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大厅之内,几乎是人满为患。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看上去又要离开的意思。他们以各种姿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情感与生命的石膏像。
不知道这些怪物们为什么都要聚集在这里,如果说是集会,也没有任何高声喧嚷高塔阔论的声音,仿佛都是静止的蜡像一般,左右也从不互相乱看。
王身后的那些四个殷红之鬼,已经难觅踪迹,而他们已经是这里唯一能动的东西了。
片刻之后,有人走了出去,然后人群久久开始潮起潮落。只消须臾,大厅中除了王与王后就不再有其他的人存在了。
偶然的,在某个契机之下引动,这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开始了互相残杀。
在互相杀戮的过程中,他们的脸上从没有任何的情绪,开始逐渐显得痛苦,再到扭曲愉悦。
当他们停手之时,只剩下寥寥数人仍然伫立。
同种怪物的能力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这样一来如果解决掉了一个就相当于可以解决其他所有的。所以纯粹的堆数量并不能让来犯者感到痛苦。
况且,此地的主人并不想杀掉他们。
至少他们不能在这里就死去。
众人向前,中间的区域显得比较开阔,并且有不少的房间,看得出来有生活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怪物曾经就是在这里生活的。
他们的房间都不算很大,但是和牢房的规格相比差别还是一目了然,所以这从侧面也印证了跳蚤的判断。
中部的区域相比于外部的空间相比结构简单了很多,没有之前那样看上去十分繁琐、在单纯的实用角度来看没有意义的结构。
空气中的感觉比较浑浊,空气中的魔力也不太活跃。
这种不活跃与永恒之王对于自己所掌握空间的压制感还不完全一样,是那种类似于正在严阵以待的感觉。
这说明这里恐怕的确有什么在影响着空气中的魔力。它们被困在石壁之中,就像魔法师们雕刻魔法回路,将魔法储存在自己的回路中定向流动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一样的。
但是这里的魔法与人体之内的魔法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因为魔法师们身体之内的魔法就算是再怎么不被激发,也会缓慢的流动,并且因为身躯其实并没有这么强的魔力束缚效果,所以在流动的过程中,也会不可避免的与外界的魔力产生交互。
沐恩觉的,这感觉就像是一头巨兽已经死去,但是身躯却没有完全的腐化,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死期晨晨。
他们有九个人,而从八到K就只有六个了,当然这给人的压力还是非常的大。毕竟这里似乎是四副牌,也就是每个等级的单位就有十六个人。他们九个人要面对的,如果算上了那四个大鬼,就是足足要面对整整一百人。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十分的乐观。
“恭候多时。”有声音响起,黑暗中有人型出现,他拿着沙漏,而那个沙漏正在逆向的倒流。
虽然在现世之中,没有人会如此明显的暴露自己的能力,但是在对付野外的怪物时,他们往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办法克制,只能选择将力量外显为具象的物体。
这也算是世界规律的怜悯?
