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抬举的女人!”
昂贵的纸扇被丢在地上,王承博在下人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丢了个大脸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方才的席安令他又怕又惧,同时又生起难言的征服感。
若是这般强大的女子倾心待他……
思及席安待那个小白脸温柔回护的态度,王承博一下就变了脸色。
“王少爷?”一声迟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王承博回头一看,仔细那么一打量,倒是瞧出来人是谁了,态度不冷不热:“是你啊,席修贤。”
“王少爷这是怎么了?弄得如此狼狈?”席修贤关切的走近,面上难掩关怀之态,加之他一身文人长衫倒真有几分温柔君子的模样。
王承博却不太瞧的起他,冷哼一声,甩开下人的搀扶,语气很是不爽:“关你什么事,你有心思来关心我,倒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姐吧,小白脸。”
他现在最烦的就是这种小白脸,一个把他姐迷的五迷三道,一个被自己看中的美人护得紧叫他无从下手。
听到王少爷轻蔑嘲讽的话,席修贤一瞬间攥紧了拳头,面色也有些难看:“王少爷说什么呢,我与王小姐是真心相爱……”
“真心?”王承博现在最讨厌这两个字,他猛然用胳膊强制席修贤低下头,笑容暴戾:“你既然这么说,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可得帮我姐姐看看他的心上人。”
“跟我走!”
他胳膊一拽,拖着席修贤弯腰低首跟在自己身后。
席修贤那么大一个男人,却不得不被这般压压制被拖着走。
王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那是捧在手心里含着金汤勺长大,席修贤想高攀王家可不得哄着他捧着他。
“喝!都给我喝!”王承博直接把人带到酒馆里,无数美酒抬上桌,被他推到席修贤面前,直勾勾的眼神中尽是恶意。
那酒摆满一桌,大大小小的坛子一直蔓延到地上。
这么大的量,别说是什么寻常人,就是千杯不醉的本事人也得犯怂。
席修贤咽了咽喉咙,王承博见他不动,直接提起一个酒坛掐着他的下巴往嘴里灌。
“给我喝!”
辛辣的酒水灌入喉中,因为吞咽不及不断的冲出口腔淋湿衣服。
“咳咳!”
一坛酒灌完,王承博放开他,看着席修贤趴在桌子上咳得不能自己。
“同样姓席,就这点本事,吃软饭的小白脸一个,也配和我争!”王承博面色扭曲,一时不知道是在说席修贤还是说齐寐,或许两个都是。
他这人从小到大什么没得到过?但凡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
如今被一个空有姿色的小白脸抢了先,他就恶心。
席修贤听到这句话,眼神微闪,不及缓过来,便急切开口:“王少爷是有什么烦恼?不妨与我说说。”
“你有什么本事?”王承博不屑一顾。
有下人凑他耳边道:“他是从张家村出来的,说不定认识席姑娘。”
王承博神情微动,倒真听进去了,高高在上的叫他:“喂,席修贤,你是张家村的?”
“是。”席修贤艰难的答应。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叫席安,是个女人。”
听到这话,席修贤面色僵硬,就是因为席安,他才会被爷爷连催带赶的回到书院,甚至被那老不死的威胁。
若不是那老不死的没用,压制不了席安他又怎么会被王承博这般对待。
他的眼中,恨意一闪而过。
席修贤低头,低声问:“认识,王少爷问她是有何事?”
“你真认识?”这倒是意外之喜。
王承博笑容满脸,凑近席修贤盯着他,语气嚣张:“本少爷看上她了,你要是有本事替本少爷把事情办妥了,你与我姐姐的事,我可以帮你。”
“你一个穷书生,能不能一步登天,可就看这回了。”
席修贤眼中屈辱一闪而过,却不得不低头,咬牙:“好!”
当夜,席家就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席安尚且不知道两个与自己不对付的人联手,还在为齐寐不肯去府城头疼。
“为什么突然不去了?”她好声好气的问。
先前还是愿意的,这会怎么就不愿意了?
齐寐没说自己怕被人认出来,席安又追着他问,便撅着嘴语气撒娇:“你与自己同泽一起玩就好了,我去怕你顾着我玩不开心。”
“我和宝儿在家里等你,还可以帮你看着进度。”
“就因为这个啊?”听到这话,席安忍不住笑了,“好了,你是我夫郎我定要先顾着你的,一起去吧,不是说好要挑成婚的嫁衣吗?你不去挑自己喜欢的吗?”
