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挖槽基了三天,把类似于沟槽空间挖好,就是正式开始打地基了。
地基的工程量大,要把所有范围内的土地都挖好,才好安置柱顶石。这柱顶石可以让立在上面的支撑柱子更加稳固,还可以防止木头受潮。
不过这都是要先把地基打好。
地基的工程量大,席安拿着铁锹下了地,齐寐也拿狗绳拴着宝儿过来看看。
看席安拿着铁锹一挖就是一个坑,看起来特别轻松的模样,齐寐也有些跃跃欲试。
他牵着宝儿去找了张头,要了个铁锹就打算动手。
张头虽然是头,但也和大家一起做事,知道这是东家的未婚夫郎,瞧他细皮嫩肉的也没有阻止。
主动把宝儿牵过来,叼着旱烟在旁边瞧着。
齐寐一铁锹下去,很快就铲起了一捧土,他顿时惊喜,觉得这事也不过如此。
然而下一刻就教他做人。
他又一铁锹下去,碰得一声,地面纹丝不动,反而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不信邪,一连铲了几下,没能铲起土,反而把手心弄得通红。
张头踩了踩那地方,语气笃定:“铲到石头了。”
说罢,拿过铁锹在旁边一连铲了几下,最后刨出那块石头的边缘,一铁锹下去,铲出过足有四五个拳头那么大的石块。
宝儿凑过去嗅了嗅,低头用爪子在土里刨了刨,没多久就刨出了一堆土。
把齐寐看得十分郁闷。
席安这时也发现他下了地,顺手拿了幕篱过来给他戴上。
“这下地干什么呢?”
“东家夫郎要试试挖地基。”张头解释一句,朝齐寐道:“你往旁边走走,这儿我让人过来挖。”
说罢,他牵着宝儿跟着席安两人走到一边搭起来的棚子里。
棚子里有凉茶,席安倒了几杯分了,把宝儿要了过来。
张头盯着宝儿半晌:“这狼犬不错,瞧着凶,东家你卖吗?”
听到卖这个字,宝儿顿时警觉,猛然扒进齐寐的怀里。
席安撸了把狗头,摇了摇头:“不卖,我自己养。”
张头也不失落:“我之前就想养一只,可惜没见着合意的,东家若不肯割爱就算了。”
“呜呜~”宝儿委屈的往男主人怀里缩。
齐寐连忙顺毛,道:“这孩子看着凶,被我们养娇气了,打算好好养的。”
“那是有些娇气。”
张头这么一说,齐寐又有些不满。
只是瞧着娇而已,宝儿还是很厉害的,他忍不住在心里辩解。
席安淡笑下,主动和张头聊起了屋子。
这前期的工作都在预计的时间内,完成的时间应当与先前的不差。
大抵会在八月多完工,估计要九月才能住进去了。
家具都得现在开始定,才能在建好之后摆进去。
也有做好的家具卖,但是不如定做的好。
张家村里有个木匠,原先就是打算在他家定的,只是近来忙,也忘记与齐寐商量了。
如今谈到这事,席安便与齐寐商量。
“等下我们去张木匠那里订家具如何?”
齐寐没有意见,门口就答应了,想到先前那个窥伺席安的青年人,更是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在。
席安便与张头告别,牵着宝儿一起去张木匠家。
宝儿很少在村里出现,不是在院里就是在山上,这会把它牵出来了,席安也不打算把它带回去关着。
一路牵到张木匠家,一开门就把人吓了一跳。
“你这怎么养这么凶的狗。”张木匠忍不住皱眉。
“养着护院好。”席安解释一句。
张木匠想到她那一窝的糟心亲戚,理解的点了点头。
有那些打秋风的亲戚在,可不得想办法。
“我寻思着你这几天就该来找我,说吧,想定什么样的家具。”张木匠也不见外,直接问。
应是张叔打过招呼,这些天席安建屋子的动静大,心里也有数的。
席安一早就与齐寐商量好了,报了数量,又被张木间带到屋子里去选木头。
一般是檀木的好,差一点柳木、橡木,屋里还有一种紫檀。
关于家具倒是齐寐懂得多,与张木匠讨论的热火朝天,聊到最后敲定了檀木,再用紫檀打一个屏风。
这屏风要放在主屋的,因是结婚的新屋,雕的花也比较讲究。
主要是花椒、燕子,端得是多子钟情的寓意。再刻上些花鸟鱼虫点缀,中间是大大的双喜。
其余的床榻和桌椅,齐寐是打算定一张八仙桌并八张象头椅。
八仙桌上要刻鱼虾两种,一是年年有余,二是顺流直上的寓意。椅背要刻上荷花,象头要雕云纹。
床榻他原是想做拔步床,但拔步床定制起来麻烦些,通常是大户人家给闺女定的,少说要做上一年的雕花。
便定了一架架子床,四角均有立柱,三面围栏,正面三块大花板,顶上蒙盖。正面又有两根立柱支撑,雕花选代表长寿、爱情的蝴蝶纹。
张木匠推荐是代表子嗣绵延的瓜类图案。
但家具里代表子嗣绵延的雕花已经够多了,两人暂时没打算要孩子,干脆就没选瓜类图案。
张木匠瞧了他们几眼:“寻常人都指望子嗣延绵,你们怎么尽选一些花鸟鱼虫。”
“子嗣延绵可不是这些个家具可以做到的。”齐寐辩解,又道:“我也不需要求这个福气。”
张木匠说不过他们,摇摇头便没有再管。
倒是他的儿子没忍住往席安那边瞧了好几眼,叫齐寐瞬间警觉,在他再次看过来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张木匠的儿子顿了顿,收回视线再没有看向席安。
回去的路上,齐寐没忍不住吃味。
“那个穷木匠老看你,可见是贼心不死,还念着你呢。”
席安淡淡的应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他看我,不理他就是了。”
“人家对你念念不忘,你就没点表示?”
