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那个符咒的时候终于相信。
我问着师祖:“那我们应该怎么做,现在阿伟已经集齐了九百九十九颗元神,等到阴日后就准备渡劫了。你知道的,渡劫非仙即魔,如果让阿伟得逞,丰县少不了会有一场灾难。他不可能成功的。”
师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回答:“现在我年迈已高,我是没有能力阻止他了。”
春语听到师祖已经没有办法了,有些着急,咬着牙,走到师祖的面前大声说:“师祖,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做了这么多事情,肯定不是为了要让戴晓伟成为魔的。再说了,我们是刺士,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的人死去。”
她说话的时候仿佛在央求着师祖。
孔祥天也应和着喊了一声:“师祖……”
我也走到了师祖的跟前,央求着:“帮我们想想办法?”
师祖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冥想,如果不是看见她的手指还在慢悠悠的掐指算着,我们还真的会以为她是睡着了。看的我们几个人在旁边很是焦急,春语在旁边转悠了很多次,可是没人敢上前去打扰她。
等了很久,师祖的手指不动了。我真的好怕她真的睡着了,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胸前还起伏不定没准会以为她已经仙逝了。不过我真的不该这样想。
“如果要想阻止渡劫,只有喊醒你们师傅。”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几个人差点奔溃,现在师傅也被阿伟给带走了,又不在我们身边,我们怎么去唤醒他呢?即使师傅在我们的身边,没准我们也唤不醒。能喊醒我们早就喊醒了,也不用绕这么大一圈子了。
师祖估计见我们几人都不说话,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虽然只是很轻的一声,可是旁边的尹林却很紧张。轻轻拍着自己母亲的后背,他的手更轻,并且小声在她的耳边呢喃:“娘亲,要不明天再谈,你的身体……”
尹林很关心师祖的身体,这样的举动无可厚非。
师祖挥了挥手,然后继续说:“白夜是在辟谷,这辟谷之时不食不饮,魂魄神游于天地之间,魂魄吸收天地之精华。如果我们能找到白夜的魂魄,劝他早点回归肉体,也许他能早点醒过来。”
师傅的名字竟然叫白夜,春语和孔祥天一直喊着师傅,竟然一直没有提起师傅的名字。想要找到一个遨游天地之间的一个魂魄,这不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吗?
春语小声问:“不知道师祖你能不能找到师傅的魂魄,现在时间紧迫……”
孔祥天打断了春语的问话,说道:“能不能让师祖将话说话。”
春语的爷爷死了,现在内心满是仇恨,她恨不得马上就能将阿伟手刃。不过她这样着急,我倒有些担忧,害怕她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傻事。
“我不行,除非我们之中有人能去阴间。魂魄的事情归阴司管理,白夜的魂魄遨游天地,他必然会向阴司通告自己的行踪,还魂之日必定会去阴司回命的。所以我们之中必定有人要去阴司一次,也许能在阴司找到白夜的魂魄。”
师祖居然让我们去阴司,这样不是让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去死吗?
我们四人都沉默着,没人再说话。现在如果不找到春语的师傅白夜,也许秋词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我站立了出来,大声喊着:“我愿意去死?”
春语忽然拉着我的手,大声喊着:“我陪你一起。”
孔祥天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也站了出来,大声喊着:“也算上我一个,毕竟春语是我的妻子。”
春语听见孔祥天这样说,低着头,她的手慢慢从我的手上滑落了下去。她用悲情的眼神盯着孔祥天,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又哽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孔祥天居然将春语的手牵着,很深情的说:“我也愿意为你去死。”
春语只是回答了一声很简答的‘谢谢’。
尹林却在一旁冷冷的说:“不用这么煽情,想要去阴间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过需要一个很特殊的条件。那就是阴间有人在思念着阳间的人,被思念的那个人就能在阴间的那个人引导下神游阴间。”
孔祥天问着:“有这么简单吗?”
