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
多宝不到一岁就会说话了,说的蛮好,大概是随了沈适,听说他三岁英文都已经说的很好了。这个小多宝脑袋瓜特别机灵,想要什么的时候就抱着沈适的腿,也不哭不闹,就是不撒手。
沈适无奈,她求救:“管管?”
陈迦南远远站着就是不过去,幸灾乐祸道:“关我什么事儿,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搞定。”
沈适:“…………”
多宝开始连串撒娇模式,抱着沈适的脖子,开始蹭他,每到这个时候,沈适就心软了。哪里有生意场上运筹帷幄果断狠绝的样子,双眸子柔情似水,有求必应。
陈迦南则悠闲的晒太阳去了。
那天阳光挺好,陈迦南和多宝坐在院里。
沈适刚开完视频会议,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幕,太阳照在她们母女身上,像镀了层金光。
多宝坐在小板凳上,撅着嘴。
陈迦南正给多宝披上枕巾,手里拿了把剪刀,准备给这小姑娘剪头发来着,人家好像有点嫌弃她。
“妈妈,你别剪坏了。”
陈迦南:“我知道。”
多宝皱巴着脸,撇撇嘴道:“你说我知道,你到底知道不?头发剪坏了我怎么见人呢。”
“我不会嫌弃你的。”陈迦南说。
多宝:“…………”
“咱俩之间都没有信任了吗?”陈迦南准备动手,先从刘海剪起,“我可是你妈啊沈艾嘉。”
多宝端着脖子,动不动,眼睛往上翻,盯着头发一点一点落下,心里直发毛,忍了半天说:“我可是沈三的千金。”
陈迦南:“…………”
女儿的声音脆脆的,清清咧咧,大大的眼睛咕噜直转,里头像沁了葡萄似的,又圆又亮。
沈适看了会儿,慢慢走近,笑着出声道:“你得相信你妈的手艺,她那双手当年可是拿过长号的,般人玩不了那个。”
母女俩闻言,都抬头。
陈迦南瞪了他眼,看热闹不嫌事大。多宝却好奇了起来,眨巴着眼睛,嘴巴抿的鼓鼓的。
“什么是长号?”多宝问。
“就是一个长长的,能吹出声的个玩意儿,前边还有个喇叭,不好吹。”沈适说,“改天带你看看。”
多宝瞅着沈适,目光特别认真道:“这么难吹妈妈都会玩,你会吗?”
沈适:“…………”
他舔了舔唇,看陈迦南,她微低着头,嘴上却是笑的。大概他们都想起当年,她还是个学生,抱着长号喝醉了酒,他去接她的时候,她眼神迷离,长号就是不松手。
他那时笑她:“学这个干吗,是个人就会吹的。”
陈迦南仰着头,目光澄澈无辜。
“你行你上。”她说。
多宝长得快,个子比同龄小孩高出一大截,性格也有些像个男孩子,调皮捣蛋,有时候却又很乖,让人又爱又恨。
到了两岁,已经粘着沈适不放了。
沈适去公司的时候经常会带着她,张见拉着她的小手乱转,她脑袋瓜太溜,像个小大人,偏偏鼓起的脸颊又很可爱,算是混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
有天沈适下班,没找见她人。
他找了圈,在公司大厅的会客沙发上看见她和洒姐在说话,他没打扰,静静走了过去。
听这小姑娘有模有样道:“洒姨,你是来找张见吗?”
“你见他了?”
多宝翘着腿摇来摇去,说:“本来他是和我玩的,后来被个漂亮阿姨叫走了,就剩我个人了。”
林洒言眯眯眼:“哪个漂亮阿姨?”
沈适听不下去,直接打断:“沈艾嘉,别乱讲啊。”他径直走上前,看了眼洒姐,“周副经理。”
洒姐看了眼沈适:“你紧张什么?”
沈适抬眉,慢悠悠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紧张的是你林二小姐才对吧?把心揣兜里,你这些招数使出来,张见跑不了。”
洒姐白了眼,偏头笑了。
多宝被冷落,盯着眼前这俩大人,终于找着机会开口说话,说出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洒姨,你知道我弟是男生是女生?”
沈适:“…………”
洒姐:“…………”
开车回家的路上,车里气氛有些过于安静。
沈适正转着方向盘,偏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的小姑娘,正襟危坐的样子有些奇怪,便道:“你怎么了?”
多宝:“没怎么呀。”
沈适:“你平时不是话挺多的?”
多宝:“有吗?”
