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其实已经到了皇宫。
只是被燕明烈带一帮人给拦住了。
“大殿下,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福全在一边赔笑,虽然他心里对燕明烈没有多少恭敬,但面上的礼数却是滴水不漏。
“我不为难你。”
燕明烈没想得罪福全。
这人可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再傻也知道自己得罪不得。
“那还请殿下您行个方便。”
福全脸上笑着。
之前驸马油盐不进死活不走,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这大皇子还非拦着人找茬。
今天他这趟差事也太不顺利了些。
“嗯,你走。”
燕明烈示意手底下的人让福全过去。
只是绝不松口让秦欢两人也走。
“大皇子!”
福全急了:“陛下还等着见驸马!还请您不要再为难小的了!”
“哼,”燕明烈冷笑,“我说了,你可以走。他们,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杀了秦欢为我母后报仇!”
“报仇?”
一直在后面抱着燕明玉看热闹的秦欢说话了。
她微微勾了勾唇,满怀恶意道:
“既是给罪人曹氏报仇,那你找错人了。设局引她露出马脚的是皇上,下令处死她的也是皇上。要报仇,你该找皇上。”
末了,还先嫌够气人,又说了句:
“要是你不敢,装什么大孝子?”
一番话差点把燕明烈气炸。
福全:“……”
福全只觉得头大。
“秦、欢!”
燕明烈咬着牙:“你竟然敢,竟然敢!若不是你,我母后怎会无辜丧命!”
不仅是母后,还有那燕明瑢!
明明燕明瑢都已经快不行了,等他一死,父皇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皇子。
到时候皇位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现在。
现在他不仅没了母后,连皇位也没了!
这一切,都是秦欢的错!
都怪他!若不是他,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都怪秦欢。
都是秦欢的错!
“呵。”
秦欢被“无辜”两字逗笑了。
无辜?
皇后利用蛊术杀的那些未能出世的皇子才是无辜。
至于皇后,死都便宜她了。
“让让。”
秦欢示意福全不要挡在前面。
“驸马爷,您要做什么?”
福全很担心。
他的额头甚至急得冒汗。
就目前这状况,他们很可能会打起来啊!
这两人一个是陛下亲儿子,一个是陛下的女婿,谁死了他都难辞其咎。
“不干什么。”
秦欢很平静。
他手里还抱着燕明玉,确实不像要干什么的样子。
福全让开了。
不让不行。
驸马明显会揍他。
秦欢缓步走到燕明烈面前,不等他对手下下令,秦欢直接飞身一脚踹飞了他。
“你不来我都打算去找你。你之前,似乎挺喜欢欺负我们家明玉。”
秦欢虽然怀里抱着人,行动却十分自如。
踹燕明烈的时候一点也不费劲。
福全蹲在一旁催眠自己: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你!”
燕明烈没想到秦欢会动脚。
明明他怀里还抱着人!
“你什么你。”
秦欢走到燕明烈面前,伸腿又是一脚。
“砰!”
燕明烈被狠狠地砸在一边的假山上。
“!!!”
福全被吓坏了。
这这这——驸马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大皇子一看就伤得不轻。
完了完了,方才他就不该让开。
现在大皇子受了重伤,这可如何是好!
不由的,福全焦急的目光落在燕明玉身上,内心祈求:
醒醒三殿下,快管管你家驸马!
福全的祈求似乎很灵验,燕明玉真的在朦胧间睁开了睡眼。
“天亮了吗,秦欢?”
“才亮不久。”秦欢睁眼说瞎话。
燕明烈的嗓音有些沙哑,秦欢想给他喝点水,就打算暂且放过燕明烈。
不过走之前她说了句:
“既然大皇子认为皇后这般人也无辜,想来往后我若是不小心弄死了你,也没什么关系。”
说完,秦欢就带着燕明玉去给他找水喝了。
她走后,燕明烈手底下的人才敢靠近燕明烈将他带去治疗。
“废,废物!”
剧痛之下,燕明烈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要不是他现在痛得动弹不得,他真想一巴掌甩在这些废物身上。
燕明烈的手下当然知道自己会被骂。
但他们只是侍卫不是死侍,他们可不想为了一个快要废掉的皇子跟驸马那样邪乎的人对上。
就算是护主不力被陛下惩罚,也比对上驸马好得多。
且方才陛下的内侍都在一旁看着……
那可是陛下的心腹。
他都不敢招惹驸马,何况是他们。
侍卫们沉默地将燕明烈送去了太医院,就当自己看不见燕明烈要杀人的目光。
·
秦欢放过燕明烈,福全大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没出人命。
“刚才怎么了?”
燕明玉心安理得地窝在秦欢怀里,软着声音问她。
“没怎么。”
秦欢简单说了下:“大皇子找茬,我教了他一点道理。”
“道理?”
燕明玉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他方才只看见燕明烈惨兮兮地倒在石碓里。
他仰头望着秦欢,张口就夸:“你真是个好人,秦欢。”竟然还会教人做事,秦欢真是太善良了。
燕明玉笑着,眼神里带了一丝崇拜,仿佛秦欢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秦欢顿时走得更矫健了。
后面的福全将两人对话听了个完全。
他的心里很是复杂。
驸马和公主……只能说不愧是一家人。
·
就在皇帝第四次起身踱步的时候,福全终于把人带到了。
只是秦欢一到,就极其自然地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盏,行云流水地为燕明玉倒了盏茶。
“慢慢喝。”
“嗯。”
燕明玉就着秦欢的手让她喂,小口小口喝完了一盏茶。
皇帝站在一旁,心里有气,但又不知该如何发出来。
若说秦欢不知尊卑,可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若说他随意动自己的茶,可那又是给自家女儿喝的。
皇帝很气。
很郁闷。
“来的还真早。”
皇帝在一旁坐下,语气颇为阴阳怪气。
伺候他的的内侍已经习惯了
——陛下每次和驸马对上,都会这般,把平时威仪隆重老谋深算的一面全忘在了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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