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术原本传自巫家,在古代被称之为巫术,甚至这个名称的由来,还是由皇帝亲自赐名。”
“后来唐代的药王孙思邈,在著写《千金方》时,也曾经提及祝由术,只不过这种祝由术,到近代早已经失传。
“而随着科学的发展,祝由术也被定为封建迷信,遭到世人的唾弃,因此有江湖术士,借用祝由术行骗······”
林煕没有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只是说到后来,他眉头紧皱,闪过疑惑之色,似乎他也不敢确定,巫神医用得是否是祝由术。
“这么说来,祝由术不就是骗人的?好啊,这个老鳖孙儿,敢骗到老子头上来,看老子不整死他······”
听完林煕的解释,老三先是愣了愣,随即有怒气上涌,如果林煕说得是真的,那么巫神医用祝由术治病,肯定是骗人无疑。
想他在巫神医那里,受了那么多恶气,如果不是有求于人,估计早就爆发了,结果对方还敢骗他,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这都能忍,他就不是老三了。
甚至他已经想好,不惜用身后的政治背景,也要送巫神医去监狱养老。
却不料这时候,林煕突然拉住了他,摇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真的肯定,他用祝由术给人治病,的确是欺骗你们,可如果真是巫术呢?岂不弄巧成拙······”
老三是个理智的人,明白林煕说得道理,却还是心有不甘,愤然道:“难道我们就看着,他在这里装神弄鬼么······”
稍作呻吟片刻,林煕并不置可否,坚定道:“不管怎么样,先看看情况再说,我们静观其变就是,如果他真是在骗人,等会再揭穿也不迟,到那时也更有说服力······”
许是觉得有道理,老三只好忍住怒气,在旁边静观其变,而且他早就觉得,巫神医有大问题,如今又被林煕看出破绽,更加坚定了他的看法。
他在红旗地下长大,本就不信封建传说,若不是实在没办法,岂会忍气吞声到现在,还请来这个狗屁的神医?
就在说话的时候,巫神医已经舞动完毕,然后用金钱剑往前一指,正好指在路平老人的额头上。
原来早在此之前,路平老人额头上,贴上了一枚黄纸,本来纸上空无一物,可随着金钱剑这一指,纸上竟然凭空出现图案,而且是诡异的图案。
只见那图案以白线描成,模样是一只狰狞的恶鬼,正张牙舞爪的挣扎着,似乎要从纸上挣脱出来,却又被黄纸死死困住,可谓栩栩如生。
“呔,好孽障,还不伏诛!”
猛然间,巫神医一声大喝,用金钱剑挑起黄纸,恶鬼在空中飞舞,被他沉到早已准备好的,立于身后的油锅当中。
随着黄纸下沉,初时还没有什么,甚至让人莫名其妙,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清油竟然沸腾起来,如同烈火烹油似的。
如此神奇景象,更让其他人惊骇,对巫神医的巫术,也更是深信不疑。
随着油锅沸腾,黄纸也漂浮起来,而纸上的狰狞恶鬼,却已经消失不见,当真神奇无比。
而就在此时,巫神医像是脱力似的,一个踉跄跌坐下来,差点就摔倒在地,脸色也变得苍白,似乎刚才施展巫术,让他承受了颇大压力。
且明显可以看出,他施展巫术已经结束,路平老人也平静不少,隐藏在皮肤下的活物,终于不再蠕动,只是还不见他性阿里。
可即便是这样,也比先前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就连他身上的墨色斑点,都比先前暗淡了不少。
“巫神医,您没事吧······”
看见巫神医跌倒,柳长老顿时大惊,让身旁的两个年轻人,赶紧去将他扶起来,并主动上前问候。
“没、没事,只是老夫用力太多,身体有些吃不消,还是岁月不饶人啊,如果老夫年轻二十岁,何至于如此吃力······”
“不过万幸的是,老夫幸不辱命,巫术顺利成功了,也算是桩大功德,没有白跑这一趟,让有些人看笑话······”
巫神医定了定神,又喘了几口粗气,总算是恢复不少,虽然他嘴上矜持着,却不乏卖弄之意,更不忘嘲讽老三。
显然对老三的记恨,远比想象要深很多。
“巫神医救我寨民,是我苗寨的恩人,我们这里穷乡僻壤,也不知该如何感谢,只能请神医多留几天,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对于巫神医的刁难,柳长老选择性无视,毕竟人家刚救了命,总不能因为两句刁难,就对人家恶言相向,甚至横加指责吧?
那也太忘恩负义了!
也诚如柳长老所说,虽然苗寨自给自足,全寨上下衣食无忧,但要让他们支付酬金,却是怎么也拿不出来,所以只能留巫神医做客,略尽心意而已。
而且他们不知道,早在请巫神医的时候,老三就已经支付酬金,只是没有让大家知道,毕竟那笔酬金太过高昂,如果他告诉其他人,反倒有些麻烦。
“哪里哪里,我们做医生的,救死扶伤是天职,医者仁心是本心,又岂能见死不救?柳长老说感谢,就真的见外了······”
“而且这次,老夫出来的有些匆忙,还有许多病人要照顾,只怕不能在这里久留,明天早上就要回去,怕是不能接受厚意了······”
听见柳长老的话,巫神医刚恢复的气色,突然出现短暂的凝固,却都被他很好地掩藏,然后推辞了好意,并坚持明早离开,任柳长老如何劝都没用。
“请问巫神医,怎么路长老还没醒来,你的巫术真的管用么······”
就在巫神医和柳长老寒暄,大肆摆架子、装高人的时候,屋里突然响起不和谐的声音,顿时将他们的打断,让屋里陷入了沉默,甚至是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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