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泰等人被带回衙门后,直接开堂提审。
人赃俱获,容不得这些贼人狡辩。
接下来,就该要对许久沈、许两家动手了。
这两家中,唯一让王游有所忌惮的,便是前任礼部侍郎,许秋阳了。
这老家伙在朝中还存有多少实力,王游还真没法估量。
不过王游相信,老家伙最后的手段,绝不敢明着跟自己使出来,毕竟干了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没人敢明着去保他,生怕引火上身。
也是这一日,许秋阳书信三封,派人快马加鞭送至京城。而沈鹏泽也登门拜访王游,愿散尽家财,保沈家无恙,但在一炷香后,这位老者神色颓然的走出衙门,原地站了许久,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蔡松雨在近中午时,被运到了义庄,尸体装棺没多久,许子良不请自来,面色阴沉,说是要取回蔡松雨的尸身。
朱平站在他对面,摇摇头,说这具尸体,没有王大人的准允,谁也不能带走。
许子良恼羞成怒,指着朱平的鼻子,破口大骂。
朱平一把年纪了,让一个小辈这么骂,哪里受得了,刚要张嘴骂回去,就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小黑胖子,脚步灵活的窜了出来,一拳将许子良打出了大门外。
朱平惊讶的瞅着郭昂,“你这小子可以啊?”
郭昂咧着嘴,嘚瑟道:“也不行!吃多了也吐!”
朱平哼笑一声,懒得再理他。
许子良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哼唧了几声,过了半天才艰难爬起来,指着对面那一老一少撂下句狠话后,仓皇逃走。
郭昂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疑惑道:“掌柜的,这许大公子,为嘛就一人来了呢?都不够我打的!”
“谁都不是傻子,许家要完了,谁还愿意为他们卖命。”
说完,朱平白了他一眼,“你还想打几个?”
郭昂挥着拳头,朗声道:“我要打十个!”
徐牧独自一人从坟地返回临川城,城门前,守城官兵戒备森严,对进出百姓严加盘查,以防许、沈两家人混出城外。
徐牧轻松过关,路过遗香阁,发现大门上贴了封条,不少常光顾于此的恩客,在门前驻足,长吁短叹。
今儿这大馒头,算是吃不着了,就家中那两枣儿,连嚼劲儿都没有。
任凭这些大老爷们说着荤话,一顿抱怨,徐牧打身旁经过,神情自若,一副什么也没听懂的样子。
就在傍晚前,衙门再一次倾巢而出,分两队人马前往许、沈两家,除了许子良和沈旭外,其余人统统抓回了衙门。
夜深人静,两位公子在李元启的护送下,逃出了临川城。
按照许秋阳给出的路线,三人要一路向北而行,逃出大商国境,就算是安全了。
李元启是个修士,将灵气灌入双腿,跑个一天都没事,那许子良和沈旭就不行了,两人都是凡夫俗子,跑了大半夜,差点没死喽。
到最后,李元启如同拖死狗似的,带着两人又逃出三里地去。
眼瞅着天蒙蒙亮,三人遇到一条小溪,沈旭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呼哧带喘说道:“不......不行了......在这么跑下去,还不如让我去衙门投案呢。”
许子良比他也没好到哪去,脸色煞白,还干呕了几声,就感觉这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李元启长呼一口气,调整了下气息后,这才说道:“那我们就在此休息半柱香再走。”
沈旭晃晃悠悠的来到的小溪边,灌了几口水后,发出一声呻吟,仿佛自己又活过来了一样。
自从知道蔡松雨的死讯后,许子良变得沉默寡言,像是换了一个人,有时候呆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元启坐在二人不远处,打坐调息。
沈、许两家遭此大难,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毕恭毕敬的面对沈旭和许子良,若不是沈鹏泽给了他沈家大半家财为报酬,护送二人离开临川城,他才不愿去趟这趟浑水呢。
毕竟,连蔡松雨都死了,他李元启,也害怕呀。
半柱香的功夫转瞬即逝,李元启招呼二人继续赶路,语气生硬,不容拒绝。
沈旭嘴里嘟嘟囔囔的站起身来,双腿直打颤。
就在这三人即将动身时,有鞋底碾压草地的声音响起。
李元启立刻背脊紧绷,一个箭步拦在了两位公子身前。
沈旭以为是官差追来了,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借着月光,李元启渐渐看清的来人。
原来是一个身穿儒杉的中年男人。
“你是何人?”李元启率先问道。
中年男人闭口不言,笑容玩味的打量着李元启。
李元启被对方这目光盯着全身发毛,不知怎的,身子竟开始哆嗦了起来。
“啧啧,原来是个养魂境的修士。”
中年男人开了口,嗓音温和,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元启,竟开心的拍起了手。
“你到底是何人!”
李元启厉声大喊,心中竟蓦然涌起强烈的恐惧感。
中年男人大笑几声,伸手一抓,沉声道:“拿来!”
紧跟着,李元启捂着双眼,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许子良和沈旭早已被这一幕吓傻了,两人瘫坐在地,连起身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接下来,更惊恐的一幕来了。
在这两位娇生惯养公子哥的注视下,那中年男人竟将李元启的眼珠子丢到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沈旭第一个忍不住,侧身狂吐。
男人满嘴鲜血,笑看着李元启,“你这眼珠子不错,我今儿个给你个痛快。”
话音刚落,男人的右手,已贯穿了李元启的胸口。
一招秒杀!
砰——
李元启重重摔在地上。
沈旭盯着向自己走来的中年男人,大声哭喊着,“别杀我!我给你好多好多银子!”
中年男人站在二人面前,弯下腰,伸出带血的手指在两人眼睛上方划过,温笑道:“凡人的眼睛,我也很喜欢吃!”
噗嗤——
今晚,几家欢喜几家愁。
许秋阳和沈鹏泽在牢房里度过的第一晚,必将难熬。
而此刻盘坐在床上的徐牧,则失眠了。
不同于之前那两位,人家是愁的,而他是兴奋的。
昨晚上和蔡松雨大战一场,险些送命,却因祸得福,今儿白天又忙活了一天,到了此时,他才有时间、有机会去瞧瞧自己那条鱼。
对了,还有那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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