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郡都待了两天,两人走水路直接回了家。
这好久没回去了,门一打开,家里连个人都没有,倒是宝儿咬着个球从屋里窜出来,看到两人精神一震,猛然朝两人跑来。
这么久没见,它又胖了不少,灰白的毛发被打理的很好,在风中荡漾起水波般的波纹。
扑通将席安扑在地上,可劲的往脸上舔,糊了席安一脸口水还不够,还扒拉着亓官寐兴奋的摇尾巴。
亓官寐退后几步,可算把它给摆脱了,就见小茶从里面窜出来。
之前小小弱弱的一只,已然长的十分壮士,也不太怕生。对两人还有些许陌生,但仍旧大着胆子上前嗅嗅嗅。
席安一把把它捞起来拢到怀里,轻轻踢了踢宝儿:“去,别堵在这里。”
他们回来的很尴尬,家里没人估计在工地上监督,两人干脆撸起袖子自己烧了水下了碗面条囫囵吃了,沐浴后带着两只小的倒头就睡。
迷糊间,隐约听见谁在外面嚷嚷。
“有人闯空门!哪个不要命的敢闯小爷的空门!”
这熟悉的声音,嚣张的态度。
席安打着哈欠把身边人摇醒,“好像他们回来了。”
亓官寐睡的好着呢,被摇醒了满脸困倦,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动静一怒之下下了床门一开就开始怼:“嚷嚷什么,嚷嚷什么!闯就闯了,没钱,没人!”
屋外人总算安静了,亓官寐半阖着眸打着哈欠往回走。
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欢呼,一个人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身上,把他压了一个踉跄。
“亓官寐!你总算回来了!可叫小爷好等。”
秦束也满脸兴奋:“主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回京,这监工我是一日也看不下去了!”
听到动静随便披了件衣服出来的席安:……
她忍不住看了看两个人,这好像也没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他们回来跟解放了一样。
亓官寐就算没睡醒也被他压醒了,嫌弃的把应郎泾抖了下去。
“吵吵闹闹,我饿了。”
“那我们去张婶家里吃饭吧。”应郎泾摸了摸肚子,诚实道:“我也饿了。”
“我去煮点面条,你们等一下吧。”席安直接开了口。
面煮好后,四人一起蹲在外边捧着碗吃。
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家里怎么折腾的,估计也顾不好自己,屋里没个蜡烛,天一黑就摸瞎,只能蹲在门口吃。
宝儿从屋里出来,凑到席安碗边探头探脑。
席安用手把它挡了出去,随便扒拉几下吃的差不多了才把剩下的面条挑到另一个盘子给它吃。
这面条还是他们走之前留下的,一点没少,估计这些日子两人都是跑张婶家吃饭。
应郎泾吃了面条,热泪盈眶:“兄弟!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
亓官寐发问:“怎么过的?”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客栈都要去镇上,吃点什么好的也找不着,我真的是受苦了。”他捶胸顿足,十分痛苦。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一定立刻走人。
亓官寐打量他一番,诚实道:“没看出来,你居然还胖了!”
应郎泾:……
他神色悲愤,怒上心头,要与亓官寐掐架。
“闭嘴,当心我鲨人灭口。”
亓官寐才不怕他。
两人你来我往闹的时候,秦束把面吃完,帮着把碗收拾进厨房。
“阿束,你明天再随我去地里瞧瞧,我看看建什么样了,没什么问题你后边就不用去了。”席安叫住他,把话说了。
她既然回来了,那阿束不想去就不去吧。
秦束从善如流,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好的,少夫人。”
酒庄建的比席安预期快了很多,而且有些地方建筑秦束自作主张,还建的更好了些。
席安拿着原先的图纸对着一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的货不对板。
张头拿了新的图纸给她看。
原先的酒庄从平楼变成了三层小楼,一进去是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两边是一排下人房,有楼梯通往上层。
往上有酒室、书房、待客花亭,三楼则是一整层的主卧,隔开了好几个区域。一楼下面还有一间储藏室,可以用来储存酒水。
主楼后边计划是做个花园,左侧光照更好有个大平底留着以后晒粮食。而主楼右侧,则是做了酒坊酿酒之用。
可谓是面面俱到,除了钱什么都想好了。