沙漏倒流,这基本上说明这他有操纵时间的能力。但是世界上并没有时间魔法,所以他的真正力量已经呼之欲出。
八,在十进制的数学计算规律中来说是个非常巧妙的数字,距离上位仍有距离,但是与下位相比较则看起来又高出不少的距离。
队短他们可不会想这么多,他们只想要赶紧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快点离开。就目前给小队成员的危险感而言,这里的难度似乎远远达不到会让巡礼者死亡的级别。但是巡礼者们不会这么这么草率的对某个地方的难度级别定性,也就是说,外面的那些臭鱼烂虾再怎么孱弱,他们也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沐恩靠在墙上,感觉有些疲惫。这种疲惫并不是由于什么战斗的困难或者其他的那些,而是厌战情绪。
他突然对这种为了杀死彼此的勾心斗角感觉到了非常浓郁的厌恶,归结原因,或许是因为他总难以理解或者跟上战斗中的那种突发情况。
而他本身是个拥有潜在控制欲的人,虽然表现得温和,但是他对自己难以掌控甚至即便是难以预料的事情,都有比较明显的拒绝倾向。
他再次与自己的队友们脱离了,甚至自己的位置都没有发生过变化,就这样脱离了。
而这次他仅仅孤身一人。
因为他在感觉到情况不太正常的时候就立刻用秘法将自己包裹,从而脱离了困境,只是在当下的环境之中,似乎这也不能算是脱离了困境。
那个人看上去显然有些讶异,但是这种小事看起来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你把他们送到哪里去了?”沐恩眉梢一挑,杀气十足。
“你或许应该关心下自己。”
听到这话,沐恩嗤笑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我估计杀你并不需要我太过认真。”
其余的几人都被分散开,枯条其实在被送离之前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打下了魔法烙印,不过沐恩身上的那个被挣脱了。
不过那个年轻人的身上有超乎他们想象的秘密,似乎让他单独行动并不是件坏事。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几个战斗能力非常低下的人,否则他们几个不抱团取暖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其他怪物杀死。
刚刚那个代表八的恶魔生物好像对自己等人没有什么杀戮的欲望,否则的话,他既然可以在自己这些人毫无防备的情况的下将他们传送出来,那么也应该可以在这个毫无防备的时间里给他们造成伤害。
当下的结果似乎是对方刻意造成的,他想将众人分化,然后再逐个击破?
那些巡礼者也会中这样的招式吗?
其实说实话,枯条的技战术水平和绝大多数的巡礼者差距并不是非常的大,但是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的。因为想要成为巡礼者,就要学会很多的生存技巧和判断能力。但是枯条这位能和沐恩聊得比较来的前辈紫袍,和沐恩的擅长是差不多的,都更倾向于对事情的具体分析而并非对局面的瞬时判断力。
这两种思考方式显然各有优劣,前者的优势在沐恩和枯条看起来都是在是太类似于赌命。但是他们的思考方式其实劣势也非常的明显。
显然太过纠结与思考会经常性的错过某些转瞬即逝的战机。而枯条之所以比沐恩做的优秀很多,是因为多年以来的经验给了他足够的帮助,否则的话,他其实也会是个非常犹豫的人。
沐恩已经和对方缠斗在了一起,然后他发现了这个怪物的战斗能力好像比外面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通道不算特别宽敞,以沐恩的武器长度,基本上必须要站在正中间的位置才能施展开来,否则只消往旁边多迈一步,就有可能引导划到墙壁之类的地方而阻碍进攻的节奏。
但是对面的沙漏显然并没有这样的顾虑,而且这个东西的强度甚至出乎意料的高。沐恩的战鬼长刀虽然是个刀坯,但是本身的素质就已经足够优秀,依然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杀伤。
可是除了这个和之前在城市里杀死剑师迷失者的时候收获的长剑,他的手边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可以使用的武器。
那些在无妄城收缴的武器,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使用。
“嗯?似乎也不是不行。”沐恩在这段时间之中有意无意的始终在回避使用长枪,因为他总也觉得如果这个再坏掉,估计就没有办法找到合适迦尔纳的武器赔给他了。
但是当下显然特殊情况,毕竟赔偿的前提是得自己先活着。不知道这里到底还有多少幺蛾子,显然还是应该采取最保险的方式。
长枪和剑自出现的最开始其实就是为了“刺”而服务的,古代受限于青铜之类的金属冶炼技术工艺的限制,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做的很短,放在如今的标准来看,古代的剑可能就只能算是个匕首而已。后来在战场上发现了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就将这个用于刺的部位绑在了长杆上,这样就可以在对方没有办法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捅的对面亲妈都不认识。
而且如同沐恩之类的雷院学员,基本上都是用枪或者是矛的一把好手。只不过当初沐恩学习的时候,还有迦尔纳他们,实际上学的都是更类似于舞棍的格斗技。毕竟如果只是单纯的挺枪直刺,那样的难度系数显然不够看,而且是可以用大量的练习来进行提高的。
所以这恐怕还是沐恩头一次再近身肉搏的时候用这丫昂的方式使用长枪。
夹枪而出如青龙探月,只听得叮的脆响,金石交错之声砰然。
尔后,叮叮当当!如同锤匠夯铁,一时间火花四射。而那枪尖寒芒如狂风骤雨,各处隐现,如同天上寒星似雨漫坠。
最终,在沐恩凌厉的攻势之下,对方终于出现了不避免的防守漏洞,沐恩自然不再客气,抖腕挑枪,将那个沙漏就是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说吧,你把他们送哪里去了?”
