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鸟鸣还未结束,一震愤怒的暴喝响彻天际。
席娟迷茫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去揽男人的脖子,却被一巴掌给扇了个正着。
王承博睡前还怀抱着对美人到手的喜悦与对席安的轻视,再烈的女人上了床也不过是这副讨好男人的模样,不过是个装得好的贱骨头。
他一时失了兴趣,却对她那张脸还算感兴趣,打定主意要给她一个妾的名分,等自己玩够了再叫她去山上找太岁祝他长生不死。
至于找到太岁后,哼,这种假清高的女人,也只配在后院里等着他的临幸。
然而这份喜悦停留在睁开眼前的那一刻,床上躺着的哪里是他想到席安,而是一个姿色不过尔尔的女人。
那女人满脸魅色,竟敢爬上他的床!
王承博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贱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掐着女人的脖子,盛怒至极,掐得她双目翻白呼吸困难,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席娟梦想中的温存没有到来,王少爷确实相貌堂堂,却面目狰狞,掐着她的脖子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
她喘息着,不停拍打着男人的手,憋得俏脸泛紫。
王承博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正此时,门被一堆人撞开。
有他们王家的下人,也有席家人。
按照席家人与王承博商量好的,他们在第二天冲进来宣扬了席安失身于他的事,逼迫席安嫁给自己。而他只需要作出一副同样被算计的模样,隐忍不得已的把席安娶回家抱得美人归,一切都该是如此顺理成章。
但是因为席家二房的私心,一切美好幻想都成泡沫。
而席修贤跟随席家人冲进来,一进来就是两人□□的身躯,逼得他脚步一顿,却被身后的娘亲婶婶直接撞入屋内。
王承博面目狰狞,听到动静转头一看,见是席修贤更是勃然大怒。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计划!”他猛然放开席娟,扑向席修贤。
席修贤为求自保下意识反抗,他再娇生惯养也是农家长大的,力气又岂是一个娇养长大的大少爷能比的?
直接压制了王承博。
等反应过来匆匆松了手,就挨了愤怒的一拳,他还没反应过来,席二婶扑了上去。
“你个登徒子!你毁了我姑娘的清白,你得负责到底!”
“呵,清白?一个爬床的贱人,有什么清白可言!”王承博冷笑。
席二婶一看他想要白睡,拿出撒泼的劲可劲的逼迫。
“不行,今天你必须负责,否则你别想走!”
席修贤想稳定局势,却被两头敌视,哪边都不讨好,反而遭了两边的毒打。
一时场面乱七八糟。
席三婶早就被席家二房这招偷天换日弄得没了主意,视线东转西瞧,也不知该帮哪边。
而席娟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她如今已经失身,王少爷就是她最好的人选,绝对不能放弃。
一咬牙心一狠,抓着席三婶恶狠狠的道:“三婶,你若不想什么都得不到,就必须帮我。”
“我若得不到好,你也别想好过!”
她也狠,穿上男人的外衫蔽体就开始哭诉。
席三婶没得办法,只要咬着牙按照原先的计划走。
只是这个被逼迫的人,从席安换成了王承博。
闹到最后,王承博咬着牙冷笑:“你们想我负责是吧?”
“好,好,就如你们所愿。”只是这得偿所愿的压力能不能承受是住,呵。
王承博思及他机关算尽也没得到的美人,眼神越发阴鸷。
而被他惦记着的席安,正迎着早晨温暖的晨光与未婚夫作斗争。
昨天晚上还敢对她极尽撩拨的男人,此刻被她追着绕桌跑了四五圈。
“我不去,我不去!”
“你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个女人能不能大气点,谈生意带我做什么!”
齐寐被她追得瑟瑟发抖。
任谁一大早起来就听到要去府城的噩耗都会觉得天昏地暗,更何况他如今的情况根本不能被认出来!
被认出来就完了。
还没到可以摊牌的时候,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带你去管我喝酒,管我花钱,管我逛花楼。”席安不想动粗,一直好声好气的说话。
“齐寐,一起去吧,你不怕我在外面乱花钱?我们兄弟见面肯定会喝酒的,你不怕他们带我逛花楼?”
“女子逛花楼看她们跳舞吗?”齐寐没有一丝动摇。
只有女人才会担心男人逛花楼,席安一个女人去花楼怕不是会以为砸场子被赶出来!
席安噎了一下,摸了摸鼻子。
最后心一横,说:“谁说女人不能逛花楼?听说府城里多了座专门伺候女人的花楼,你不怕我去?”