席安看了眼秦束,这酒庄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明显是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她便与张头商量起了工费。
这事张头和秦束商量好了,还签了契,多喊了三十匠人帮忙,还雇过几回村里人建造。
“这前前后后花的钱在这,已经让那个小哥给提前付掉了,到时候还差多少我再来找你补。”
叫席安怔了一下。
回去的时候,趁只有两人,特意问他:“你这钱哪里来的?我们走的时候应该没留那么多钱。”
秦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嘻嘻笑了两声:“我就是觉得这酒庄旧图纸不够方便,正好我一直有在帮主子打理生意,有点权利,这附近有府里的产业,我就临时支了一点用。”
席安:……
一点?秦束这一改,平白多出了近万两的花销。
“少夫人,你不会生气吧?”秦束看席安许久没有说话,忐忑不安的问。
席安略有些无语,但也没生气,闻言淡声道:“没事。”
到晚上和亓官寐躺在一处,席安提起这件事,有些感慨:“得亏你有钱,不然也惯不得阿束这样败。”
亓官寐唔了一声,轻轻:“万两银子建个酒庄确实不贵。”
“家里有钱,正好把工期缩短了,说不能还能蹭上一回十一月桂,酿回酒年前再赚一笔。”
“也是。”席安点了点头。
“那快睡吧,我明天要去监工了。”
亓官寐翻身把她抱了个满怀,低头亲了一下:“夜安。”
“安。”
酒庄的工期还有近一月有余,张大夫的婚期先来了。
他婚期是算的好日子,这回是个八字相合的定日,因他辈分高,成婚对这个家族来说是一个大事,要在村里摆三天的流水宴。
这回可就不需要席安他们去帮忙了,张家的族人里里外外安排的妥妥当当,势要大操大办。
应郎泾还说要走,听见有婚宴参加瞬间就不走了,硬生生呆到了昏礼那日。
结结实实的凑了把热闹。
村里的婚宴不比京城庄重,主要是习俗游戏多些,也有趣些。
应郎泾爱凑热闹,搭着席安家的名头结结实实体验了一下乐趣,还凑到男方的队伍体会了一把接亲。
亓官寐反应就平淡多了,还惦记着婚宴中午没饭吃,缠着席安临近下午开席再去。
张大夫成婚,他们二人随着习俗包了个厚实的红包,还带了一对鸳鸯摆件做礼。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大夫看见他们就笑,忙把两人迎进来。
“来来,你们来坐这一桌。”
他指的位置是本家年轻人坐的,大家关系不错有没上了年纪的长辈,总归热闹平和些。
应郎泾就坐在那里兴奋的朝他们招手:“这昏礼太好玩了,看我捡的东西。”
他朝两人展示自己捡到红纸团。
真说里面的东西他有多稀罕是不可能的,就是图个乐趣,凑个热闹。
亓官寐问他:“你饿不饿?”
应郎泾茫然摇头:“我不饿啊,我刚吃了红鸡蛋呢!”
“嗯?你中午有饭吃?”亓官寐惊讶瞪圆了眼睛。
“你们没饭吃?”
“没呢,我上回作为娘家人参加了一个,中午没东西吃。”提起这个,亓官寐就对从热闹这件事敬而远之,实在是饿。
应郎泾哈哈大笑:“哇,我这么好吗?我居然有饭吃!”
“幺儿,你好可怜哇!我还有东西送呢。”
亓官寐不服气:“我也有,你说说你拿了什么?”
“那你可听好了……”
……
“这么热闹?”张大夫看着吵口的两人挑眉。
席安笑了一下:“小孩子脾气。”
“恭喜,得偿所愿。”她举杯示意。
张大夫就笑了:“等了多年,一朝如愿。”
“百年好合。”
“那是自然,哈哈哈哈,席安,放开喝,我请客,不喝醉可不让你走。”张大夫阔气放下话要席安喝醉才能走。
席安笑而不语。
那一夜,一桌的年轻男人喝得烂醉如泥,席安悠悠喝倒最后一个人,酒杯一放利索走人,没一个敢拦。
敢拦忙着洞房花烛,可不管她。
酒席参加了,应郎泾迫不及待要走。
走的时候还满口保证:“幺儿,供酒的线我给你搭上了,过一段时间我就派人运酒来。”
亓官寐在马车旁挥手:“行了行了,你还走不走了?回去记得帮我和爹爹问好。”
“……那这个恐怕不行。”应郎泾摊手。
“我找到你还不老实上报,可不敢让相国大人知道,告我爹估计能打断我的腿。”
“那你还是走吧。”亓官寐瞬间变脸,直接连帘子都给他拉上了。
应郎泾猝不及防被帘子糊了一脸,还扒着窗口恋恋不舍:“幺儿!我先走了哈!”
“走吧,走吧。”
“真走了啊。”
“快走吧。”
“幺儿……”
亓官寐彻底无语了:“你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
马车在面前缓缓走动,迎着晨光驶向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一到凌晨就抽抽,本文第三次婚礼,哈哈哈哈,我感觉我好喜欢写这种东西
说起来,要完结了啊,没几章了,番外还没想好,你们可以点,我有灵感就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