席安劝他,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不去,宝儿也不去。”齐寐柴米不进,抱着宝儿不撒手,心里在滴血,可惜的要命。
这也太倔了。
席安劝也劝过了,一时劝不动就觉得头疼。
他不去,席安一个人去就没什么想玩的心思了,定然是归心似箭,怕他一个人在家里过不好。
更重要的是,这人没到她碗里,她一个人出去那么远总是不放心的。
原本只是想着办事就回,如今是打定主意要带出去。
席安又劝了几句,见齐寐柴米不进,暂时没有再劝。想着先把东西收拾了,到时候箭在弦上,怎么说也能把人带上。
齐寐见她不劝了,心里也烦,他当然想跟着去,只是怕席安那个任职的同泽见过他,认出他来。
他心里不舒坦,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纠结。
一直纠结到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面容有些许憔悴,席安带着宝儿出去晨练了,就他一个人坐在院里打哈欠。
“咚咚——”
敲门声突然在门外响起。
齐寐问了一声:“谁啊?”
那外面的人欢喜的喊了一声:“安安,是婶婶啊,快给婶婶开门。”
齐寐一听这声音眉头一蹙,心说这烦人的玩意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没搭话,叫席三婶又敲了一阵子。
齐寐知道这人缠人,加上之前被席家人砸过门,自己一个人在家,没敢给人开,反而还回了屋子里把门锁了。
席三婶满面春风的来,敲了一阵门都没人给开,笑容逐渐僵硬。
心一狠,硬是在人门口待了快半个时辰,等到席安带着宝儿回来。
“啊!!”
那半人高的狼犬飞快从山下飞奔而来,灰白的毛发顺风飘扬,貌似巨狼的狼犬冲着人狂奔。
席三婶被骇了一跳,大喊着跑远了,远远跑出几百米才敢回头。
就见席安施施然从山上下来,她身长玉立,眉眼高洁,逆光款步而来越发显得她容貌盛极。
她轻描淡写的朝席三婶瞥去一眼,掏出钥匙打开门,宝儿挤在她的腿边率先窜了进去。
席三婶眼疾手快,连忙又跑了回去,气喘吁吁的把着门,与席安搭话:“安安,安安,你怎么养这么凶的东西,可太吓人了。”
席安瞥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没搭话。
“安安啊,我今日来,可是有天大的喜事来找你呢!”她不搭话,席三婶也不气,笑容满面的凑到她的面前,好似真的有天大的喜事一般。
“哦?是老爷子发丧,还是席修贤犯了事?”席安反问。
席三婶笑容一僵:“你这怎么说话的?”
“安安,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人嘛,血缘总是不可替代的,我们之前或许是做错了,但是心里总归还是向着你的。这不,一有好事,婶婶就来找你了。”
席三婶苦口婆心,做出一副关心后辈的模样。
席安颇几分啼笑皆非的感觉,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这好事,到底是好到了我,还是好到了你?”
“常言道无利不起早,你也不必装得一副关心我的模样,直接说吧,这回是想把我卖给谁?”
“这怎么能说卖呢。”席三婶不赞同,“那可是镇上卖酒的王家,家里可富贵着呢,现在人家的少爷瞧上了你,要接你去过好日子呢。”
“你瞧瞧你现在住的穿的,住的破房子穿得粗布麻衣,还要养着一个烧钱的小白脸,等你嫁过去,你就是去享福的,吃山珍海味、穿绸缎华服,还有一堆下人伺候你呢。”
“小白脸?”齐寐从屋里牵着宝儿出来,语气古怪,眼神深沉的瞥去一眼。
“那还真是对不起,席安就爱养着我,她就喜欢我这样的。”
一口一句看上了,听起来真的令人不爽。
“敢问你收了王家多少钱就敢说这话,我家席安倒霉招了你们这些极品,你们也把自己当回事了,断亲书都写了还指望有什么亲戚情分吗?”
“何况你算哪门子亲戚?一个外头嫁进来的扯什么血缘大旗,娘家无父无兄没人撑腰,还敢在这指手画脚。是被人吃绝户吃习惯了,也想吃别人来了。”齐寐一顿妙语连珠,把人怼得心脏狂跳。
席三婶捂着胸口,眼神阴狠跟淬了毒一般,恨不得手撕了他。
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她娘家说事。
席三婶没出嫁就被人吃绝户,如今人老了反过来吃侄女的绝户。
齐寐知道这事,自然往她痛脚上戳。
作者有话要说:好家伙,才发现设错了时间,呜呜呜伤口好丑好疼,好大一块,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好丑,好疼啊,坐着疼站着疼躺着疼,细细绵绵的发疼,今天休息一天明天还要上班,悲惨的社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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