“你们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四个人?”
“四个小鬼?”沐恩讥笑,“他们已经死了。”
“你们既然能够进来,那他们当然是死了,我说的不是他们。”
“哦?”沐恩想了想,似乎没有想到除了那个大家都知道会碰见的东西,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了。
“就是那些祭司。”
沐恩想到了周围的那些卫星城,那其实不是特别美好的回忆。
“怎了吗?”虽然不想要回忆,但是他还是就坡下驴的问道。
“他们应该说过,你们不应该来到这里?”那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一下,看起来非常的丑陋,然后爆炸开来。
沐恩感觉胸口如遭重锤,然后倒飞而出。
落在地上的时候,他挣扎这起来然后呕出一口鲜血,身体便霎时间失了力气,昏迷了过去。
队短看着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他是不喜欢这种事情的,因为这样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新意。而且这里穷的叮当响,属于那种穷又穷的要死,难度还特别作妖的类型。
他是个对财富非常看重的人,而且没有存钱的习惯,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让他在所有的人中看起来都特别的豪迈。
当然,这也可以算是很多冒险者的通病,他们大都不喜欢存钱。
但是队短和他们还是有些许的不同。因为队短是灰钟小队的,是提灯隐者的王牌小队之一,所以他的豪迈可以算得上是真豪迈了。只不过没有那种用文明藻饰的所谓品味,而更喜欢在市井之中高谈阔论。罢了。
当然这些小小的个人爱好不会影响到他分配每次战利品时候的公平公正。但是会影响到他在不同环境下的心态。
照理来说,更危险的地方就应该有更多的财富,但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别说财富了,连这些石头他都不能敲几块带走,这对他这种雁过拔毛型人才是在是太不友好。在没有肉眼可见的财富时,他会显得非常兴致阑珊,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他娘的就是不喜欢加班才来当冒险者的,但是如果一个冒险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那肯定就是相当于加班!”
不过那个时候枯条也会带着浅浅的调侃意味告诉他,加班也是有加班费的,并且比平常的工资更高。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很难改变队短对于很多东西的城建和固有印象。
所以他在除非感觉到了非常困难的战斗时,基本上都处于消极怠工的状态,如果把这里换成了黄金城之类的东西,他能兴奋到见谁砍谁。
所以在他在观察到周围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之后,就开始靠在这个甬道的墙边上补觉。
这让他在某个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人感觉很惊讶也很疑惑。
枯条正在回浪之中快速前进,因为每个人散落的地方都是不同的,所以枯条在朝着某个人前进的时候就必然会离某些人更远,所以他的主要目标是那些周围没有什么人且战斗能力很弱的人。
但是这种想法也显然会受到阻碍。
他的面前出现了沐恩。
“勾月?”他有些疑惑,因为所有人之中,除了他自己和沐恩之外,都有他打上的魔力烙印,所以此番遭遇,竟然让他感觉有些许的抽出,吃不准这个人是真是假。
那个沐恩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然后几乎在同时出招了。
其实枯条的是跟随对方的行动作出的反应,只不过他的反应能力实在是快的很,所以看起来适合“勾月”一起行动的。
勾月的魔力是苍青色的,但是却没有苍瞬幽境特别的那种感觉。也就是在这个瞬间,他就判断出了对方的真假。
