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
石锦绣怀孕了。
忠侯府上下都很欢喜,秦同远为了不让自己儿子沦为庶子,当即决定抢在秦欢的婚礼前面大肆操办,娶石锦绣为妻。
秦欢对此没什么意见。
燕明玉倒是很为她难过,让秦欢趁机吃了不少豆腐。
不过还好,他俩的婚礼是皇室操办的,用不着忠侯府。
不然她现在准备婚礼可能会匆忙了点。
婚礼当天,秦同远满面红光。
“恭喜啊老秦,终于觅得佳人了!”
“同喜同喜!”
“恭喜侯爷。”
“同喜同喜!”
秦同远穿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悦。
秦欢坐在路边的茶楼上看着这场景,也笑了。
但愿八个月后知道真相的秦同远也能这么高兴。
拜完天地之后,石锦绣就被送回了自己的新院子。
说是新院子,其实也不那么新。
毕竟,这地方秦欢以前住过。
石锦绣以前的身份是客居在府上的远房亲戚,所以住的是客房。客房的条件自然没有那么齐备。
知道石锦绣怀孕的秦同远异常欢喜,大手一挥就让她随便选个院子住。
然后石锦绣就看上了秦欢的院子。
选完之后,又装作一副“啊这原来是少爷的院子那我换一处好了”的模样。
装得很像。
秦同远立马就让下人把秦欢的东西都打包扔到一处破烂偏僻的院子,再把这处院子再重新收拾收拾给石锦绣住。
原本秦欢的院子很普通,里面几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换了主人之后,里面的陈设就开始变得和忠侯府其他主人家的院子一样奢华。
此刻,石锦绣就在这奢华的院子里。
她坐在新床上摸了摸大红锦被,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代郎。”
她低声喃喃。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排除万难。”
这个“万难”指的是秦欢。
石锦绣不知道秦欢是女子。
现在秦欢身份特殊,秦同远当然不敢让更多人知道她是女子的事。甚至他还期望秦欢能为他隐瞒一辈子。
不然欺君之罪他受不起。
“秀秀,怎的还不睡?”
秦同远招呼完宾客立马就来看石锦绣。
当然,重点是看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说这极有可能是男孩!
他秦同远,终于后继有人了!
“侯爷。”
石锦绣红着脸颊:“我在等您……”
新娶的夫人这么贤惠,秦同远自然十分受用。
“先睡罢,大夫让你好生休息。”
“是。”
石锦绣听话乖乖睡下。
刚躺下,还不等她睡着,秦同远就急吼吼离开这里去了新纳的小妾的院子。
石锦绣知道他是不会回来了。
她嘲讽一笑,随后安心地睡了。
今晚忠侯府的人都很高兴,谁都没有提起这府里原先还有一位“公子”。
而这位公子已经两月未归。
大家都默契地遗忘了他的存在。
直到秦欢成了驸马。
这天。
秦同远看着街上锣鼓喧天,就问下人是谁家办喜事。
“回侯爷的话,今日是公主成婚的日子。”
他很聪明的没提秦欢。
毕竟亲儿子成婚,这亲爹还在府里不知情,怎么看都是一场笑话。
尽管如此,秦同远的脸色也变了。
显然他是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
那女儿今日便要成为驸马。
驸马。
驸马!
那可是皇家的女婿!
若他真有个儿子这倒是件大喜事。
可那是个女儿!
秦同远终于开始认真担心秦欢的身份会暴露。
该死的秦欢,怎么不早禀告陛下你的身份!
逆女!
专门克老子的逆女!
由于忧心秦欢的身份会暴露,秦同远一整天都坐立难安。
当然,他已经做好了“证据”。
只要秦欢的身份一被发现,那他就不会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他只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女儿变儿子的事是已逝的亡妻做的。
亡妻胆大包天骗过了所有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做得这么“齐全”,秦同远还是心惊胆战地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
秦同远满怀心事地去上朝。
早朝时,陛下并未提及自己。
下朝后,陛下也未提及自己。
他松了口气。
以为自己逃出生天。
又在朝后听见有同僚恭喜自己,还说今日公主与驸马会回宫谢恩!
回宫!
是了是了。
公主还未见着陛下,根本就没来得及将此事告知。
他高兴得早了些。
不不不。
秦同远又摇头。
他该对那逆女有些信心,她假扮男子这么多年都没出什么问题,现在肯定也不会。
是的。
肯定没错。
秦欢没有露馅,不然这么大的消息,整个皇城都该知道了!
秦同远认定秦欢没有暴露,最后如释重负般地回去。
等过几天,过几天再找秦欢让她小心些,就算身份暴露她也要自己承担下所有的责任。
这样他就没事了。
秦同远心安理得回了家。
秦欢则带着老婆进了宫。
实际她并不想来。
可皇帝的大总管最近似乎很闲,一大早就在公主府等着,喋喋不休在他耳边提进宫的事。
秦欢觉得烦,只好抱着还在睡的燕明玉出门了。
皇宫里。
皇帝下完早朝,换完衣裳。
用完早膳。
批了好些折子。
“秦欢怎么还不来?”
他皱眉问内侍。
“回陛下的话,福公公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就驸马那性子,什么时候来还不一定。
后面那话内侍没敢说。
现在这宫里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不要惹那驸马。
那位的手段可了不得。
“怎么还没来?”
“想是快了。”
“哼!”
皇帝把笔往桌子上一甩。
“混账秦欢!”
虽然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但骂秦欢就对了。
不骂对不起自己数次忍耐下将他下狱的冲动。
骂完之后,皇帝就起身焦急地在殿内转圈圈。
“怎么还不来?”
“混账秦欢!”
“这么晚了,福全是怎么办事的?”
“也不知道玉儿过得好不好……”
……
皇帝独自念叨了一大堆。
内侍在一旁恭敬候着,没有言语。
他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福全,服侍陛下也有些年头了。
近些日子陛下对公主很是上心,连另两位皇子都没这个待遇。
只是。
不知这上心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公主如今是牵制驸马的利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