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只接不送,所以每天下午还是得家长亲去学校门口等着。
有了之前几次的教训,林望书现在都是提前半个小过去。
可还是低估了北城市区的堵车程度。
等她赶的候,校外已经没多少人了。
她拿着手机准备去保安室。
一般家长来晚了,或是没人接的学生都会被带保安室等着。
走了两步,手机响了。
江丛羡打来的,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接了。
男人清冽好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转。”
很平常的语气,算不上命令。
林望书疑惑的转,手机还放在耳旁。
马路对面的香樟树枝桠上落满了雪,他站在一旁,板正沉稳的装三件套。
额发和肩上,也落了几片雪。
应该站在这里等了一会。
既然他能出现在这里,那说明林约已经被他接走了。
保安室也没必要再去。
林望书挂了电话过去,眼睛在他边看了一遍。
知他在找什么,江丛羡说:“外面冷,我让他先在里面的咖啡馆里坐着。”
顿了一会,他又说,“怕你见不着人担心,所以我在外面等了一会。”
林望书问他:“怎么不打电话呢。”
“打过了。”他看着她,“你没接。”
这话沾了点其他的情绪,太淡,但也足够林望书听出其中的控诉和些微的委屈。
林望书翻了下通讯录,果然在上面看了几条未接来电。
上课的候调了静音,忘了打开,在车上手机又一直放在包里,所以也没察觉。
她想和他歉,可看他冻开始泛乌青色的手,顿了一会。
然低侧着头,想去包里拿暖宝宝。
却又突然想她手里最一个暖宝宝已经被她撕开贴在针织衫上了。
用来暖肚子的,位置太尴尬。
她支吾了一会,问他:“你介意……”
不等她说完,江丛羡摇头:“不介意。”
因为知了她不会离开己,最害怕的事情已经不可能发生了,所以其他任何的事他都可以不介意。
只要是林望书提出来的。
听他的话,她脸有点红,解开了呢子大衣的牛角扣,把针织衫上的暖宝宝撕下来,递给他:“你先拿着暖下手吧,不然出了冻疮惨了。”
江丛羡看着那个还沾着她针织衫上细小绒毛的暖宝宝,很久才伸手去接。
他没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来。
只是觉得,她还是太蠢。
跟了他那么久,除了学会惹他生气,他的聪明一点也没学。
怎么能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外套呢。
他甚至省过了其他很多的步骤,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和她做/爱了。
这么久没被用过了,她的味应该更好了吧。
江丛羡从来不否认己是个好色的人。
他喜欢林望书,也同样喜欢她的体。
又软又滑。
怎样都不会坏。
林望书然无法从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下看穿他此的龌龊想法。
她说:“我隔着衣服贴的,没碰其他地方,你可以先暖下手。”
江丛羡点点头,把暖宝宝握紧了些,和她谢。
其实他们现在的关系,相处方式本可以不这么处处带着礼貌的。
但既然林望书还不太适应,他可以多给她点间去适应。
毕竟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他一件也不会落下。
只是还不是现在。
既然想得她的爱,不能再想之前那样不顾她的意愿硬来了。
不可取。
·······
咖啡馆里,林约手边放了一杯热饮,正在写作业。
闭症的孩子在某些方面很有天赋,也聪明。
他考试从来都是第一,所以在学习方面,林望书也不需要替他担心。
相比较起来,更加值得担心的那个人好像是她。
江丛羡又要了两杯美式。
一杯不放糖,一杯多糖多奶。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看情况一半会也停不了。
江丛羡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
工作方面的事情。
等他进来的候,挨着落地窗的那张桌子,此一男一女,一大一小,都低着头,拿着笔写作业。
连模样都有几相似,拿笔的方式也一模一样。
只是小的那个看上去很轻松,大的则愁着一张脸,而翻下资料,而额头抵着桌面闭。
江丛羡不忍心破坏这样的画面,没有急着过去。
他其实更喜欢这个状态下的林望书。
是一普普通通的小女孩,会因为作业太难而发愁,会长吁短叹,会抓耳挠腮。
多可爱啊。
江丛羡看了很久,在她因为解不出来题而开始感焦虑,去咬己嘴唇的候,他走过来。
拉开她侧的椅子坐下:“别咬了,再咬该流血了。”
林望书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在看己的作业,下意识要伸手去挡。
写了这么久,连一题都没写出来,太丢人了。
江丛羡却没有丝毫要嘲她的意,反而很认真的从林约的笔袋里抽出一支笔:“哪题不会?”