已经并肩作战了很久,他然也已经见了过勾月使用秘法,知道他的雷霆可以看见样子但是绝对没有办法感受到魔法视野的,并且这种魔力的破魔能力极强,基本上可以无视所有的特性封锁。
这样的判断其实还是保守了,不过他毕竟不知道这种秘法究竟是什么。而且帝国为了体现对精灵王的尊重,所有精灵的秘法他们都不会对外宣扬,只是会在魔法史的课程中告诉历史上是谁谁谁创造了什么秘法,对于秘法的特性,没有任何更多的阐述。
队短小憩的时候,有个如同国王般的人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是等待着他醒来。
而队短自然也已经感觉到了,所以就睁开眼睛,看着对方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武德的,不错不错。”
“我只是觉得,这样杀死你没有什么意思。”
“啧,梅花国王。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这个能力。”
那个国王般的人身上,有着梅花的标识,看起来颇为写意。
“因为神赐予我的力量。”
“神?神赐予你的力量?”队短站了起来,咧嘴一笑,掏出了自己的战鬼。“你的神会害怕吗?你最好祈祷他不会。”
沐恩阵杀方块八,而枯条此刻对战的是红桃J,J的意思其实是十一,如果用纸牌起源地的数字进行表示,应该是两个相同的数字,也就是说他可以倒影出任何的人。
可惜沐恩的秘法实在是太过特殊,即便拥有某些程度的赐福,他们也没有办法完全的复制沐恩的力量。
而此刻架起巨盾的瘦子,直接填满了整个回廊可以行动的部分,但是他没有进攻,主要是是在也没有办法进行移动,否则的话,他必须要把这些石壁给击碎才行。
当下被动挨打道也算是他的本职工作,所以说起来,他也不觉得如何别去。
作为人之至数的九是个巫师的模样,但是这个巫师是个非常离谱的近战巫师。
在法师们的眼里,巫师这个名词一般代表两种人:要么是修行黑魔法的那些人,往往会被称之为巫师;要么就是修行咒术的人,会被称之为巫师。
但是这个人是用黑魔法进行战斗的,因为黑魔法研究学习的都是很多理论上形而上的知识,所以巫师们的魔法稳定性往往相当的差劲,但是爆炸的伤害却不如雷这种元素,算是比较高不成低不就的,他们的主要能力是在某些奇怪的方面,比如可以招魂然后制作某些灵偶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个巫师不同,他手中的那个法杖如同蕨类植物的幼苗,上端是卷曲仿佛还没有完全舒展开的叶子,而下端是尖锐的,就像时古代直接用树木整体削尖的长矛。
本来看到这个家伙的时候,瘦子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操作一下,然后就举起了沐恩的锤子冲了上去,结果却是被对方灵活的躲开,然后在自身调整重心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在他的身上一段乱扎。
而那个法杖也和传统认知中好的法杖大都不太坚固的逻辑不太相同,瘦子被砸到脑子的时候甚至感觉这个鬼玩意是不是拿巨神木雕刻的。
所以吃了亏之后,他就放出了巨盾阻止对方的攻击,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本人感觉还是很安逸的。
小丑看着来着,却意外的发现那种气息似乎是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人的身上的,这让他有些好奇,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好奇的时候。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所以万物之原初的存在,最大的创举就是存在的本身。拥有“存在”的概念,便衍化出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所以十这个数字,在卡牌的起源之地,被描绘成了一个一,一个零的样子,代表着另一个阶段,代表未来与过去。
他的脚下,大地裂开,但是他在术式影响到自己之前就已经凭借丰富的经验预判跳出,躲过了这个攻击,而那个被撕开的裂缝中,无数的熔岩与火焰奔腾而出。
这就是消失与创造。
