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都督,大宛和康居的使者又来了。”
听到孙尚的禀报,霍嬗头也没抬的说道:
“先不管他们,晾会再说!”
随后不理孙尚,对着赵破奴吩咐道:
“你再去观察一下我军的军营,看看是否妥当,夜晚的防备工作也要做好。
我军离贵山城太近,只有十里不到,别让敌人给夜袭了。”
“末将明白。”
“公孙敬声,你这边安排好粮草的事物,赵破奴你也去派人看好,别处意外,可惜,要是贵山殊死一搏,把粮草烧了,我们又得顶着寒风出去抢。”
“臣明白。”
“田千秋你尽快把各地的战报统计出来,统计出来以后,贵山打下要往朝廷发战报了,只算斩首和损伤,应该很简单的。”
“臣领命。”
“表叔和司马迁,你俩也去帮忙吧。”
两人都应了下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但是霍嬗看了一圈,没人可以派了,所以他把目光放到了站在一旁的小李子身上。
“小李子。”
“在。”
“工匠从今日起打造冠军炮,给他们一日时间,给我打造出十台来,再搜集百枚合规制的巨石,云车,冲车什么的都不用造了,你去监工。”
小李子有些吃惊的说道:
“啊,那谁伺候大都督啊?”
霍嬗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我没了你,是不会穿衣还是不会吃饭?这么多人,还没个伺候我的?
让你去就赶紧应下,监工你也在行,去见见世面。”
“仆知道了。”
“嗯?”
“呃,臣领命。”
“嗯。”
霍嬗说完了以后,赵破奴兴冲冲的提议道:
“大都督,十台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怎么着也得弄个四十台啊,一面十台,一起轰他娘的!”
霍嬗翻了个白眼:
“要不你去造?”
赵破奴嬉皮笑脸的摆摆手:
“哎~,我老赵连把刀都不会打,哪有那个本事啊!”
霍嬗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这么一个小城,有十台,百枚巨石就能砸穿它的城墙,要那么多干什么,浪费人力物力。
这次用完了也是要毁的,浪费。”
赵破奴一拍脑袋:
“我把这事给忘了。”
这种大型器具,还有强弓利弩等用具,连弩问题不大,主要是神臂弩,西域这边,那是一架都不能留。
这种东西的危害性太大,必须掌控在朝廷的手里。
下午时分,田千秋把各地战报的统计数字给送了过来。
霍嬗拿起看了看,斩首六万,这还是加上了东边山脚下烧死那些。
自损一千三百多人,还算是可以接受吧!
霍嬗看完这两点就把汇总给放下了,不是因为霍嬗不想看别的了,而是只有这两点可以看。
至于牛羊马匹,粮草金银这些,太多了,都算不过来了,大家都在赶时间,也没有功夫算,估计明年才能统计出来。
至于给长安的战报怎么写,那当然是无数呢,数不过来,自然就是无数,战报一贯风格。
等这贵山一战过后,斩首汇总出来,在用大宛的总人口减过斩首,再稍微加一点,因为肯定有隐藏人口,剩下的就都是俘虏了。
霍嬗起身走到大帐外面,看着远处的贵山城,低声念叨:
“别急,今日二日,明日三日休息两日,后日四日,就是你的死期,一日下城,尽俘敌寇。”
霍嬗站了一会,透过大军看着贵山城出了一会神以后对着旁边的孙尚说道:
“把使者带上来吧!”
“敢问大都督,还是先带康居?”
“嗯。”
没一会康居使者就被带了过来,一进帐门,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随后膝行到了帐中,趴在了地上,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霍嬗玩味的看着这一幕,这事闹那一出啊!
三次来使,这还是头一遭。
“禀大都督,康居小国使节拜见大汉天国冠军侯。”
霍嬗听到译者的话以后问道:
“原话?”
“回大都督,是的。”
霍嬗露出笑容,但紧接着就回到平静面容:
“让他免礼,起来回话。”
随后康居使者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霍嬗。
霍嬗看着康居使者这个样子顿时撇撇嘴:
“直接问他,这次的条件是什么?”
