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68章所求皆如愿
纪寒士迟迟不愿说出个所以然来。
梁落都打了好几个哈切了,实在没了耐心。
道:“看来尚书大人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不如本太子给你出出主意?”
纪寒士大惊,梁落与他已经撕破了脸皮,必然不会轻易放过钟儿。
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梁落道:“纪钟害了两条人命,又伤了本太子,念在尚书大人对东黎忠心耿耿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殿下!?”
红莲震惊的看着她。
明明说好要为她家讨回公道的,怎么能放过那个畜生呢?
梁落回头看她一眼,让她安心。
而后道:“关押进大理寺,本太子亲自审理,以免大人看了伤情。”
梁落亲自审理,纪寒士就算想捞人也无从下手,这是要把纪寒士所有的路都给堵死。
纪寒士颤抖着双手看着梁落,眼神中闪过一瞬的恨意,而后叩头道:“臣,多谢殿下开恩。”
不多时,京兆尹的人便来了,奉梁落的命在纪寒士的注视下将已经晕倒不省人事的纪钟押走。
梁落又没有动纪寒士一分一毫,后者待在这里看着满地他儿子留下的血,更是窝火,只好告退离开。
红莲依旧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梁落,上前来抓着梁落的脚,哭道:“殿下!我妹妹和我爹的命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殿下您不是说要为红莲做主吗?为什么要放过那个畜生,为什么还要他活着!?”
梁落被她忽然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北堂括上前来看着红莲,凶道:“你觉得如果要了纪钟的命,你们母女俩离得开这里吗?”
红莲一怔,疑惑的望着二人。
梁落叹息一声,将她从脚边扶了起来,解释道:“我不是不愿意动他,只是纪寒士这人心胸狭隘,今日就要了他儿子的命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顿了顿:“既然你母亲已经回来了,死去的人已经...没办法相见了,活着人为什么不好好活呢?离开都城,走的越远越好,让纪家永远都找不到你们,好好的活。”
红莲感激的看着梁落,眼泪落下来砸在她手上。
随着眼泪一起下来的还有她的双膝,这一次她郑重的朝梁落磕了三个响头。
泪眼婆娑的望着她们道:“殿下是好人,公子也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红莲祝愿殿下与公子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常安宁,红莲谢过!”
她额头通红,脸颊带泪。
整整痛苦了两年的罪孽,今朝终于沉冤得雪。
小苏去交了红莲的赎金,那老鸨一见梁落身份不凡哪里敢不放人,上赶着将红莲的包袱都收拾好了。
可是红莲除了拿些自己赚到的钱财以外,就拿了一把琵琶跟自己的母亲一起离开了,以后都城的酥香楼再也没有红莲这个人了。
此事算是完结了,只是梁落总觉得她与纪家的这场战斗才刚刚被打响。
今日摆了纪寒士一道,往后只怕没那么容易再让他吃瘪了。
北堂括望着她,嘴里喃喃念着方才红莲的话。
“所求皆如愿...”
他所求的一定会如愿。
纪钟的脸算是毁了,梁落也没去看过,只是听说是纪钟在牢里受不住压力疯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像是着了魔一般天天又哭又笑,还不吃不喝。
纪寒士当日听到这个消息便连夜进宫,一大把年纪了还跪在老皇帝的寝宫外头痛哭流涕,说着自己从年轻入仕跟着老皇帝如何步步为营到如今的忠心耿耿,说的那是情真意切感动得人恨不得就着眼泪下三碗饭。
老皇帝深怕他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实在没了办法找到梁落。
此时的梁落还正好在吃饭,就着老皇帝说的那些东西吃了两大碗后实在吃不动了。
“父皇,您是要我放了纪钟?”
她冷静的望着老皇帝。
后者叹了口气,撑着膝盖道:“这纪钟的确有错,罔顾人命罪该万死,可说到底有罪的还是那纪寒士,若不是他将孩子教成那样,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
“何况那孩子都疯了,你再审也审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梁落笑了一下:“放了他也可以,不过父皇你得应允我,不会擅作主张对容柔出手。”
老皇帝皱眉,怒道:“你怎么又提这件事?不是已经说好了么?”
“那是父皇你说的,不是儿臣选的!”
“你!”
梁落不卑不亢的望着老皇帝,一副他若不答应自己就不放人的模样。
老皇帝终是拗不过自己这个孩子,叹道:“你啊你,你这犟脾气怎么就随了你娘亲呢?”
说着一挥袖离开了东宫。
老皇帝总是提起先皇后,可梁落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个太子,只是觉得有些心酸罢了。
不过下一秒想到容柔的命不再被掌控了,便松了口气。
而后笑嘻嘻的跑去端阳殿让北堂括陪她去一次大理寺放人。
有这么个保镖在,不用白不用嘛!
何况,北堂括自己还求之不得与她多呆一会儿。
大理寺内,里面不见天日到处都充满着律例的不近人情。
梁落看见被关押在大牢之中的纪钟时,忍不住的捂着鼻子。
虽然有纪寒士关照,纪钟每日吃食不限,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伤居然化了脓,脓液弄得满脸都是,还沾染在了衣服上,伤口处居然还有虫子在上面蠕动,血污翻涌看上去格外的恶心。
狱卒将人从大牢里拉了出来,他看到梁落忽然像是发了狂似的想冲过来。
却被两个狱卒紧紧拉住。
他只能痛苦的看着梁落,崩溃惊恐道:“为什么?爹不是说有他在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吗?为什么会这样?”
说着望着梁落二人:“你有错,你也有错,我爹也错了!我娘也错了!所有人都错了!哈哈哈哈哈哈,都错了!全都不该忤逆我,我高兴才是最大的!都错了都错了!只有我是对的,只有我!”
他如今精神错乱,满脸血污,实在渗人。
梁落不忍心多看,偏过头,北堂括悄悄移了脚步挡在她面前。
纪钟还在哈哈大笑:“从小到大我要什么都有,我是天之骄子,我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你,你们!全得该听我的话,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听及此,梁落只觉得纪钟可怜,他虽有错,却也是纪寒士一步步将他教的无法无天。
直到将纪钟送出大理寺,纪家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门口了,纪寒士候在大理寺外看见自己儿子变成了这幅模样差点当街哭了出来。
上马车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梁落,咬牙道:“殿下,下官告辞了!”
梁落应答:“告辞。”
纪钟的疯魔比让他死了还痛苦,纪寒士每每看见自己疯魔的儿子不知道有多痛苦,想到此处梁落心中有些爽快又有些忧虑。
她何时变成了这样?她都快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太子梁落,还是那个穿越过来的梁落?
说不清是好是坏,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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