跳蚤用的武器是个非常实用的多功能用刀,这是由他在无数次的任务中总结出经验然后自己设计的,双面砍人,但是刀背上的刃只有靠近护手部分的那三分之一,刀背非常的厚重,再加上工艺的加持,所以这个地方的刃非常的耐磨,是用来砍断丛林藤蔓的。而上去些有个可以手握的提把、能够绞断钢丝之类的铰剪、可以承担一定的拉锯工作的锯齿,总之可以说是几乎一应俱全。
并且刀身的长度本身还非常的适中,可以说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能够使用的战场伙伴。
“王后大人,有失远迎。”他对着走过来的那个婀娜女人笑道。
方片皇后。
“放肆,竟敢直视你的女王。”
“啧,我的女王只有一个,但是她已经死了。”跳蚤笑中带这些额外的意味,晦暗难明,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出刀。
队短与梅花国王的战斗一直从甬道打进了晨曦大厅,不得不说梅花国王的确很有实力,因为之所以会来到长歌大厅,基本上是队短被梅花国王一脚一脚踹过来的。
不过虽然听上去非常的劣势,但队短显然精气神还是非常的不错,呼吸有些重,但是显然还远没有到无法坚持的时候。
枯条在战斗的时候被赶来戏子支援了一下,但是代价也显而易见,戏子因为雷霆被击穿了肩胛骨的薄弱处,直接昏迷不醒。但是枯条没有放弃对方转移战斗目标时露出的那点空隙,将J送回了地狱。
“救命啊!有谁能来救救我!”瘦子在不断的听着外面的“砸门声”,虽然能够传导到他这里的力量不算太多,但是也显然不那么让人舒服。
隐者拉夫伸出根手指在唇边轻轻的一搭,那些“消失”。“创造”就都停止了下来。
天赋,失语。
“这下公平多了。”拉夫笑了笑,提刀冲了过去。
“嘁,本来不想在这里就暴露实力的。”队短抖了抖身上的肌肉,让自己舒展开来,看着那个走过来的梅花国王,国王身后的军士虚影如同代表战争的洪水。
风乍起,揉皱一池春水。
那金光下落的瞬间变消散于无形,虽然他的魔力几乎在刹那间就被抽空,但是这无疑是他最强的能力。
天赋,灭却。
灭却几乎可以被称之为剑心之下,杀力最强的天赋了,而且甚至在某些时候,要比剑心更强。因为剑心这种特殊的天赋,是需要拥有者对自己抱有足够的自信才可以做到的,但是灭却却不用。作为拥有等级划分的次特殊天赋,因为天赋的强度不同,对于破坏所有有形之物的转换比例也有所不同。
队短的天赋是B。
当然这个天赋其实也受到了很多的限制,或者说是强度的天然问题。
这种天赋可以让输出的魔力拥有更强的破魔破障能力,在天赋全开的情况下,可以如同刚刚那样,将天赋的力量作为术式激发出来。但是这种强度,除非达到S级别,否则到了特别高境界的魔法水平,依然在综合的能力上,难以和禁术相同。
如果说从可持续性的砍瓜切菜角度上而言,又不如真空或者群狼。
总之定位比较尴尬,但是瑕不掩瑜,这些小小的缺点不妨碍它可以作为隐藏的大杀器对战局产生致命影响。
况且,在不将天赋全开的情况下,依然可以让自己的魔力被动的获得更强的破魔和破障增幅,显然对于喜欢战斗的人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灭却之所以被称之为灭却,就是因为将它作为术式激发的时候,是很温柔的。
这种温柔说起来虽然可能会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它不会如同雷元素之类的东西那样,依靠魔法的暴动而产生伤害,而且无声无息的消解。死在灭却之下的敌人,连灵魂都不会留下。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天赋转化与杀伤的效率,并不如星辰之力。星辰之力是纯粹的毁灭,从性质上来说其实非常的类似。但是即便是灭却达到了S级别,也仍与星辰之力有些许的差距——这还是在天赋全开的情况下,如果只是论正常状态下的被动增幅,则差的非常之远。
而且S级别的天赋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出一个已经算是概率很高的情况了,如果不是沐恩横空出世,他们这一代应该就只有迦尔纳一个S级别的天赋者。
枯条在解决了那个虚假的勾月之后,赶过去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戏子的伤势,然后便有些粗暴的让她醒转过来,因为他能够感觉到有些人的魔法烙印已经开始松动行将破碎,这说明他们正在催动魔力,甚至已经无法顾及会冲击到自己的魔法烙印程度了。
