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两人的关系渐渐失控,朝着双方都不愿意的方向脱缰而去。夏许越来越令喻宸着魔,情事如天雷勾了地火,索取无度,却又温柔缠绵。
喻宸工作繁忙,应酬极多,并非每天都会回到位于南生别墅区的家中。常念体谅他,从不多言,若他回家吃晚饭,迎接他的必然是一桌合胃口的饭菜。但最近半个月,连喻宸自己都发现,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想见夏许,想干夏许,想搂着夏许。
不想回那个温馨的家,不想面对常念。
家里的一切都是镜子,照出他喻宸的负心寡情、色迷心窍。他已经没有办法以正常的心态面对常念了。和常念躺在一张床上,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如果常念在睡梦中向他靠拢,像以往一样索求他的拥抱,他只会本能地躲开——如同躲瘟疫一般。
这不对,不该这样!
他时常在避开常念后猛然坐起,在黑暗里急促喘息,近乎扭曲地镇压内心的厌恶。
厌恶枕边人,亦厌恶自己。
卧室里有极暗的光,喻宸就着这屡光凝视常念。
常念很好看,他们一同长大,小时候的常念漂亮得像个女孩儿。即使如今身体已经垮了,常念周身仍旧透着淡淡的美,皮肤光滑白皙、双目清亮有神,过去爱闹腾,生病后性子静了下来,对周围的人也多了几分宽容。
喻宸无数次自问:常念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爱他?
因为他病了,因为他难以做爱?
喻宸,你还是不是人?
他捏紧拳头,重重地捶着眉心,一方面无法原谅自己的背叛,一方面又情不自禁地对夏许越陷越深。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越在意夏许,就越不想看到常念。
这是个可怕的念头。
因着这个念头,他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常念失踪了,报警多日也找不到。后来警察告诉他,常念可能已经遇害。那时候,他清楚地感受到,胸中涌起的不是悲恸,而是解脱的欢愉……
潜意识里,他竟然希望常念永远消失!
从梦里挣扎着醒来,喻宸冲进浴室,将冷水开到最大,麻木地站在水中,紧握的拳头不停砸在冷硬的墙壁上,直到空气中飘出血的味道。
他与常念不是平常的伴侣关系,18岁那年经历的事已经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常念的人生被毁了,他扛着常念的未来。
冬天到了,气温骤降。因为负伤,夏许暂时不能出较重的任务,复工后日子相对清闲,特警支队的队长器重他,让他安心养伤,若实在闲得慌,就去室内射击场过过瘾。夏许不是队里的狙击手,但射击功夫相当了得,也喜欢专研射击窍门,得令后领了手枪步枪,在射击场一待就是一整天。
如果没有喻宸,他会准时下班,买菜搭公交,和爷爷一道吃晚饭。
但喻宸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隔三差五让他去雁珞侯着,有几次甚至亲自开车来接——当然,喻宸有分寸,从不将车停在市局附近,而是隔了两三条街,在车里等他。
他们在喻宸的豪车里做过。
两个身高超过1米8的男人,在封闭的后座里终归无法放得太开。夏许被压在皮椅上,一腿倚在椅背,一腿被喻宸折在胸前。喻宸一边干他一边吮吸他颤抖的喉结,交合的地方发出黏腻的撞击声,呻吟与低喘挤满整个车厢,连融汇在一起的汗水都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喻宸抵在夏许的前列腺上射精——他喜欢看夏许被快感刺激得浪叫连连的模样。夏许胸口情红一片,乳尖坚硬肿胀,高高挺立在腥膻的空气中。喻宸从夏许身体里退出,埋头将乳尖卷入口中,舔舐吮吸,双手搂着夏许的腰,恶趣味地听着夏许哑声说着“不要”。
精液从娇红的穴口流出来了,喻宸在夏许颤抖的腿根抹了抹,递至夏许嘴边,低沉地命令道:“舔干净。”
夏许被干到最爽时,眼尾总是红的,眼中水气弥漫,却极少掉下眼泪。这模样如春药般刺激着喻宸,再次硬起来的性器就势插入穴口,如入鞘的利刃。喻宸研磨着他的敏感点,将拇指上的精液抹在他嘴唇上,他舔了舔喻宸的手指,含入嘴中,轻轻吮吸。
做这种事时,夏许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羞赧。喻宸的手指在他嘴里搅动,他匆匆抬起眼,很快又撇了下去,试图藏住眼底的羞红。
一个血气铮铮的特警,竟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喻宸下腹胀得发慌,按住他的手腕,又是一通狠操猛干。
心头的抑郁与矛盾全发泄在夏许身上,大汗淋漓,情欲灼人。
只有在干夏许时,喻宸才能感觉到生活并非一潭死水。
他对夏许越来越好,温柔地亲吻,爱怜地抚摸,甚至在做之前,花很长时间给夏许按摩扩张。
除了不会给夏许口交,他与这“低贱的床伴”之间,几乎是平等的。
事实上,他并不厌恶夏许那里。很多时候,他喜欢握着夏许的性器仔细套弄。但口交这种事,于他来讲,只能给喜欢的人做。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没越过,他与夏许仍是上下有别的包养关系。一旦越过,就等同于彻底背叛常念。
寒潮袭来,安城下雪了。喻宸深夜归家,刚从浴室出来,就被常念搂住。他心口一紧,险些将常念一把推开,正要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常念竟然跪了下去,将脸贴在他腿间,可怜地仰望着他,哽咽道:“宸哥,我可以满足你。我用嘴给你做好不好?宸哥,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喻宸很久没见到常念如此失控的模样,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将筋肉冻得僵硬而麻木。怔了几秒,他才回过神来,慌忙将常念拉起来,迫使自己显得温柔,“怎么了?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常念咬着下唇,单薄的肩膀不停颤抖,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浴袍,又要往下跪,“宸哥,你能不能不要找其他人?我会努力好起来……宸哥,我现在只有你,没有未来,没有健康,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