这话说的,也没谁了。
齐寐更是如遭雷劈。
“真,真的?”他说话都不利索。
那必不可能。
她哪里知道府城有没有这种花楼?她连寻常花楼都没逛过。
但不妨她吓唬齐寐。
齐寐被吓得够呛,席安这种漂亮多金的女人去了岂不是跟喂狼一样。
呵,他倒要看看,谁敢抢他的人!
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席安怕他乱想,心一软连忙安抚:“都是……”
齐寐目光幽幽,抬手扯自己的腰带。
“你,你这是干什么?”这回轮到席安被惊吓到了。
“我换身衣裳,这就去府城!”齐寐斗志昂扬,心中冷笑,看谁敢当着他面挖墙脚。
来一个他埋一个,来一对他埋一双。
绝对从出殡到入葬安排的妥妥帖帖!
席安莫名觉得背脊发凉。
总觉得齐看过来的目光格外危险。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坐上了去往府城的马车。
这马车先前就定好了,一早就来接他们。
这里距离府城不算远,路上也要走上两天。
席安一早就收拾好了路上要用的东西,酒一次性全带上了,加上零零碎碎的东西衬得上是负重而行。
等东西搬上马车,齐寐也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牵着宝儿出来了。
这一路上着急赶路,宝儿定然是不能再这样自由,一天的运动却不能少。
齐寐把它捆在马车上,打算最开始一段好走的路让它跟着跑,跑半个时辰再带进马车里。
车夫初见宝儿还骇了一跳,得知他们居然要把这么凶的狗带着去府城更是连连摇头。
“这么凶的狗,你们也敢带着,若是在府城伤了人可是要被论罪的。”
齐寐摸了摸宝儿下巴上的毛毛,没有太在意:“不会的,它很听话的。”
宝儿配合的低声呜呜几声,往齐寐怀里蹭了蹭。
许是知道要出远门,它倒是格外的精神,颇为活跃。
席安租的马车比寻常的大,在里面平躺两个人不成问题,她此刻坐在外边看着齐寐与宝儿互动。
与车夫说:“师傅你若是愿意,我再给你加二两银子走,若是不愿,就麻烦你介绍个愿意赶车的师傅给我。”
车夫看了看那凶猛的狼犬正对着齐寐撒娇,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最终一咬牙:“那就这么说定了,再加二两。”
谈妥之后,车夫再有顾及,还是招呼齐寐上车。
席安已经把里面座椅铺得软和,还买了零嘴蜜饯,并几本话本解闷。出门前也托了张叔帮自己盯着施工进度,算是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齐寐进去了,就被塞了话本和蜜饯。
马车也开始走动,从一开始慢悠悠的到后面逐渐平稳加速。
席安坐在外边,时不时回头去瞧瞧宝儿,一边回应车夫的闲聊。
这一路路途遥远,也不是谁都能像齐寐一般被安排的妥妥帖帖,车夫御车而行,偶尔也会开口与雇主搭话
“东家去府城,是准备做什么?”
“拜访一位故友。”席安随口回答。
“哦,那挺好的,府城繁华盛大,东家此去可以好生游玩一番。”
提及游玩,倒是让车夫想起件事,又道:“东家这次去,若是不急可以等七夕佳节时,府城各处张灯结彩格外的漂亮,也有不少男男女女在这日祈求姻缘。在府城的鹊鹤桥边有一棵姻缘树,承了百年的香火,据说很是灵验。”
“我瞧东家也是性情中人,或许会想去拜上一拜。”
席安倒是没有听说过,往年七夕佳节,若是此日无事,能得几块长公主赐下的巧果共度七夕。只是这样的日子格外罕见,故而她对七夕无甚概念。
倒是齐寐在里面听着,没忍住探出头好奇询问:“这姻缘树当真又如此灵验?”
车夫一看有人捧场,登时说了几个有关姻缘树的故事,把齐寐说得十分意动。
他出身京城,最是繁华不过的地方,每年七夕过得十分快乐,讨论七夕佳节只怕比席安一个女子还要了解。
在七夕佳节,女子吃巧果祈求平安、才学,结伴出游偶遇姻缘,在京城是得以津津乐道的佳话。
他神色微动,席安便瞧出他心思。
主动道:“你要是想,我们便在府城停留一月,左右没有什么大事要做,只是得在七月半之前回来。”
齐寐只是笑笑,没有直说好与不好,许是还想着那位府城任职的官员。
倒是席安心中有了几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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