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香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觉得时间很漫长,仿佛在炼狱中煎熬着,没有尽头。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仿佛被火海吞噬,她已经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必须要靠自己逃出去,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能再等到谁来救她。
她咬咬牙,颤颤巍巍着身子,扶着门站了起来,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沿着墙走在长廊里,只觉得长廊的尽头一片漆黑,不过那种可怕的灼烧感渐渐消失了,眼皮好沉,她再也坚持不住了。
就在她要倒下去的那一瞬,一双有力的手掌扶过了她的双肩,她看不清楚来人,但是那人给她的感觉让她很安心。
“你来了……”
谁来了,她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现在安全了,想罢,所有的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
傅熠阳在警局呆到很晚,做了笔录,暂时被拘留了。
他给徐耀打电话,让他先去找池晚香,保证她的安全,将她送回去。
徐耀问他现在在哪里,傅熠阳没有与他多说,挂断了电话。
最多明天午,他大概能被放出去。
不过今晚可能要在拘留所呆一晚了。
说起来赫连桀有一点很奇怪,以前他很关心池晚香,今晚,他应该知道池晚香是与他一起过来的,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询问这个女儿,态度匪夷所思。
有一个答案,欲出未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是他亲自将她从火海里救了出来,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改变,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可能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傅熠阳撑着额头,暗暗抽了口气,只能慢慢的查了。
赫连予婧醒来时,是次日上午十点,手臂依旧传来一阵要命的刺痛感。
看护见她醒来,第一时间给赫连桀打了电话,不过半小时,赫连父子带了营养餐赶了过来。
“爸爸,大哥……”她小脸苍白,拧成了一团。
看护将她扶起,坐在了床头。
赫连桀一脸凝重:“怎么?还很疼吗?”
为了不让他担心,赫连予婧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疼了,爸爸,昨天……”
提到昨天的情景,让赫连桀气不打一处来:“以后你要离那个姓傅的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这次他拿刀伤你,下次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赫连予婧听得心脏一跳一跳的,慌忙解释着:“不是的爸爸,你误会了,不是傅先生伤的我。”
赫连桀微愣了片刻,怀疑的拧起了眉:“真的不是他?可是你昏迷时,我们大家都看到只有他在你身边!阿婧,你不能太善良,到了这个时候还替他说话!”
“不是的……”赫连予婧无奈:“爸爸,你们误会他了,是他救了我,伤我的是一个女人,我当时在休息室里,她拿着刀从我背后走过来,感觉那一下,她可能是想要了我的命,好在我躲了开来,只被划了一刀。”
“女的?”
“嗯,她本来还想刺我一刀的,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就吓跑了。”
“你看清楚她的样子了没?”
“没有,她戴着口罩,而且当时灯光很暗,我没有看清楚。”
赫连桀默了一阵,抬头看向赫连容沛:“去调查当晚所有的监控,一定要找到那个戴口罩的女人!伤我女儿的人,我绝不会那么容易饶恕她!!”
“好,我这就去查。”说着,赫连容沛关心的看了眼赫连予婧,安抚道:“你先安心在医院养伤,我会多派几个保镖在附近巡视,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
“嗯。”赫连予婧黛眉紧蹙,她回国也才不过一个多月,几乎都没有什么交际,更不可能结仇,怎么会有仇家想要杀她?
这个问题暂时被赫连予婧丢到了脑后,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爸爸,那位傅先生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赫连桀撇嘴,如实道:“我昨儿见你伤得很严重,一时……我报了警,现在人应该还在拘留所里呆着。”
赫连予婧猛的起身,牵动了手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裂嘴:“什么?!你快给人家去做个证,让警察把人放了吧,真的误会他了,我还得好好感谢他呢。”
赫连桀心里想着他活该,但是又不想让女儿不高兴,只得连连答应:“好好好,你不要着急,你看伤口又渗血了!我去叫医生来。”
“你先打电话让警察把人放了!”赫连予婧急了,跟父亲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冲。
赫连桀一阵委屈,为了这种臭男人,他的宝贝女儿竟然这样凶他!
“行,你别急,爸爸这就打电话,总可以了吧?”
“那就好,爸你快去吧,这样误会人家多不好,搞得别人还以为咱们恩将仇报呢!”
待他出去打电话后,池晚香又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给家里的保姆打了一个电话。
“阿姨,星儿今天去幼儿园了吗?”
保姆:“予婧小姐放心,星儿已经送过去了。”
赫连予婧担忧的问道:“昨晚她没有什么不安的情绪,或者再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了吧?”
“没有的,星儿小姐昨晚很乖,我告诉她,您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晚上不会回来陪她,没有说您受伤,星儿小姐吃完晚饭,我带她去附近的公园玩了一个小时,就回来乖乖睡觉了。”
赫连予婧心中一暖,不由失笑:“她是个乖孩子。”
“是啊,很懂事,一点儿也哭闹,不像别的小孩,性子难哄。”
提到这个赫连予婧又一阵心疼,如果不是因为她受尽了冷漠,又怎么会这么懂事呢?小孩本来就是天真无邪,根本不需要她懂事啊!
“我下午会回来了,你叫星儿在家里等我。”
挂断电话,赫连予婧倚着床头舒了口气,回想着昨晚发生的种种,为什么……那个男人的气息与味道好熟悉!
明明只见过几面,却又好像认识了很多年,她对他应该没有什么感情才对,为什么每每分别时,无法自欺欺人的选择不去难过呢?
“傅先生,你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真的很想知道。”为此,她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