沈适:“……”
他心里阵鸡皮疙瘩,放慢了车速,皱着眉打量了多宝眼,道:“做什么坏事了,最后一次机会。”
多宝:“……”
平时父女俩没大没小,偶尔沈适正经起来,多宝心里是有些打鼓,不敢顶嘴,总是在他的脾气边缘试探。
见她沉默,沈适笑了。
多宝揪着小指,低着头,抿起小嘴,脸颊肉嘟嘟的,两只小辫子翘在耳朵边,像从年画里走出来似的,沈适假装都凶不来。
半天,才听她支支吾吾:“我妈不让说。”
沈适来了兴致:“这和你妈有什么关系?”
多宝揪了半天,把手甩,哎呀声往椅背上靠,硬气的转过小脑袋,对沈适语重心长:“你不要逼我。”
沈适:“?”
多宝垂下脑袋:“我妈说想给我生个弟弟玩。”
到了梨园,多宝已经睡着了。
陈迦南在练钢琴,看见沈适抱着多宝进来,忙起身走了过去,小声道:“她今天玩疯了吧,睡这么早。”
沈适笑:“被我吓的。”
“你吓她干吗?”
沈适笑而不语,直接上二楼。陈迦南跟了上去,顺便给多宝脱了衣服哄睡下了。沈适也脱了外套扔边,解开了领带。
后来关了灯,两个人往外走。
沈适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陈迦南轻声:“什么话?”
昏暗的光线里,他笑的意味不明,领带被扯在胸口,有些不修边幅流里流气,眸子里藏着深深的欲望。
她还没反应,他已经倾身亲过来。
陈迦南推拒着,怕吵醒多宝,拧了下他的胳膊,羞红了脸道:“孩子在呢,你干吗?”
沈适“嗯”了声,低声轻笑。
陈迦南忍不住皱了眉头,扯住他的衬衫,想要躲开他的怀抱,紧接着下秒被他倏的拦腰抱起,往卧室里走去。
那个夜晚让人情动,切都恰到好处。
又是一番酣畅淋漓,卧室里充满了旖旎过后的味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迦南已经疲倦累极,躺在他怀里,舔了舔干涩的唇,轻道:“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沈适只胳膊枕在脑后,只手抚着她的背。
“今天多宝问洒姐‘我弟是男生是女生’,我大概就猜到了。”沈适淡淡道,“你想好了?”
陈迦南蹭了蹭他的胸膛:“我才三十岁,年轻着呢。”
沈适笑:“那是我了。”
“三十九,是不小了。”
沈适低眸看她。
陈迦南抬起头。
她的目光里多了挑衅,是从前十八岁时候的眼神,说出的话能杠的你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小瞧我?”他说。
陈迦南歪了歪脖子。
沈适看她那无辜又勾人的眼神就按捺不动心里的燥热了,掀起被子,翻身将她压在下头,倒吸一口气。
他声音低沉:“了照样。”
陈迦南直以为沈适是同意她再生个小孩的。
那一周他们经常做,有时候在晨昏,有时候深夜惊醒,他就压过来。刚好是安全期。后来,安全期过了。有次做,他拉开抽屉找套子。
陈迦南拦着他的手:“你干吗?”
沈适动作顿,看她。
陈迦南脸红道:“不是说再要个吗?”
沈适说:“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并没答应。你忘了当年你生多宝的时候有多困难了吗?”
“那只是一个意外。”
沈适叹了口气,他从上而下俯视着她,她通红的脸颊,薄薄的唇,白皙的肌肤,有颤抖时仰起脖的样子,哪一样都让他移不开眼。
“意外也罢,有风险的事我不可能再去做。”沈适声音低了,仔细观察着她每个表情,微微凑近她,“那天的七个小时,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
陈迦南沉默片刻,道:“可是我想给多宝生个弟弟。”
沈适没有说话,从她身上下来躺在旁边,只手搂着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脖颈,轻道:“今晚先不谈这个,行吗?”
陈迦南泄气,闷闷的“嗯”了声。
翌日,沈适去公司上班。他处理了早上的事情,到了中午,边抽烟,然后打了个电话。
“沈先生。”对方客气道。
沈适:“我太太的身体您知道,也直在调理,果说想再要个,对她来说有危险吗?”
“按理来说,都过去两年了,再要个问题不大,不过沈太太麻药过敏,生产过程难免会有其他情况。”
沈适:“我要个具体答案。”
“照我这么多年的经验,顺产自然是好,这两年调理不错,沈太太恢复的也好,只要稍加注意,可以尝试。”
沈适微微抬眸,松了口气。
“多谢。”他轻道。
那天的京阳气朗风清,天也很蓝。沈适挂了电话,抽了两只烟,个人独自静默了很久。
梨园也片寂静,陈迦南在教多宝读诗。
后来的后来,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年多后,沈家的二爷沈多鱼平安出生了。
多宝起的大名:“沈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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