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温小筠的话,铁军突然愤怒起来,他挣扎着想要扑向温小筠,“哪有什么别的大案,杀人案?你这个小白脸休得血口喷人!”
鄞诺脸色顿时一沉,都被他钳制在手心里了,怎么可能还能任由他肆意挣扎?
双手交叉狠力一拧,铁军就再度被死死鄞诺扼住要害,动弹不得。
不过我的后手可是要到最后才会讲到,希望你有点耐心。”温小筠浑然不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起初我伪装成女子,穿着与杜莺儿生前颜色很类似的衣裙,跟着鄞捕头要到远郊打探消息。
没想到中间却发生了意外。与要保护铁伯的江狄意外相撞,骡子车损毁,无奈只能随着江狄住进江家。
夜晚如厕,不小心迷路,意外转到后厨,碰巧就撞到了江家杀鹿的情景。”
听到这里,鄞诺不觉挪开了视线。
他们两个分明就是对江家有所怀疑,才半夜去探探敌情的。
虽然官府办案,怎么都会有说辞,但是夜行偷潜这话,实在是有些好说不好听。
不过经过温小筠这么一修饰,局面就要好看得多。
温小筠面色如常地瞥望了鄞诺一眼,“鄞捕头,能不能把那晚你所看到的情景复述一遍。”
鄞诺眉心微皱,回忆着那晚情景说,“当时我与温刑房刚好走到后厨后院门口,看到厨房燃着灯。
透过纸窗的人影,可以看出里面有个人正在斩骨剁肉。
斩骨刀很沉,剁在案板上的砰砰声,院子里都听得清。”
温小筠:“那个人体型大概是什么样的?”
“身材颀长,看样子是个年轻男子,”鄞诺思量着说,“只是烛影绰绰,看不太真切。”
“那厨房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
“他们是同时出现的吗?”
鄞诺摇摇头,“高个子年轻男子砍剁完鹿肉后,又转身离开了窗子,好像是去拿什么东西。等了一会之后,他才又出现在窗口。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又出现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两个人整理了下,高个子年轻人才从厨房后门走出。”
鄞诺说着,将视线转到地上铁伯身上,“那个人走进院子里,就能看清楚他的长相了,正是江狄本人。
紧接着,驼背老人也端着大盘的新鲜鹿肉走了出来,正是现在的铁伯无疑。”
温小筠抬手整了整挎在肩上的绷带,鄞诺绑的实在是有些紧了。勒得她血液循环有点不畅。
她又问,“两个人走出来时,什么样的?”
“江狄步履从容,新洗了手,正在整理袖口。而铁军费力的端着鹿肉托盘,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温小筠又望向趴伏在地上的铁军,“铁伯,那晚的情形与鄞捕头所讲的,可有什么出入?”
铁军嗤笑了一声,“他说的没错啊,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温小筠挑挑眉,“你认可这些事实就足够了。”
说着她转向鄞乾化,颔首行礼,“推官大人,那晚的情形,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砍剁生鹿的人是江狄。而身材佝偻的老仆人就是铁伯。可是其中却有一点不合常理。”
屋中人都不觉看向温小筠,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
就连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的铁军都不觉抬起了头,到底要看看这个娘娘腔书吏能讲出什么破绽来。
温小筠又转身拎起那把斩骨刀,由于常用的右手绑着绷带,左手拿着非常吃力。
她几乎是调动起整条手臂的力气,才将它举起,展示在众人眼前,“答案非常简单,用这样重的一把斩骨刀,将一头活鹿迅速剥皮,熟练剁开肢解,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即便对方是个习武之人,也不会轻易得跟什么重活都没做过一样。”
她又望向鄞诺,“鄞捕头,都说你是个万人难敌的武术高手,力气也非常大。我想请你来估量一下,用它来斩骨的难度。”
鄞诺给一旁的大胡子使了个眼色,大胡子带着另外一个捕快立刻上前把钳制住。
鄞诺走到温小筠近前,结果那把斩骨刀,放在手上掂了掂,又从条案旁边的竹筐里捡出一条肥大的猪腿,放在条案上,用斩骨刀砰砰的剁了几下。
肉到是很容易劈开,只是猪大腿粗硬的骨头连着几下都没砍利落。
放下刀,鄞诺拿过一个小捕快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思量着说道,“这斩骨刀形制特殊,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形状的斩骨刀。只是随手砍了几刀,虎口就一阵阵的发麻。要想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一头半人高的小鹿劈砍利落,一定很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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