齐寐明显是吃味了,说的话难免有些酸溜溜的,暗想得亏是自己来的早,不然席安可不得被人抢了。
席安无奈,黑沉的眼瞥去一眼,打趣道:“好酸的醋味啊,你跟他较什么劲,我又不认识他,就光看你了哪里还能知道有人看我?”
“何况人家也许只是瞧我有田有屋还有钱,瞧我孤身一人好欺负,想攀我高枝扶贫呢,若是知我力能扛鼎,只怕一早就跑了。”
“那席安真的力能扛鼎吗?”齐寐悄声问。
好似在说什么秘密一般,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小动物般的警惕。
席安瞧他可爱,没忍住翘了翘唇角,也悄声低语道:“真的。”
“哇!原来军中个个力扛大鼎都是真的。”
“是真的,力扛吃饭的鼎。”眼见齐寐面露惊讶,席安憋着笑补充道。
齐寐懵了一瞬,下意识的想吃饭的鼎是多大。
等回了家,席安从厨房里拿了个锅出来递给他,齐寐下意识接过。
就听她道:“好了,现在齐寐也力能扛鼎了。”
齐寐:???
“这……这个鼎?”
“啊,伙头兵标准要力能扛鼎,扛的就是这个鼎。”席安拍了拍锅子,主动解释。
“我以前在伙头兵里干过,退要力能扛鼎、进得上阵杀敌,特别辛苦。”
这一个锅子看起来不重,但可不止背这一个锅,还有其他的,要随时随地可以起炉灶做饭。
席安在伙头兵里待过三月,三月之后凭借军功被调去了前线,那段时间天天听同泽们调侃自己力能扛鼎。也不知怎么的,传到他人耳朵里,就成了伙头兵个个力扛百斤大鼎。
让席安颇为无语。
齐寐这才明白自己被民间传言给骗了。
“原来,扛的鼎是这个鼎……”一个吃饭的锅子!!
齐寐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噗,都是谣传,谣传,齐寐不要乱听别人讲。”他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特别可爱,席安没忍住笑,一双比夜色深沉的眼中尽是细碎的笑意。
“哼,我今天也要做一次力能扛鼎的将军!”
齐寐撸起袖子,扛着锅气势汹汹就往厨房去。
今天厨房里没什么菜,他直接提着刀要去抓兔子来炖。
结果撵着兔子满院跑,愣是没有抓着。
最后宝儿一个飞扑,直接咬断的了兔子的脖子,血流了一地。
“嗷呜~”宝儿叼着兔子兴冲冲的朝齐寐邀功。
齐寐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看它灰白的毛发沾染了红红黄黄的颜色,嫌弃道:“你又把毛弄脏了!”
“今天不许上床睡。”
“呜?”宝儿没得到赞扬,还莫名夺走了上床资格,气得跺脚。
凶凶的瞪了他一眼,叼着兔子就跑了。
齐寐一怔,连忙去追:“我的兔子!”
院里一时闹腾非常。
席安去隔壁掰了两颗蒜回来,就见齐寐追着宝儿跑了半圈。
“闹什么啊这是?”她直接把齐寐拦了下来,宝儿没有人追,看到院门大开,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齐寐气得眼尾飞红,恶狠狠的朝门外瞪了一眼,转头委屈巴巴:“宝儿把我兔子叼走了。”
席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知道这兔子要不回来了,连忙顺毛。
“没事,我再去给你抓一只。”
“不许给它吃!”
“好好好,不给它吃。”席安连忙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时候人真的不能多管闲事,多么痛的领悟!痛心疾首啊!我不过是站起来了一下,就领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小学生,要搞那么多网络答题!又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是我来做,好家伙,这就是所谓的你读书就是给我读吗??怀疑人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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