随后经过交谈以后,译者再次说道:
“禀大都督,我康居退大宛贵山城之兵,愿为此次错误付出代价。”
“问他,多大的代价?”
“听说冠军侯独爱骏马宝刀和金子,康居愿为冠军侯献上宝马二十匹,宝刀二十柄,金三十万。
愿为大汉奉上金二十万,战马两万,牛两万,羊五万,愿与西域诸国一同与大汉签订盟约。”
霍嬗皱着眉头,不知道他们从哪得知的这些消息,不过他没纠结这一点。
金子谁不爱?霍嬗麾下的将士,最爱的就是金子,宝石什么的都没有金子那么的喜爱。
估计是从这儿他们猜测出霍嬗喜爱金子。
至于骏马和宝刀,霍嬗进入西域以后就一直在搜寻,他们知道也不足为奇。
不过他只是搜寻奖赏将领,他自己收藏几柄就行,至于马匹,他有冠军和骊羽就够了。
“给他说,不够,问他能不能做的了主,让他再加。”
使者听到以后,和一同进来的副使一同商议着,没一会,他们就再次说出了条件。
给霍嬗的东西再增加差不多一半,也就是宝马和宝刀各三十,金四十万。
给大汉的,金二十二万,战马两万,牛两万五,羊六万,愿与大汉签订盟约,康居永为大汉之属国,称大汉为主。
最后一句的意思是也只称大汉为主,口头表达一下,其他的一点也不付出。
霍嬗听完了以后,笑着对译者说道:
“看来在他们心目中,我要比大汉重要啊!
不过也正常,大汉远在万里之遥外,而我带兵就在眼前。
不过我不满意,告诉他们,我的就不要再多增了,再加十万金就够了,大汉的给我使劲往上翻,还不够,远远不够。”
然后使者又商量了一遍,最后一句没有变化,看来这是他们的底线,霍嬗对这一点也没意见,霍嬗也不求他们能每年供奉。
金再加了三万,二十五万,战马没变,依旧两万,牛加了五千,三万了,羊没变,依旧七万。
霍嬗听完后很不满意,问向译者:
“是不是你没翻译准确,还是他们不理解翻这个词的意思?
我是让他们往上翻,不是让他们慢慢磨。”
译者先是行礼,随后昂着头说道:
“回大都督,我的翻译绝对准确,就是这些蛮夷舍不得加。”
霍嬗笑着摇摇头:
“行,既然没问题就好,告诉他们,金五十万,战马三万,牛五万,羊十万,这就是我的条件,行就答应下来,不行直接离去。
若是做不了主,回去禀告,我只等他们两日两夜,还要算上今日。”
霍嬗要五十万金,也不是给自己要的,家里钱财都多的放不下了,但这些钱霍嬗也不会给大汉,他要赏赐给羽林虎贲。
当然,羽林的他会亲自赏赐,但是虎贲的他不会亲自赏,虎贲军可是天子亲军,他就算敢,也不能做这个事。
不过这军中不是还有个太子嘛,正好让他收收心,霍嬗准备把这三千虎贲,放到刘据的麾下,这样也不用担心刘彻猜忌。
至于刘彻给不给,这不是问题,你不给也得给,烦也得烦死你。
至于你想要一支威武大军,天子威仪和代表天子身份的不是有期门嘛,虎贲改成太子卫队,撤销天子亲军。
至于天子亲军,咱们再给你练嘛,练个五万人的,能够横扫天下的大军!
译者翻译完了以后,使者们行礼。
“禀大都督,他们准备回去商议。”
霍嬗点点头,使者们退去,随后霍嬗对着田千秋吩咐道:
“拟令,让赵充国放他们出去,再让孙尚派人去赵充国那儿,让他们确定这些人,以免他们中途换人,让大人物给跑了。”
“诺。”
“敢问大都督,若是真有大人物,那怎么办?”
“这还用我说?抓回来呗。”
“呃,臣明白。”
田千秋其实心中自然明白,但是他拟的这是令,他就必须要问明白。
就像这事,要是霍嬗想要让赵充国直接处理了,但霍嬗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呢?
