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掩饰(1 / 1)

对话一开始她就问清楚了,梁振华暂且还没有跟他女儿相认,既然两人还没相认,说明那个女人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么只要梁振华出了意外,认亲这件事就进行不下去了。

而且梁振华去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既然作了隐瞒,那说明牵扯其中的人肯定不多,小刘或许算一个,梁振华出事他可能会有所怀疑,但梁振华自己本身身体不太好,前段时间更是住了好几次院,她到时只要说梁振华上楼时突然晕厥踩空,失足摔下楼来,就算小刘心里怀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毕竟他没有证据,只是一个小警卫员而已。

梁茵茵脑子飞速转动,想象着各种可能的结果,她看着躺在一楼台阶处一动不动的梁振华,终于挪动步子下楼探查他的鼻息,当下最重要的是确定他是死是活。

他如果还有气,那她就再送他一程,等他死后梁家的所有东西就是她一个人的,组织看在他的遗泽上,或许还会对她多加照顾,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总也好过被一无所有的赶出梁家。

“叮铃铃,叮铃铃”,梁茵茵的手指刚放到梁振华的鼻下,突然门铃声响了起来,她被吓了一大跳,猛地跌落在地上,双手不小心沾满了血迹。

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候有人敲门是梁茵茵始料未及的,她努力忽略掉门铃声,振作精神试着感受梁振华的鼻息,竟然还没死,气息虽然微弱,但显然还没断气。

门外的门铃声虽然一直未断,但梁茵茵的胆子却大了起来,门外的人又没有钥匙,门铃声响一会儿等不到人开门他就会离开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梁振华彻底断气。

别怪她心狠,梁振华要是不那么绝情的话,她也做不到这一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过了这么多年梁家小姐的富贵日子,现在让她回魏家,她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梁茵茵下定决心,她准备一不做二不休捂死梁振华,但看了看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她还是到沙发上拿了一个枕头。

但枕头刚拿到手里,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响起来了,是谁竟然有他们家钥匙?梁茵茵顾不上考虑这些,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将手里的枕头飞速扔到沙发下,她疾步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在她刚消失在二楼拐角处的时候,大门被打开了,小刘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处。

小刘是来给首长送钥匙的,回宿舍将车停进停车场的时候,他才发现首长家里的钥匙落到车上了,于是他连忙赶过来送钥匙,但按响门铃后好一会儿没有人开门,所以他就试着用手里的钥匙插进门锁,因为钥匙扣上有好几把钥匙,所以他试了两三把后才将门打开,这也正巧给了梁茵茵上楼的机会。

梁茵茵回到自己房间后迅速将门关上进了浴室,她把浴室的水洒开到最大,将身上全部淋湿,顺便将手上沾的血迹清洗干净,头发湿淋淋的换上浴袍。

而楼下,小刘一进门就看见首长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一小片血迹在他脑后氤氲散开,他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试了一下首长的气息,还好,还有气,小刘心里一松。

楼上,几乎是梁茵茵刚套好浴袍,激烈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她深呼一口气,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应声去开门。

“小刘?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过来了?”梁茵茵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小刘看梁茵茵一副刚从浴室出来的样子,推测她刚才可能在洗澡,怪不得他刚才按门铃没人开门。

他语气急切:“茵茵小姐,首长的钥匙落在车上了,我给他送回来,但一进门就看见他躺在楼梯口,像是从楼上摔下来了,快!你换身衣服,咱们赶紧把首长送到医院去,我来的时候开着车,车子就停在门口。”

梁茵茵瞬间慌张起来:“什么?爸爸从楼上摔下去了?他刚才不是在客厅坐着吗?”

小刘急道:“茵茵小姐,先不说这些了,你先换衣服,我去把首长弄上车,咱们快走吧!”