最先消失的是队短那边,当然队短他毫不担心,以他们两个的互相了解,估计队短应该又是那一脸不情愿的说自己本来不想这样然后砍死了对方。
但是隐者拉夫虽然双方打过不少的交道,但是论熟悉程度是在不算是特别的高。毕竟不在同个体制下,也没有战斗过。至于天赋之类的,谁会没事把自己的天赋告诉别人呢?除了他这种说了和没说差不多的天赋之外。
毕竟敏感再怎么想要针对,你也没有办法针对。而且天赋全开的状态下,敏感者们是可以无视精神魔法的影响的,这也是为什么敏感这个天赋是最受到高塔青睐的天赋。
说道青睐,顺便说一句,在很早的时候,拥有灭却天赋的魔法师很受到工程队的青睐。
因为他们……
咳咳,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太好。
总之擅长打洞就是了。
而瘦子那边的魔法烙印其实也在颤动,枯条其实想要尝试使用精神潮汐来联系其他人,但是他的灵魂现在相较于巅峰实际上孱弱了不少,而且因为某些伤口的存在,他在释放的时候会比较的痛苦。即便如此,在这个情况之下,他还是尽可能的用出了一次。
但就像是沐恩之前想到的那样,这里的石壁对于魔法的封锁能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任何魔法都难以穿越出去。
瘦子这会其实闲的很,因为虽然对方是个近战巫师,但是终归黑魔法师们都是比较瘦弱的。黑魔法师研究的东西大都会对身体机能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注意是影响,未必就是伤害。也有可能造成某些奇异的转变之类的,比如说原来的肌群擅长长跑,现在的肌群可能就突然更适合短跑了,这些都是非常有可能的。毕竟这些人否认所谓的“魔法教条主义”,拒绝形成系统的学科知识,大都是闭门造车。
反正走这条路能出来的,那基本上可以认定是天才中的天才,大部分人都是乡村法师。
叫他们黑魔法师其实并不准确,巫师算是个比较中性的词汇,加以区别但是不带有太强排斥意味。黑魔法师一般专治那些喜欢强迫别人假如自己的魔法师言的那种王八犊子。
说回来,虽然对方的法杖扎人挺疼的,但是鉴于瘦子摸不到对方,可以说明对方是个敏捷度很高的人。而瘦子的重盾专克各种花里胡哨,你打任你打,我的逆鳞重盾出问题算我输。
不过老是这么显然也不太行,所以他就没事从缝隙中放个小魔法之类的东西,也不求能干掉对方,主要就是逗个乐解解闷,看着对方暴跳如雷心情也会好很多。
但是俗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从没有被完全挡死的角落里往外面释放魔法,人家自然也同样可以,所以那个无视就直接不太讲究的趴在地上,用自己的法杖末端去刺他的脚踝。
这可就不讲武德了,瘦子被扎的直接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还亲切的与对方的亲人进行友好会晤。
而且这还不算完。因为瘦子跳起来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撑着自己的重盾,然后对方重重一撞,直接将重盾撞侧开。
但是……。
“没用的!我的朋友!”瘦子对着对方嘿嘿一笑,将巨盾收入储物魔导器中就开始往后撒丫子的跑。
跑到了个合适的地方,直接继续架盾。
反正当乌龟虽然不快乐,但是肯定很实用。
最后他也是等的烦了,所以便开始催动起自己的烙印。
其实他们身上的烙印他们自己都能感受的道,包括穆恩。
但是沐恩的烙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碎了,恐怕还是因为苍瞬幽境的结算优先级太高。
在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瘦子感觉到盾牌外面出现了非常明亮的烈光,然后他就很开心的把盾牌撤掉掏出大锤,但是差点被闪成了白内障。
但是即便是真的被闪瞎了,他还是得继续往前冲,因为他知道枯条不太适合战斗,肌肉的厚度有又和自己没办法比,所以虽然自己被炸了十好几下都没事,他如果被扎了很可能就会受比较严重的伤。
“你总算是来了。其他人呢?”在将那个巫师砸成稀巴烂之后,他们坐下来开始聊天。
