷笑道:
“嫌恶心,嫌脏?夏西禾,是本王太过纵容你,才让你如此肆无忌惮,胆敢这样对本王说话?”
“你知不知道,若是换一个人,像你这般行事,早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不要妄图挑战本王的耐心。”
男人嗓音沉冷,那股草原王的暴戾肃杀之气摄住夏西禾的心魂。
他一时间被吓住,呆呆地望着身上的男人。
清澈的双眸里满是惊慌,睫毛轻颤,嘴唇已经在睡梦中被男人亲得红肿,瞧上去好不可怜。
赫连昭罕见地心软,抬手揉揉夏西禾的头发,低头在其眉间印下一个轻吻,低叹道:
“我今天轻一点,不让你痛,行么?”
夏西禾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眼里渐渐浮起水雾,小声拒绝道:“我不要。”
赫连昭皱眉,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几近告罄。
“由不得你拒绝。”男人沉声道,当即低下头,咬住夏西禾的脖子。
夏西禾也不挣扎,眼睛一眨,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透明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没入鬓发里,少年无声地抽泣着。
察觉到水意,赫连昭顿时兴致全无。
他松开夏西禾,眯着眼睛,捏得夏西禾下颌骨生疼:“你就这么不愿意?”
夏西禾垂着纤长的睫毛不说话。
“别哭了。”赫连昭粗暴地擦去他眼角泪珠,黑着一张脸起身拢好自己的衣襟,“不愿意便罢了。”
“本王又不是非要你不可。”
“扫兴。”
说着,男人满脸不悦地大踏步走出王帐,头也没回。
等到赫连昭走远,夏西禾才擦擦眼泪,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看来眼泪有时候也是有用的嘛。至少,能扫赫连昭的兴?
以后他若是再不想侍寝,赫连昭非要,他就假哭。
夏西禾现在还不知道,他现在总结出来的这个经验,在未来会让他吃尽“苦头”。
赫连昭一走,门外的萱姑姑等人就急急忙忙地进来。
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赫连昭黑着脸离开王帐,以往虽然没有明显的笑容,但能感觉出心情不错。
“王后,”萱姑姑紧张地问,“大王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不悦?”
夏西禾耸肩:“管他呢。”
萱姑姑搀扶着夏西禾起身,为他梳妆打扮。
这女装的裙子和发髻头饰,对夏西禾而言也太难了,只能依靠别人帮忙。
萱姑姑是打小照顾夏西禾的,而且是夏西禾现在最信任的人,如今她身子骨好了,这些事情还是萱姑姑做。
红莲绿竹只做些打水、收拾之类的活。
“话不能这么说。”为夏西禾梳头发时,萱姑姑忧心忡忡地说,“如今大王待王后还是很不错的,王后应该趁这个机会,和大王多接触,培养感情。不然日后若是身份暴露……”
夏西禾暗自吐槽:身份早就暴露得彻彻底底了。
“是啊,王后,”红莲插话道,“我们几个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可都系在您一人身上了。”
“您若是不能讨大王的欢心,咱们几个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这话说得没错,但总听着有些刺耳。
夏西禾皱了皱眉,不等他开口,萱姑姑便沉下脸道:
“你脑子里就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
红莲一滞,心道不然呢,但这话也只敢心里想想,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
她脸上的巴掌印,都还没完全消退呢。
“好了,”夏西禾笑盈盈地,“都别吵。”
“荣华富贵我不敢保证,但你们只要真心实意地侍奉我,我自然保你们性命无忧。”
梳妆完,夏西禾命红莲为自己拿来针线。
他要开始绣花了……
想到昨日答应赫连昭的荷包,夏西禾便头痛难当。
那小小一根针,当暗器用的时候,不知多顺手,绣花就难如登天。
在夏西禾第不知道多少次扎到自己手之后,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萱姑姑:
“能不能你帮我绣?”
“咱们谁也不说出去,大王不会知道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