梁茵茵连忙点头去换衣服。

没过一会儿,梁家的大门被锁上,小刘开着车风驰电掣地到了中心医院,很快,梁振华被推进手术室,小刘和梁茵茵在外面等着,两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小刘是担心梁振华万一真有什么不好,梁茵茵是担心梁振华死不了又活过来。

因为离手术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小刘便向梁茵茵问起了今晚的事情经过。

梁茵茵眼泪掉个不停,她声音哽咽:“你走了之后,爸爸说有事要跟我说,因为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我就说我先上楼洗完澡再陪他说话,所以他就在楼下喝茶等我,谁知道我刚洗完澡你就来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的楼,都怪我没看好他……”

小刘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看来首长还没来得及跟茵茵小姐谈话,他叹了口气,安慰梁茵茵:“算了,这也不能怪你,首长这段时间确实身体不好,容易头晕,他可能是上楼的时候头晕踩空了,唉,先等手术结束吧。”

梁茵茵还在抽抽搭搭哭个不停,小刘却在心里做着最坏打算,首长现在正在手术,他是不是应该告诉文子谅一声,万一首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文子谅和他的女朋友越诗总该在场。

于是他下楼在医院总台拨通了文子谅住处的电话,这个电话号码是上次见面时文子谅交给首长的,他负责打理首长的生活琐事,所以在电话本上也誊了一份,这回正好派上用场。

四合院里,文子谅和越诗饭后正在堂屋挨在一起看电视,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越诗把头从文子谅腿上挪开,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示意他去接电话,文子谅不情不愿起身,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到他家?真是的,他心不在焉的拿起话筒。

但才听了两句,他的脸色就变了,“好,我跟越诗现在就过去,中心医院四楼手术室是吗?行,我们马上到!”

越诗疑惑地看向他?难道是家里人出事了?不过昨天她跟文子谅回文家吃饭的时候家里人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了?谁在医院啊?”

文子谅将衣架上挂着的大衣递给越诗:“先换衣服,咱们去一趟中心医院,其他的路上我再跟你解释。”

越诗见状不再多问,迅速换上出门的衣服带上包跟着文子谅往外走,文子谅出了门才记起来他的车今天放到单位了,于是他只能在隔壁借了邻居的自行车,载着越诗一路疾驰。

夜晚的首都大街上人声寂寥,只有道路两边昏黄的路灯洒下点点光晕,文子谅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楚。

“越诗,还记得下午我跟你介绍的那位梁伯伯吗?”

越诗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记得,怎么?”

文子谅叹息一声:“本来打算过几天再跟你说的,谁知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越诗,今天下午那位梁伯伯,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越诗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情不自禁反问一句:“你说什么?我不是越家的人吗?哪来的亲生父亲?”

文子谅在路边停下车子,言简意赅地将整件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越诗听得有点愣,“所以他前几天去苏北找越来顺和越来喜证实过了?”

文子谅点头:“没错,下午他送我回来的时候给我看过越家兄弟的口供,你的亲生母亲是陈月香的表妹,她是被越家人害死的,梁伯伯找了你们母女几十年都没有音讯,直到前一阵在百货商店看到你,他才因为你的相貌有所怀疑,直到去苏北把事情查清楚他才确定了这件事。”

越诗心里恍然,怪不得越家人和陈月香从小苛待她,原来不是亲生的啊,这就说得通了,她之前没往这方面想过,因为原来的越诗记忆里她从小就是越家的孩子,村里人也没人嚼过舌头质疑她的身世有问题,所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讨陈月香喜欢,甚至越琴跟她暗示过,说越家父亲的死跟她有关,所以家里人才不待见她,她也就一直这么认为着。

“怪不得我觉得他下午看我的眼神有问题”,越诗喃喃道。

文子谅继续解释:“梁伯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再结婚,他前些年把自己弟弟的女儿养在膝下,这次找到你之后,他跟我说想把那个养女送回他弟弟家,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跟你相认,他说不想让任何人占了你的位置,谁知道下午才跟我说过话,晚上他就从楼上摔下来了。”

越诗:“你是说现在在医院的是他?”

文子谅重新坐在车座上蹬动车子,“没错,他的警卫员怕他情况不太好,所以打电话给了我。”

越诗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太突然了,她脑子里乱乱的,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文子谅说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她并没有跟他相处过一天,所以对他根本没什么感情。

文子谅知道这件事越诗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他没有给她任何压力,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文子谅摸摸越诗的头发,“你不用想着自己要怎么办?凡事顺其自然就好,梁伯伯现在在做手术,先等他手术结束,其他的事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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