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内,鸦雀无声。寻夫子一来,视线便落在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桌上的阿厌脸上,他手里拿着戒尺,面色严肃地在课桌上敲了几下:“阿厌,把你抄写的内容拿上来。”阿厌早就整理好了,她起身,绕过身侧的闻清辞,抱着一堆抄好的纸张交给寻夫子。寻夫子接过,原本还算和缓的面色在看见阿厌的成果时,眼角明显地抽动了几下。他盯着那惨不忍睹似狗爪子刨出来的字,握着宣纸的手用力收紧。阿厌:“……”夫子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好。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寻夫子脸色可以说是相当难看了,他抬眸,对上阿厌清澈无辜的眼眸:“想我教育天元宗弟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写得如此难看的字。”阿厌乖巧地低头:“……”好嘛。被嫌弃了。寻夫子的话,以及寻夫子难以忍受的表情,引得其他弟子好奇不已。大家都想要看看阿厌的字究竟难看到了何种地步,竟能把寻夫子气成这番模样,可碍于寻夫子的威严,又不敢吱声,扰乱课堂秩序。真希望夫子把阿厌的字公布出来,让大家一饱眼福啊。闻清辞是亲眼看到阿厌一个字一个字抄写的,他见阿厌委屈,心里一软,起身为她说话:“寻夫子,阿厌在此之前,从未识字写字,还希望寻夫子能多给阿厌一些时间来学习。”没接触过?听到这里,寻夫子也不好再多做为难。前来天元宗修行的弟子很多都是在家里就上过学堂,或者是跟着夫子学过几年书的,因而,弟子们的字就算再难看,也算有一个极限摆在那里。他倒是没想到阿厌从未接触过。既然是初学者,他确实不应该计较字的好看程度,再者而言,阿厌在承认错误这方面的态度还是诚恳的:“以后,把每日学的内容全部抄写百遍。”如此一来,阿厌的字应该会有所长进。阿厌小脸一垮。她的手到现在还酸着呢。寻夫子让阿厌回到座位坐下,尽管很不想再看阿厌的字迹一眼,可寻夫子还是将阿厌抄写的宣纸放在一旁,没有当众给阿厌难堪,再瞧了一眼闻清辞:“听说你跟阿厌住一起?”闻清辞起身:“是的,夫子。”寻夫子暗自思量。闻清辞自小出身极好,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像这些课程,闻清辞压根是不需要前来学习的。且闻清辞无法修行,也就可以腾出时间来辅导阿厌。想罢,寻夫子便将教导阿厌的重任落在了闻清辞身上:“既然你们住在一起,那么,你多抽出一些时间来教导阿厌,让她尽快跟上进度。还有,阿厌的字,你要监督她平日里抓紧多练练。”闻清辞拱手行礼:“是。”交代完阿厌的事情,寻夫子将书籍翻到教过的地方,把昨日学过的内容温习了一遍。不一会儿,课堂里再次响起朗朗书声。阿厌跟着一起读,再学着弟子们的模样摇头晃脑,然,仅仅读了两遍,她的睡意再次来袭。闻清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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