“不知道,我没有去找。”
“那你们怎么遇见的?难道是……”瘦子又开始了熟悉的黄腔。
“就应该让你被打死。”戏子的身上还有伤,从衣服的破洞中可以看得到绷带的痕迹。
当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上本身的衣服差点被扒光了是非常警惕,但是随后他就看到了枯条满不在乎的脸。
仿佛在说:“就这?有什么可堪的。”
所谓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一时间让人不知道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清醒。
而且最让人没有办法出言呵斥的一点是,这个禁欲的男人竟然还非常浅淡但真诚的说了句谢谢,搞得戏子感觉非常的被动。
所以这个时候基本上是语如连珠的将瘦子给骂了一通。
沐恩没有跟大部队会合,而是选择继续往下走……毕竟他也不知道大部队在那里,只能往下走。
在他醒来的时候,中间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过他都不知道。感觉胸口很痛,无时不刻的在闷疼,感觉如果力气再大些,应该就能把自己的肋骨给震碎,到时候怕是神仙难救。
沐恩也只好清醒自己的幸运,也生气的想为什么自己又一次的如此大意。
不过精灵的血统带给他们的回复与自我调节能力还是令人艳羡的。经过半个小时多的条理,沐恩能感觉到自己好多了,但是有些淤血之类的,必须要等到他自己化开才行。
继续往前走,他心里时刻预备着会再遇到些什么东西,但是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等到任何接踵而至的怪物。这里与外部的格局好像差距很大的样子。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座房间之前,已经没有别的路,他只能选择推开。
推开门之后,里面仿佛是个破败的荒原,脚下不知何时变成了草地,回头看去进来的门也已经不知道消失在了何处。
沐恩走了进去,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觉得好像这个地方让他有些熟悉。
人在三岁之前是很难有记忆的,这是通识,虽然有人或许会有些片段,但绝大多数人对于那个时候的情况,都只能从别人的嘴中道听途说,感觉就像是做了梦之后忘记的感觉。
怪不得总有人说,原来百载人生,不过一场大梦尓。
他慢慢的向前走,一个边陲小城立在那里,在梦境的最深处。
沐恩走了进去,看到了在城市最外围有间和某些描述中的片段很相似的小房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不是很高,一米七几的样子。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之前穿的哪一件,而是麻布的衣服,磨着皮肤有点不舒服,但是又感觉很舒服。
很矛盾。
正如同沐恩此刻的心情。
应该是刚下过雨不九,泥路上有积水,空气中的味道很清新。
他走到积水边上,看着自己脸,比现实的自己黑了不少,是健康的小麦色,还有几点雀斑。
这里是环境。
自从沐恩的精神力崩溃之后,他对于幻境的辨查能力就提高了很多。虽然现在灵魂已经完全恢复,也没有办法再轻易的堪透幻境,但是他依然可以在幻觉中保持难得的情形。
他可以脱离,毕竟说到底幻术给人的东西也始终元素的特性,而他只要将青雷裹住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在这里来去自如。
但是他不太愿意,就像他想的那样,这件麻布的衣服、最早的房子,都让他感觉舒服又不舒服。
所以此刻的犹豫显得理所当然。
他推门进去,柴扉有些朽了,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但是没关系,因为院子里很干净整洁。
他敲了敲门,后退了半步。
开门的是父亲,比记忆力最后一次见到他看着要年轻些。
沐恩忽然流下了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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