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予婧心情复杂:“我对你们这些勾心斗角不太感兴趣。”
“哦?”傅熠阳眸光冷戾,刚才那懒漫的性子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由内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傅熠阳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赫连予婧深吸了口气:“我觉得,我们之间聊天,就只是代表你和我,而不是你傅六爷,和整个赫连家族,如果六爷非得以这样的方式拉仇恨,那以后,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罢,她失望的转身正要离开,下一秒只觉手腕一紧,她的手腕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紧紧攥住,一阵泛疼。
“你干嘛?”
“你刚才称我什么?”
赫连予婧觉得他有点莫明奇妙:“六爷呀,我听说你在傅家排名老六,大家不都叫你六爷吗?”
傅熠阳怔忡的盯着她久久,才缓缓放开了她,细白的手腕留下了一圈红印子。
赫连予婧撅嘴,捏着发疼的手腕,吐槽了句:“你这人……下手怎么没轻重?”
“抱歉,刚才是我过份了。”
“嗯,就是你过份了,勉强接受你的道歉好了。”她微扬着脸,冷哼了声,扭头走了。
傅熠阳呆滞在原久半晌,不由失笑,有那么一瞬间,她刚的神态与这张脸,与过去几乎重合,他差点就把她当成是池晚香。
谁都知道,傅家几兄弟妹早已四分五裂,各自发展了。
如今傅氏重振雄风,开拓了别的行业,又开始混得风声水起,只是当家人早已换成了傅四。
而前任傅氏董事,摇身一变,海外归来,成了国际商界巨擘,还与宁氏的制药公司有合作项目。
赫连氏在傅氏有占股,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这次赫连桀与傅四前来,明着是为他们庆贺,其实就是宣战的。
以此表明立场,让圈子里的人看清楚形势,选择站队。
傅熠阳收拾了下心情,转身进了大厅,该来的人差不多来齐了。
他感觉到有双视线在一处正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傅熠阳不动声色的找寻着,在宴会的二楼栏杆的沙发椅上,发现了那双窥伺的双眼。
那人被发觉,却一点儿也不闪避,反而笑容可掬的朝他举了举手里的香缤,吐出一个唇语——cheers。
今天的庆功宴可真精彩,各路牛鬼蛇神都来了。
那人正是宁氏集团的大公子,宁枫。
由于宁枫的生母出生很低卑,宁家长辈并不认他,直到宁老爷子掌权才将宁枫接回来。
他在宁家蛰服这么多年,当一个好哥哥哄着宁夜,在宁老爷子死后,终于原形毕露。
宁夜因家族遗传基因疾病,双腿的神经和肌肉每一年在缓慢的萎缩,他现在还能用拐杖撑着勉强走路,直到有一天,完全不能行走。
便是因为这个基因病,宁氏高层不断给宁夜施压,才让宁枫有了可趁之机,他们觉得,宁氏的继承人,总该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
这俩兄弟明争暗斗了很多年,终于在今天正式拉开了序幕。
傅熠阳在宴会大厅找了一整圈,没有发现池晚香的身影,等会儿有个舞会,如果她不想参加,他可以陪她去包间休息。
此时,洗手间的格间里,池晚香抱头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中,浑身抖得厉害。
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一幕幕涌入脑海……
——宁枫!救我,求求你,救我和孩子!肚子好疼!
男人笑得狰狞无情,早已没有往日的情深,他手里拿着染血的棍子,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
“怎么办呢?只有我的雪儿死了,我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就请你安心的去死吧,啊~如果有来世,眼睛擦亮点,不要再遇到像我这样的男人,再见。”
炽烈无情的火焰,一寸寸将她吞噬,她仿佛浑身都在疼。
“不!不要!!我的孩子……救我,谁……救救我……”她撕嚎着,仿佛陷入了梦魇中。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的传入自己的耳朵,才将她失控的神智渐渐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她浑身被冷汗浸湿,颤扌斗着双手,划拉了好几下,才成功接听了电话。
那端传来傅熠阳低沉温存的嗓音:“怎么突然不见了?在哪儿呢?”
“熠……熠……”
听着气若游丝的声音,傅熠阳不由一阵担忧,语气不由加重,“你在哪里?”
“洗手间里,我有点……有点不舒服。”
“呆着别动,我来找你。”说着,傅熠阳挂断了电话,加快了脚步往洗手间赶去。
就在此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上沾着鲜血,跌跌撞撞的从一个包间里跑了出来,傅熠阳直觉包间里出事了。
“救,救命啊!!”
赫连予婧惊慌的声音从包间传来,打断了傅熠阳清醒的思绪,他几乎没有多想,冲动了包间,看到倒在地板上的赫连予婧。
此时,她手腕上还在滴血,看起来伤得很深。
傅熠阳赶紧上前察看她的伤情,利器划开了皮肉近三毫米,足有六公分长,她只是无措的拼命捂着伤口,疼得小脸惨白,现在连叫都叫不出来。
“你必须去医院。”
可能是失血的原因,赫连予婧只觉一阵头晕,什么也来不及说,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赫连予婧!”必须得尽快送她去医院,先找块布止一下血吧。
正这样想着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傅熠阳根本来不及解释,便被赫连桀推开,一脸心疼。
“阿婧!阿婧……快,容沛,去开车,送阿婧去医院!!快!!”
“好,爸爸,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
赫连桀将女儿打横抱起,憎恨的盯着傅熠阳:“你竟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女儿,傅熠阳,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傅熠阳暗抽了口气:“赫连先生,麻烦你搞清楚,我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一进来她就这样了。不信,你可以调监控。”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随便你信不信,赫连小姐只是昏迷过去了,谁伤了她,等她醒来,一问就知道。”
“你还狡辩!这些话,你跟警察说去吧!”
赫连桀当场报了警,又叫了好几个保镖看着他,事实闹得有点大,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想去找池晚香,但是已经走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