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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围圣寺,挖空莲台,银佛倒地,天降警示。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哐当’一声砸班第背上,也顺便砸乱了西城门守军阵脚。
班第所到之处,指点猜疑,沸反盈天。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节骨眼上,城外噶尔丹突然亲率二十万大军齐齐攻城,喊杀声震及四野,人浪犹如滚滚涌聚波涛,誓要冲破归化城的青石厚壁。
城内守军本就是各部临时拼凑起来的,又因银佛倒地乱了心神,不成气候。如今乍见噶尔丹率领部下全力攻城,以慌乱应对敌方利刃铁甲,自是伤亡惨重,血流成河。
不知是从谁人嘴里开始传的,说既有天降警示,怜悯世人惨遭杀戮,索性顺天而为,开了城门归降。
首先响应的,便是原属归化城的太平兵们。
太平兵们武艺不精,但人数不少,乍然闹起来,土默特王与大清驻归化城副都统五格齐齐出动,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堪堪把人弹压下来,不至于军哗变。
喀喇沁部与土默特部因归化城归属问题,多年交恶。
喀喇沁世子丹夫见土默特王帐下这些贪生怕死不成器的兵将,顾不得身在战场,叉腰立在城墙头,连讥带讽好一番嘲笑。
结果乐极生悲,险些被两支流箭从背后射个对穿。
土默特王原本气得铁青的脸,霎时扭曲,要笑不笑。
察哈尔到西城门寻班第时,正巧撞见归化城那些‘太平兵’不情不愿被土默特王驱散。
然后又见丹夫脸拉得老长,浑身是血,由一干下拥下城楼。
班第持弓紧随其后,他大半个身影笼罩在城墙暗影里,面色看不分明。只见冷月清辉衬得那一袭玄黑甲胄寒光凛冽,悍气慑人。
这莫不是因银佛倒地,军心不稳,将士哗变,误伤了丹夫。
察哈尔为自己的猜测惊得虎躯一震,颇有几分紧张唤道,“台吉。”
“把他带回去养伤。”班第眼风扫过察哈尔,顿了顿,补充道,“无事,不必担心。”这话显然不是对察哈尔说的。
“属下记下了,自会转告公主。”察哈尔了然颔首过后,又道,“台吉,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班第挑眉,示意察哈尔随自己来。
两人一路行到班第的临时住所,察哈尔便迫不及待道告知班第,容温从樱晓口,套出了清军在乌兰木通的消息。
“乌兰木通。”班第正色,拿了随身携带的舆图出来,“往西距归化城约八百里。”
八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昔年安禄山起兵叛乱于范阳,唐玄宗处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华清宫,六日之内便知悉了消息,平均日行五百里。
但前提是,沿途各路每隔二十里设有驿站,以供换马。
依照归化城如今情形,莫说沿途换马狂奔至乌兰木通去寻清军传递消息;能在噶尔丹大军围困下,平安溜出归化城门往西去,已算有通天本事。
“台吉,让属下去吧。”察哈尔主动请缨,“属下乃是先锋营的斥候出身,定不辱命。”
“不必,我另有安排。”班第断然拒绝,“你守好小院,若见势不对,不必管我,立刻送公主出城,往北去寻郡王他们。”
“何至于此。”察哈尔叹气,自说自话,“兵力相差不大的守城之战,只要城池坚固,守将善谋,一时半会也不至于破城逃窜,且等等。”
班第不以为意轻嗤,揭穿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归化城面临山,自成屏障,占尽地利。如今却因银佛倒地,失了人和。攻城先攻心,这一战,噶尔丹已赢了大半。”
“台吉言下之意,银佛是噶尔丹故意使坏弄倒,嫁祸给你,其意在攻心?”察哈尔大惊失色,“他不是自称佛陀转世,怎敢行这般恶事?”
察哈尔不信鬼神,今日银佛倒地,他只当是场意外,班第倒霉背锅罢了。
毕竟那银佛底座莲台被挖空多年,栉风沐雨,不坚固也在情理之。
何曾想,竟是噶尔丹刻意为之。
“行了。”班第行到门口,望向不远处缺胳膊少腿的伤兵营讥诮一笑。
这世上哪来的活佛在世,只有弱肉强食。
“别在这里磨时间,尽快回去。”
说罢,班第抬脚离去。
察哈尔面色郁郁,一声不吭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将欲分开之时,班第无意扫过不远处还亮着烛火的顶棚,忽然回头示意察哈尔,“你去那里拿两个包子。”
察哈尔神思不属,闻言直愣愣回道,“属下不饿。”
班第一噎,咬牙道,“……带给公主。”
“……”察哈尔尴尬挠头,快步朝那处劳军的包子铺过去。
片刻之后,便清楚听闻一阵吵嚷声。
有道尖利的声音高喊,嫌恶至极,“若非科尔沁大军贪生怕死,不依圣旨如期赶往赤峰城襄助清军,而是自作主张转向去攻驻兵松散的漠北,噶尔丹怎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