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粟的不理不睬,温羡抿紧唇,站在走廊,看着她手上拿着英语词典,边背边走路。
身上的校服宽松老土,穿着一双白色板鞋,干净整洁。
她扎着马尾,蓬松的发丝凌乱的落下几缕。
“阿羡,你说说那四位夫人该怎么处理。”越里一直喜欢调侃他,想到自己刚付诸东流的年费,心疼的滴血。
“解散。”
“拜托,这才多少天,就解散,你真当玩家家。”
温羡这次竟然没有反驳,换做前一次已经破口大骂了。
他双手抄兜,身材笔直修长,静静地站着,视线一刻也不离那个影子。
“你们说,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所以才会一直无视我的存在。”
那个她自然是那位学霸小可爱了。
“有一种女孩就是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脸红心跳,在无感的人面前会更无感更礼貌。”蓝思琦解释道。
“可她对我……也不算礼貌,对她喜欢的人嘛。”为那只该死的猴子,她什么都干,蠢得要死。
偏偏让他嫉妒的要命。
放学后,谢粟来到慕北燕工作的地方,他已经升为组长,工资也比之前高出一倍,在学费方面一直都是他缴纳,很少时间会让自己费心。
见面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谢粟给他带了乔女士做的绿豆糕。
撑着小脸笑:“师兄,你有喜欢的人嘛?”
慕北燕吃了口绿豆糕,对她的话有些疑惑,“怎么突然会问这个?”
“因为……师兄你变得更爱笑更勤奋了。书上说,只有为了喜欢的人,男性同胞们才会奋不顾身,所向披靡。”当然她自然希望他不是这样的,不是喜欢乔湫。
“或许吧。”慕北燕笑了笑。
“师兄,你是不是喜欢乔湫?”她知道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刨根究底。
“你……”
“我都看到了。”
“……”
“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你连自己珍藏多年的KW钢笔都送给她,偏偏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谢粟站起来,急促地呼吸,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备感伤心。
“我……”慕北燕哑然,不知该说什么,对于乔湫真的来的太突然,他也时常问自己,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很多种答案囤在心里,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谢粟突然抓住他的手,声音沙哑,“不要喜欢她,师兄,你不要喜欢。”
她不是你要等的人,她那么自负那么高贵,她可以做温羡的女朋友,这样的人不适合。
可谢粟只能把这些话噎在心里,说出来了,他该多伤心。
“阿粟,你不要难过。”慕北燕抬起她的下巴,叹了口气,微笑道:“我答应你,不会喜欢她,好不好?”
谢粟愕然,结巴了,“真……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抿了抿唇,点头露出笑靥。
路边的车嗖的一声划破黑夜,一路行驶。
越里抓住安全带,朝着这个受了刺激的男生,哀怨道:“救命啊,你开慢点!阿羡你这是受啥刺激了!”
温羡没搭理他,绷紧脸,踩上油门继续超速行驶,脑中盘旋着他们拉拉扯扯的画面,一团火在五脏六腑燃烧。
沉默许久的蓝思琦也按耐不住头晕的感觉,插了一句:“如果喜欢她,大不了想办法抢回来干一炮。”
“你他妈当我强/奸/犯。”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要把自己憋死。”
温羡勾唇,声音低沉:“找几个人对付慕北燕,我要看看他是铁打的还是钻石做的。”
“你今天也太不对劲了,不会脑子烧糊涂了吧。”越里凑过来,伸手搭在他额上,吓了一跳,直爆粗:“卧槽!你额头像个炉子烤,你发烧了?赶紧去医院!”
温羡拍掉他的手,脸颊泛红,绯色的唇干燥地快裂了一样。
“你们说,她眼里怎么就没我呢?”
“去医院!兄弟,有什么事退烧再说,你现在都在说胡话。”
温羡将车停在路边,手盖在脸上,颓废地躺在椅背,呼吸颇为短促。
“好兄弟,你要是那么喜欢他,我把她带来任你处置。”
“她怎么就不会对我上心呢。”
他们还没有见过这样玻璃的温羡,一时哑口无言。
这一夜,温羡颤抖着在被窝里出汗,脸颊都烧的通红,嘴里嘀咕着什么,听不清楚。
只要出了汗,高烧便会退下去。
过程却很煎熬。
谢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回家的路上。偶遇他们班上的越里跟蓝思琦,说是有作业上的问题需要请教,她便直接赶来了。
来了之后,便没能下车。
然后就到了温羡住的地方,见他难受的躺在床上,胸口衣衫敞开露出精致莹白的肌肤,脸色太差。
她开始烧水,喂他吃药,守着他退烧。
自她进来那刻,门被锁了,她逃不出去。
何况三楼太高,爬窗户会很危险。
乔女士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疑了下,接通:“妈妈。”
“你怎么还没回来,我熬了南瓜粥等你尝尝。”
这个家她回不回去都没关系,只是个半路而来的借住者,乔盛从来没有过问自己的事,只有乔女士平时会担心她,可能这是女性天生拥有的怜悯之心。
“我在同学家,他生病了,需要照顾他,明天回去。”
“记得照顾好,长身体的时候,难免会出岔子。”
她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她坐在地毯上,蜷着膝盖,漆黑的眼睛看着没有光束的房间,陡然生出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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