他这个文书的职责,除了战报和往来的情报,就负责一个拟诏和拟令,查缺补漏是他的职责。
随后大宛使者被带了上来。
他对于大宛这个国家,很是厌恶,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太蠢吧,敌人太弱,没啥挑战性!
乌孙虽然被霍嬗打的土崩瓦解,但是他们的实力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霍嬗恰好碰到了这个点上,他们国内刚换新主,局势很乱,也有一帮子投敌的。
国内没投的贵族,那也是抵抗了的,只不过己方实在是太强。
而大宛,前面无动于衷,以为他们很硬呢,到了地头,那叫一个简单,望风而降啊!
西域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国家都有。
霍嬗问起使者他们的条件是什么,他们依旧还抱有希望,企图和乌孙一样的待遇,但你能跟乌孙比吗?
霍嬗觉得没啥聊头,直接说把你们国主绑了送过来,然后献上土地,献上所有财产,大宛国灭,然后把他们送了回去。
次日一早,霍嬗边洗漱边问向孙尚:
“昨夜贵山城内有没有动静?”
“回大都督,是有一点喊杀声,只不过转瞬即逝,没一会就平静了下来。”
“那今日贵山城有没有变化。”
“防御强了一些,西城门冲出了百骑,看样子像是保护着什么人,往赵充国那边去了。”
霍嬗点点头:
“那就等等吧,看看是什么人。”
霍嬗话刚说完,斥候就来禀报,又冲出来百骑,被城头射杀了不少,然后西城门发生了战斗,没一会城门打开,又冲出了近千骑,不像是一家的,像是各家联合。
随后不到一刻钟,斥候又来禀报,又冲出了两百骑。
午休过后,孙尚禀报,午时又冲出去了三百骑。
下午,西城门再没人冲出去了,看来是大宛国主加强了防御,不过南城门下午冲出了一队人马,在四十左右,个个带伤。
整个贵山城内乱作了一团。
傍晚时分,跑出去的人,除了去南边被斥候抓住的那个大贵族以外,其他去西边的人都被赵充国派人送了过来。
“说说吧,都有什么人。”
“回大都督,第一队被人保护的人是大宛样子,百骑誓死不屈,无一残留,都被射杀了。”
霍嬗点点头:
“勇士,妥善安葬。
大宛国主安排后事,送子嗣逃亡,看来是准备誓死抵抗啊,其他人呢?”
“第二队,是贵山城中各贵族联合队伍,第三队,是龟兹国主……”
听完以后霍嬗点点头:
“问了没,昨夜到今日贵山城发生了何事?”
“回大都督,问了,昨日使者进城以后,把条件说给了大宛国主,据说他暴跳如雷,誓要与大宛共存亡。
为了避免消息泄露,诛杀了其他使者,只留下了一个最信任的,随后连夜安排了大军守卫王宫。
但这个最信任的人,据说是借着大宛将士,把这个消息给传递了过去。
随后城内贵族带着家里的兵马,冲击了王宫,但是被大宛国主给轻而易举剿灭。
大军围绕王宫,他们没有办法,在得知大宛国主送王子出城以后,城内贵族们也开始集结逃离。
因为西城兵马被调动了太多的缘故,所以这才让他们给冲了出来。”
霍嬗点点头,他觉得,大宛国主已经魔怔了,他估计怎么也想不通,不就是杀几个你大汉使者,灭几个你大汉商队嘛,至于这样吗?
他估计满腔的悲愤,然后在霍嬗进入西域以后,一次次欣喜若狂又到满心失望,然后再到绝望,所以有点不正常了。
但霍嬗就是要告诉他,至于,非常至于,别说商队使者了,你杀我一个汉人,我都得来砍你,这就叫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把他们的头颅砍下,明日我有用。”
“那个王子的也砍了?”
“砍了,留着他有何用?
要想彻底掌控这片土地,就得清扫一切旧势力的痕迹,包括王室,贵族,最后再给百姓更好的生活,自然就安稳了下来,至于掌控,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