林望书沉默了一下,声音小,说的也没底气:“全……全部。”
江丛羡看了她一眼。
其实是很普通的眼神,没什么太多的含,但在此刻的林望书看来是在嘲她脑子笨。
她本不算很聪明的那一类,学习成绩也是。
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她是那只笨鸟。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沮丧,反而很认真的从头尾,把所有的题目都给她讲了一遍。
咖啡馆没什么人,很安静,店里放的歌是某个韩组合的。
轻柔舒缓,很符合这个咖啡馆的风格。
江丛羡的音色很正,语调放轻,有点气泡质感。
林望书知他很聪明,但一直以来,她所理解的聪明都是在于他的心机和城府。
可没想他在这方面也这么聪明。
解题路和教授不同,甚至更清晰,三言两语能让林望书听懂。
他了解她的IQ,也知怎么讲才更容易让她接受以及消化。
林望书听的认真,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偶尔低头把他说的重点写下来。
那个候江丛羡会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看。
她的手很好看,修长细白,但因为长期练琴,指腹处总有一层薄茧。
江丛羡并不觉得这层茧会影响美感,他反而很喜欢。
因为有了那层独一无二的偏爱,所以林望书上的每一处他都喜欢。
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温柔的眼神却在看她的解题步骤,稍微显出了点严厉的神色:“这里错了。”
林望书沉默了一会,犹豫的抬头看他。
眼神像小鹿,一面害怕,一面又有着对未知的渴求。
江丛羡被她这么看着,突然开始悔。
他不应该选择创业的,而是应该当老师。
这样可以一直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了,多好。
黑色的笔触在草稿纸上滑过,他简单的写下一串公式:“用这个换算一下。”
林望书照着推了一下,果然算出来了。
她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你都毕业这么久了,居然还能记得这个。”
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句夸赞。
在江丛羡耳中却似变了味。
仿佛在说他老。
于是他提醒林望书:“我只比你大六岁,也才毕业七年。”
他这话说出来,林望书仿佛被公开处刑了一般。
她书读的晚,二一岁了才大二,而江丛羡因为聪明,成绩好,一路跳级,二岁大学毕业。
差距在这里显出来了。
她默默闭嘴,专心写作业。
江丛羡放下笔,又去要了两块蛋糕。
怕他们饿。
林望书看蛋糕了,才想起夏早的事。
斟酌了很久,才开口问他:“蒋苑的生是不是快了?”
他眼睫微垂,似乎在想。
然才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好像是。”
“生的话,应该得办生宴吧。”
男人动作顿住,没有回答她的话。
林望书也没察觉出异样来,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说服蒋苑去办这个生宴。
他什么都听江丛羡的,所以说服了者,等于说服了他。
“感觉之前也没怎么重视过,但过了二五岁以生都是过一次少一次的,所以我觉得还是不应该再向从前那样随意对待。”
他语气淡:“难二五岁之前的生不是过一次少一次?”
林望书被他问住了。
她也是打一个比方,没想他会这么钻牛角尖。
缓了一会,然才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他的语气更淡:“以不要再打这种没有逻辑的比方了。”
“哦。”
他把那块黑森林蛋糕推她面前:“吃了它。”
又变回她所熟悉的那个江丛羡了
霸,强硬,不容置喙。
若是以前,林望书算没法改变最的结果,也会梗着脖子和他反抗一番。。
可是现在她没说什么。
听话的拿叉子去吃蛋糕,头低着,也不说话。
从江丛羡的角度能看她小口抿着上面那一层巧克力奶油。
突然开始悔,刚刚好像凶了点。
然开始心疼她。
一旦有了这种情绪的存在,他的语气会放缓,对她也更纵容。
“慢点吃,不然会腻。”
林望书其实也没觉得委屈,她不说话是因为在想怎么说服江丛羡点头同意。
可能让他高兴了,说不定会比较好说话。
于是她把那一整块黑森林蛋糕全部吃完了。
江丛羡的脸色果然缓和了很多。
注意他细微的情绪变化了,林望书见缝插针:“我还是觉得生应该重视一点。”
他喊她的名字:“林望书。”
她抬眸:“嗯?”
“你故意想惹我发病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