坐着的,并且闭着眼睛的师祖回答:“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的,因为阴间的人是否深深思念着阳间的人这是很重要的。还有就是,普通的人在阴间呆的时间不能超过九炷香的时间,不然身体会出现机能上的死亡,再想要回魂就乏天无术了。”
孔祥天忽然有些失落。他自小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现在需要和阴间的人心灵相通,他连自己的爹妈都不知道是谁。这一次阴间之行他是去不了,她摇晃了春语的手,然后小声说:“春语……”
春语似乎也懂了他的意思,可是她却很坚毅的回答:“我会回来的。”
尹林问:“你们到底谁要下去阴司,现在时候不早了,咱们得等到天亮之前好上路。天亮了鬼门关关闭了,就只有等明天晚上了,到那时候时间就太晚了。”
我和春语同时举了手。
“那好,我马上就去布置阵法,准备一些东西。尹林出了房间。”
尹林离开后,师祖忽然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孩子,下了阴司见到了鬼差尽量说漂亮话。”
师祖握着我的手的时候,一股暖流从手心里传递到了我的手心。人正常的温度可没这样暖和,我有些疑惑,想要拉开手的时候却被师祖紧紧攥着。她没有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我的手上动了什么手脚。
我狐疑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老太太,等待着她松手。那股暖流在我的手心停留了很久,温度越来越高,直到我的手心一阵疼痛直直钻入我的心。我才努力挣开手,我强忍着不流露出疼痛的表情。
对面的师祖面带着微笑,却什么也不说了。
尹林在堂屋里准备了阵法,所谓的阵法无非就是两口漆黑的棺材。那口棺材的四周点着八盏油灯,油灯的火苗燃烧的旺盛,里面的油很充足。每口棺材前面点着一炷香,也许前面的香就时计时器。
他从房间里面那了一些纸做的寿衣,然后递到了我和春语的面前。
“穿上吧!现在这里条件有限,将就着穿一下,记住在下面一定要讨好那些鬼差,我会给你们烧够冥币的。香尽油灯灭人死,所以你们一定要在九根香的时间里回来,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我很春语好不犹豫将尹林手上的寿服拿到了手里面,我们各自回了房间后脱了衣服,换上了那很古怪的寿服。寿服穿在身上很凉,就像身上没有穿衣服一样,活人穿上寿服后就好像和死亡很近了。
孔祥天堂屋里来到了卧室里,走到我的面前,望着我身上的寿服,一脸死气沉沉的,好像我真的已经死了一样。
“你要照顾好春语。”
我明白他的心思,即使孔祥天不向我叮嘱,在阴司里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毕竟我和春语是朋友,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照顾好她是理所当然的。
我点了点头。当我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孔祥天却来到我的身边,说:“等一等。”
他在我的身边,将我身上的那些纸做的寿服给我好好捋了捋,那些边角便整洁了很多,看着稍微舒服一些。
他在我的身后说:“要死也死的体面一些。”
当时听到孔祥天说这样的话,我差点笑了出来,我保证这是孔祥天说的第一个冷笑话,也是我听到的最温暖的话。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把我当朋友,一个冰冷的铁疙瘩居然也有感情。
“谢谢你,我这样死你觉得是不是很体面。”
他没有再说话了。没想到他还是这样没趣,一句话就结束了,我出了房门。当我来到大厅的时候竟然看到了穿着寿服的春语,她站立在棺材前面。
春语穿着纸做的寿服依然很漂亮,她的胸前依然是波涛汹涌,如果不是纸张有延展性,没准会喷涌出来。不过她的寿服漂亮了很多,上面还有很多的花儿,而我的就是黑白色,看样子很土气。
我站在堂屋的时候很尴尬,春语见我出来了,笑着对我说:“没想到我们居然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也算是缘分。要不咱们两人不回来了,在阴间做一对儿野鬼鸳鸯,你看怎么样。”
春语突兀的话却没有引我笑出来,我慢慢走向棺材却心情沉重了起来。堂屋里的人也没有任何人笑,看来她说的;冷笑话没有孔祥天说的冷。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我和春语一步一步走到棺材尾部。春语俯身低着头望着棺材里面,似乎有些犹豫。
我也朝里面看了看,光线黑暗,棺盖遮着的地方就像一张巨大的口一样,快要将我吞噬。我小的时候就害怕棺材,也不知道躺在里面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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