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曹操不是不信任他王厚,而是太信任他了!
曹仁可能会败给刘备,可刘备只有一万人,而袁尚足足有五万之众,曹仁就算再败,也不可能被刘备完全吃下,可袁尚要是真发疯来冲破了曹军外围,中原军事集团努力三四年的积蓄,没准儿就被一遭就被打回解放了!
别看曹总麾下将军不少,人才济济,五子良将八虎骑,可至少现在,能独当一面,指挥大兵团集群作战的帅才,还没有谁!张辽此时还在王厚帐下听宣,徐晃刚加入才两年,张郃也是降将,于禁与乐进倒是曹总老部下了,可他们之前也没有大规模集团军作战的指挥经验,带五千人,曹操放心他们,五万人,曹操可不放心。
王厚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寻摸一圈儿,曹总麾下最大的帅才居然只有他了!毕竟他有过独挡一面,打赢了临朐之战,乐安之战的光辉战绩,尤其是他还把臧霸等泰山贼治的服服帖帖的。
问题是曹总这么看得起他,王厚可不这么看得起自己,袁尚的五万人和蒋义渠的四万人可是两个概念!而且看似曹总把一多半的大军都交到自己手里了,可靠的却不多!
朱灵路昭算是曹总老部下了,万年老二那种老部下了,老到官渡大战曹操都没调朱灵参战。
实在是因为朱灵太可疑了!当年朱灵是袁绍麾下,奉袁绍命攻打鄃城时候,公孙瓒麾下曾经拿住了他老母与弟弟来要挟他,结果这位主儿高喊着大丈夫身在军伍,安顾有家!流着眼泪下令攻城!城攻下来了,他母亲弟弟也被杀了。
对比一下,曹操捉住了徐庶的母亲,徐庶就舍了刘备前来投降,可见朱灵对袁绍之忠!可这么一位主儿,在袁绍派部下支援曹操攻打陶谦后,忽然又叫嚷着曹总才是当世明主,领着三营部队,死皮赖脸留在了兖州。
这么做作,就差没把奸细二字写脸上了!他的五千人不可信!
然后是张郃吞并高览部下的八千人,他和乐进陈就等人麾下两万人算得上曹总给的人里头最可靠一批了,然而也存在着问题,那就是如何这群老资历的老兵油子乖乖听从自己的军令?
不过相对而言,他们又算是问题最少的了,真正令人头疼的,还是关中校尉钟繇领回来的几支关中兵!
这支两万人的部队竟然由七八个势力二十几个部族共同拼凑而成,有着马腾韩遂的部队,甚至还有两三千的羌人,这部分人真是十足的战斗部队中的大杂牌。
若是王厚来选择,他宁愿带一万如臂指使的青州嫡系部队,也不愿意带这么一锅大杂烩,一张老脸拉长如苦瓜,甚至连曹总的战前动员大会他都没咋注意听,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把这个苦差事给推卸下去。
一场临战大会可算是进行完了,或是兴奋或是沉重,一大群将领也是一一出了军帐,一如王厚所尿,作为钦点的外六军指挥官,他被曹操给留了下来。
“相父!”
老脸拉扯的快跟苦瓜一样长了,抱着拳头,王厚苦的跟杨白劳那样,声音悲催,语气真诚,咕噜一下就重重拜了下去,那长音儿拖得,听得另一头侍卫的许褚牙都酸了。
可曹总何许人也!厚黑鼻祖,王厚这一抬尾巴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粪蛋儿,没王厚说话呢!他先抢着把话头接了过去,冷哼着问道。
“王途求,听闻最近汝可荒唐的紧,带女人入营不说,成日里还胡天黑地,行浪荡事!你可真行啊!”
“相父大人所言极是!小胥如此浪荡不靠谱之人,岂能担当一方军帅,请相父收回成命才是!”
借坡下驴,您老要问罪不是,不用您问,我自己就认了!别拿小爷我顶缸就是!
可曹总是压根不吃他这一套,语锋一转,老家伙又是一脸鄙夷的哼哼道:“你小子播种这么久,有半月之多了吧?老夫那闺女,红节肚子里还没个动静!不会是你小子不行吧!”
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行?不行也得行!老脸憋的通红,王厚是立马梗着脖子一卜愣脑袋。
“相父何出此言!小婿这神枪,保准一鸣惊人一石二鸟!红节保不齐这次还给您老填个双胞胎两个大胖孙子呢!”
“那就好!若是红节有喜,正好乐儿也格外想她娘亲了,红宪也和老夫叨咕几回思念她妹妹,这次邺城之战后,正好就让红节回许都养胎吧!对了!你那小妾吕姬菜烧的一绝,让她也一并来许都,调理红节的伙食!”
这下王厚是差不点没晕了,不待老丈人您这么玩的,自己家闺女还能拿来当人质啊?
“不过,看你一人孤身在青州,没个人在身边照料也挺可怜的……”
捏着下巴长长的胡须,曹总又是一副纠结的模样!老家伙稍稍一松口,让王厚禁不住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是赶紧哭丧着一张脸,悲催的重重一抱拳:“丞相放心,有小婿在,别说那袁尚五万人,就算他有五十万,也翻腾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佛祖?五指山?”
这年头别说西游记,佛祖还在天竺的道上晃悠着,王厚这打的包票,听得曹操却是一头雾水。
不过也习惯了这小子嘴里不蹦个正经词儿,曹操也没多追究,把他忽悠上道,老家伙却又是皱着眉头阴沉的问起战来。
“这一仗,你打算怎么打?袁尚小儿虽然目光短浅,成事不足,可他手里五万人马不是易于之辈,其中不乏公孙瓒麾下投降精兵!又是归师,悍不畏死,子孝挡不住他!若你也没有把握,老夫就只能放弃这一石二鸟之战了!”
“临战之道,莫过于变化二字!丞相若是问战策,小婿现在的确没有,还需要在战场上具体实施,不过击退袁尚,小婿还是有把握的!”
没把握也得吹出有把握,不然这老人渣就把曹红节和吕姬都给没收关在许都了!拍着胸脯,王厚是赶紧把包票打了下来。
可牛皮吹出去,王厚旋即却又是面色一正,神情严峻的又是重重一抱拳。
“不过丞相!取胜之道,第一条就是上令下遵,丞相既然委任下官为这外军之帅,请务必赐予下官生杀全权!”。
曹操也是成大事之人,听着王厚请求,他二话没说,伸手把墙上挂着的倚天宝剑为他摘了下来,一只手抓着就举到了他面前来。
“不从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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