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律例,卖身丫鬟与人私通,那是要骑木马游街的!
小宁幼年时曾经见过一回,那血淋淋的场面她见过一次就连着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到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浑身冷意上涌,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烈尧面前,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似的,说话时声音也在抖。
“将军,将军您饶了奴婢吧,一切都是夫人要我做的。夫人叫我把新夫人哄过来,又给这个男人用了药,他根本不是我的相好,我不认识他!”
凌姨娘听她这么说,上去就猛地一脚踹在她的脊背上,“你这个小浪蹄子,满口胡言,前言不搭后语!刚才分明是你自己说此人是你的相好,现在又说不是,你觉得谁会信!”
她说完又去看烈尧,“尧儿,你可不能听信了这丫头的胡说!”
烈尧冷眸扫她一眼,“姨娘放心,我自不会仅凭只言片语就信了她!小宁,你既说这件事是夫人指使你的,可有证据?”
他这么一问,小宁倒是愣了一下,凌姨娘吩咐她的事情都是直接说的,哪里有什么证据。
她这么想着,忽然猛地一下扭头看向地上那个男人,“将军,我知道这个男人是夫人最信任的夏管事安排的,他跟夏管事肯定认识,只要您将夏管事叫来,一问便知!”
凌姨娘正要说什么,门外站着的林秋忆动作更快,抓着小荷就去找夏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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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跟小荷去找夏管事,你放心,肯定帮你把人抓过来!”
烈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秋忆已经和小荷往凌姨娘的院子去了。
“来人,把这人丢到外面,拿冷水给我泼醒了!”
“是,将军!”
人被拖了出去,在烈尧的威势下,没人敢动小宁,她颤颤悠悠地捡起地上被撕破的衣裳,套在了身上,总算是勉强遮住了身上的重点部位。
凌姨娘冷着脸,心中郁气难消,怨毒的眼神一直落在小荷身上。
但不知是怎么的,她觉得自己的双手掌心一直在发热,很痒,挠了几次反而更红更痒了。
紧接着从掌心往上,手臂、肩膀甚至是脖子,周身都慢慢烫了起来,挠心挠肺的痒,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挠了好几下。
越挠越痒,越痒越挠,几次之后,脖子、手臂都被她挠破了皮,脸颊也被她挠得一片通红。
“夫人……你的脸……”
一旁的丫鬟见凌姨娘一直在不停地挠来挠去,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当看清她脸上的模样时,吓得整张脸都白了。
凌姨娘长得还算貌美,哪怕到了年纪也风韵犹存,那张脸除了多些皱纹长了些斑,皮肤还算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一片通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得人头皮发麻。
凌姨娘一看丫鬟这脸色,就怒道,“说,我的脸怎么了!”
“夫……夫人,你的脸起了好多红点……”
凌姨娘本就痒得难受,再听到她的脸有事,心里又气又急,哪里还顾得上小宁的事情。
“尧儿,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秋忆打断。
“凌姨娘,这夏管事刚来,还没审问你怎么就心虚得想跑了?”
林秋忆一把拽着夏管事拖了过来,那夏管事本就心虚,又见到地上被冷水泼得就要清醒的男人,一下子就知道东窗事发了,更是怕得要命,一直低着头,眼睛都不敢看凌姨娘一眼!
凌姨娘抬头瞪林秋忆,刚要开口,就见林秋忆指着她的脸开怀大笑。
“哎哟,你的脸……哈哈,怎么才这么一会,就成了一个麻子!”
林秋忆笑得几乎停不下来,她没想到,才走到这么一会,凌姨娘会变得这么狼狈!
“你……你……”
凌姨娘被她气得直跺脚,身上、脸上又痒得要命,手一边胡乱抓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不敢抬头看她的夏管事。
“夏正,小宁说这人是你安排的,你瞧清楚了,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我念着你娘是我儿的奶娘,你人也老实本分,才提了你做管事,你要是做这等阉脏事,我可饶不了你!”
“凌姨娘,你脸都成这样子了,还有闲情逸致威胁人啊!还是赶紧回房照照镜子吧,就你现在这鬼样子,只怕以后你也没心思出来作妖了!”
林秋忆在边上冷冷讽刺了一句,掩着唇不断地笑着,笑得一双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凌姨娘身上更痒,心头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地爬着,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啃咬着,难受得要命。
她一边说话,手就没停过,指甲缝里全是自己挠出来的血。
“来人,快去请大夫……快……”
她厉声命令了一声,再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往自己的厢房跑去。
身上实在太痒,越挠越痒,特别是脸上,她自己都能摸到密密麻麻起来的疙瘩,心里怕得要命,这会就算夏正真的说什么,她也顾不上。
边上不少凌姨娘身边的下人和丫鬟都跟着她一起急匆匆走了,夏正看着,心里越发没底。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原本想看一眼趴在地上被冷水浇得透湿的男人,没曾想刚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寒芒湛湛、锋利冷锐的眸子。
他脚下瞬间一软,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本就是个没用的,再被烈尧这么一盯着,更是怕得浑身都在抖。
烈尧森冷的眸光落在他身上,语气极淡,却带着凛然的威势,“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将军……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正还是先否认了,凌姨娘刚才临走时的威胁犹在耳边,他哪里敢轻易背叛主子,他的身家性命都还握在凌姨娘手里呢。
“呵,是吗?”烈尧扫他一眼,随即将视线转到地上那被冷水泼得瑟瑟发抖的男人,“你来说说吧,何人将你带入府中的?”
男人赤身果体趴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水泼得透湿,冷得整个人都在打颤。
他紧咬着牙关,声音一直在抖,“小人……小人……”
他支支吾吾好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旁边小宁马上急了,“你这个混蛋,你倒是说啊,是不是夏管家花钱雇你来的,你说清楚!”
陆笙一直蹲着阴影处听着,看到凌姨娘那浑身发痒,拼命用手抓自己的样子,就知道是他洒的药水起作用了。
不过他没想到又牵扯进来一个夏管家,问来问去,没完没了。
他蹲得脚麻了不说,肚子都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陆笙探头看过去一眼,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另一边往外挪,想从花坛出去,也好去找吃的来填饱肚子。
原主这身体根本就经不起半点饿!
但是他刚一动,就被烈尧发现了。
烈尧余光扫过去一眼,正好看到花坛阴影处的一片衣角,黑眸瞬间眯了眯。
“来人,将他们三个人带下去,好好审问。谁敢说半句谎话,直接送衙门按律查办!”
陆笙猫着身子从花坛另一边偷偷溜出去,脚刚跨下花坛,整个人就猛地一下腾空。
“啊……”
他惊得低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烈尧揽着他的腰一把将她抱起来,扛在肩头,二话没说就往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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