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昱谨的状况很不好,医生说他……废了一只脚。
机车太重了,就那样一压,腿骨直接被压爆了。
因为当时容昱谨是在没有停好车的情况下大力拽拉了叶睿南,救了叶睿南一命,机车倒向一边时,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反应了。
这些话他深知不能对此时的段骄阳说,她还这么的虚弱。
“容……师姐夫在处理事情。”向晔强迫着自己看向段骄阳,防护镜下的他眼神还是有些飘,不过好在段骄阳也看不太真切。
可是……
有什么事情会比她生死一瞬醒来更重要吗?
段骄阳想着,然后猜到了什么,“是不是在交涉……资料?制止他,还不到时候。”她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向晔连忙开口,“……咩咩,你别激动,你才醒,情绪要平稳。”
段骄阳伤口痛到她想哭,这个时候情绪一激动的确更让她感觉到不适,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看向向晔,“他去了多久?”
一个谎言的出现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它。
向晔只能继续骗下去,而且还得在脑海里过一遍逻辑,“大概一个小时这样。”
一个小时,正好就‘到达’的时间,意味着这会阻止,容昱谨也回不来。
一个小时,意味着,容昱谨办完事再加上回到医院,也要三个小时了吧?
先争取到三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再说,三个小时后的谎言又该怎么圆……
向晔觉得一会出去跟师弟团商量一下再说吧。
反正这会不能让段骄阳知道。
段骄阳太聪明了,他们又向来不敢对她撒谎的,这会撒了谎的向晔只觉得煎熬无比,确定段骄阳的状况暂时无碍,他就以大家都很担心她,他要出去跟大家说一下她的状况为由,然后离开。
可是他不知道,正因为他的这一声急切,让段骄阳看到了不对劲。
“小晔晔。”她喊住了他。
“让睿南进来。”
“好。”
“……”段骄阳躺在床上,好?
容昱谨若是去交涉,递资料证据上去,叶睿南没一起去?
向晔出了病房的门才猛的想到这一步,呃……
他强忍住回头的冲动。
“咩咩怎么样了?”众师弟一看到他出来,迎了上去。
向晔吞了吞口水,目光扫过众人,“睿南呢?”
“还在楼下。”容昱谨还没有醒过来。
“……时琛,你进去。”向晔把希望放在了时琛的身上,“尽可能地瞒住咩咩,不要让她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时琛:“……”
撒谎他也不擅长啊!
“你是医生啊,有时不也是要对病人说善意的谎言吗?”向晔说。
时琛:“……”他想说,他现在不是医生了!
向晔不管时琛的难度,只把自己刚说的话告诉了他一遍,“赶紧进去,别被咩咩拆穿了,她现在的状况不能承受打击的。”
时琛再次无言,环顾众师兄弟们,好像还真的只有自己能胜任。
可是撒谎后期的结果会被咩咩揍吧?
但是这个谎还是得撒,他换了防护服进去。
段骄阳看到进来的不是她点名的叶睿南,而是时琛,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睿南呢?”
“咩咩不想看到我吗?”时琛看着她,‘忧伤’极了。
“睿南他去洗手间了,一会就让他进来。”时琛说。
段骄阳哦了一声,“是吗?”
呃,时琛有点不敢去看段骄阳的目光了,直觉告诉他,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时琛。”段骄阳看着他,“看着我的眼睛。”
时琛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然后才去看她的眼睛,“怎么了,咩咩,你不用担心,医生说你现在脱离危险了。”
“孩子呢?”她问。
“孩子还在。”说来,经历这样的状况,孩子还能好好地呆在她的肚子里,真的是命大。
尤其当时她被电击过,然后有先兆流产的流血,又经历中伤,各种颠簸……
听到孩子还在,段骄阳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手动弹地摸向了腹部,“是吗?”
“昱谨怎么了?”她忽地就问出了问题,转折得没有一丝的起伏。
好在时琛有心里准备,不然都反应不过来,但是!
“出事了是不是?”段骄阳紧接的这一句让时琛都回答不出不是,因为,她的目光紧紧地锁着他,哪怕是拖着着虚弱的身体,这会她也严肃极了。
“时琛,说老实话,向晔刚才骗我的,我知道。”她越说越激动。
时琛被她吓得惊慌,“咩咩,你别激动。”
“那你就说老实话!!”段骄阳挣扎着要坐起,“你不说我就起来!”
玻璃窗外的师弟团看着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回事,咩咩怎么这么激动?”
“应该是她猜到了。”向晔还以为能撑个三小时呢,这才几分钟就被揭穿了。
不说的激动跟说了的激动,有区别吗?
并没有。
时琛看着这样的段骄只得老实交待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具体点。”她要的不是一笔带过。
时琛也是听叶睿南复述的,昨晚凶险之度,那一个小时的艰难,经历多少个生死一瞬,他通通地复述了出来。
段骄阳手指还夹着心电仪器,随着时琛的所说,能明显地看到屏幕上的心跳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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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拉住了睿南,但是……被机车砸到了。”时琛以这样一句低沉的话语结束。
机车……
段骄阳立马就浮现了容昱谨之前骑过的那辆机车。
那机车有多重,她是知道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砸得……怎么样?砸到了哪里?严重吗?”
“……脚。”时琛艰难地说道,“小腿骨下骨头……碎裂。”
“咩咩,他人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要废掉半截腿,这话他不敢说。
可是段骄阳猜到了。
“扶我起来。”
“咩咩,不可以……”
“扶!我!起!来!”段骄阳扯到了伤口,痛到冒出冷汗。
时琛又是心痛又无法劝说。
“带我去见他,现!在!”如果他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不会说话这么吞吞吐吐,她没有见到容昱谨的人,她不会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