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如流星,飞驰朝头颅
颉利听有人大喊自己名字,随着声音转头看向来人,却见来人是让自己咬牙切齿的温挺,而胯下白马自己也非常熟悉,明白朔州的儿郎已全军覆没,心中顿时大怒,颉利在思绪的时候,并未发现温挺朝自己放箭。
当箭矢离弦飞驰距颉利不足两米,眼见要射中颉利的时候,颉利身边的阿史那伽奕却立马挥枪将箭矢击落,大声吼道:“保护好大王,其他人随我出击。”
突厥中军虽只有九千人马,除开护卫颉利的一千亲卫,其余八千骑兵跟随阿史那伽奕出阵杀向温挺,两军距离不过三百多米,阿史那伽奕指挥麾下突厥骑兵形成弧形,意图将温挺等人包围其中。
而温挺麾下以锥形阵冲击,两军很快相战一起,温挺麾下行之一致,挥刺有序,每枪必击中敌人,突厥骑兵顿时如落雨般被击中坠马,温挺麾下铁骑如尖刀一般将弧形撕裂一道口子,冲出包围,见其麾下未伤一人,突厥一方却已损失近千人马。
当铁骑迅速调转阵头,却不见温挺的踪迹,而是以张风、张玉为阵头再次朝阿史那伽奕麾下突厥骑兵冲击而去,此刻阿史那伽奕却眼尖的发现,温挺单骑驰骋朝颉利杀去,心中顿时无比担心,急忙对麾下大喝:“杀,儿郎们随我一道营救大王。”
颉利的一千亲卫将其护卫在中央,见温挺单骑杀过来,颉利兴奋的大笑,对身边年轻的男子说道:“洛里,派人给朕杀了他。”
叫洛里的男子,年仅二十左右,相貌平凡,但十分成熟,只见其有条不紊的指挥,随即麾下一百人马出战朝温挺杀去,试图阻止或杀死温挺。
当温挺距一百亲卫不过三十步时,只见其双腿一登,便飞离坐下白马,在空中似飞行一般,两两相接,温挺转身将手中长枪一挥,似神龙摆尾,长枪扫过之处,十多位颉利的亲卫便被击杀落马。
温挺落地后闪身,身法飘逸的纵身杀入,手中长枪挥舞击挡,出枪如闪电,每一击必杀一人,所到之处只见银光挥舞,犹如银龙飞舞,荡起黄土满天飞,伴随着突厥的尸体。
整个战争的目光都被温挺吸引,温彦博在城楼上也是吃惊连连,虽听闻自家二郎在朔州的惊人表现,却未曾亲眼目睹,现在看到温挺的战斗,心中暗道:“没曾想,二郎武功如此高强,不过这小子还真会藏拙,连我都不曾知晓。”
张风、张玉率麾下铁骑冲击,阻止阿史那伽奕等人营救颉利,相互交战一起,虽温挺麾下众人实力强大,但突厥人多又拼死战斗,使得众人战斗也十分吃力,不少士兵都纷纷挂彩。
转眼间,一百亲卫骑兵已覆没,白马银月驰骋而来,温挺飞身上马朝颉利杀去,洛里见温挺再次来袭,立马对身边亲卫说道:“你们务必保护好大王,某去会一会他。”
话落便策马朝温挺迎击上去,温挺见只有一人出战,不敢掉以轻心,手中长枪立马挥舞而击之,长枪与刀两两碰撞,两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洛里心惊对方的实力强大,温挺却是来了兴趣,原本以为突厥不会有武者,没曾想今日却见到一位,顿时来了兴趣。
两人再次交战一起,温挺掌握着手中分寸,试探着洛里的武功,洛里却越打越心惊,拼尽全力挥刀挡开长枪,朝身后亲卫大喝:“此人实力强大,速带大王离开,某来断后。”
一干亲卫立马护卫着颉利准备离开战场,温挺怎可让其离开,随即放开全力攻击洛里,洛里却以死相拼,苦苦支持着,温挺见此对其说道:“以三流境界就想挡住我,你是我在战场遇到的第一个武者,我给你一条生路,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枪下无情。”
洛里似乎明白温挺有意放自己生路,却苦笑的说道:“大王与我有恩,我虽不是其麾下,为了恩德我也要护其周全,来吧,今日能跟你这等高手对战,某哪怕死了也心甘情愿。”
“可惜,若你离开,指不定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温挺叹息的对洛里说道,手中长枪似乎准备进攻,洛里听到温挺的话顿时愕然失神,温挺见机快速一枪将其击晕在地。
看着已经晕倒的洛里,温挺说了一句:“你让我对突厥有了兴趣,怎可轻易将你杀了。”话落便急忙策马追击颉利等人,阿史那伽奕这时已率领麾下不足五千人马,脱离了张玉等人,准备接应颉利,温挺见此拿出弓箭,拉弓似满月,三支箭矢蓄势待发,待瞄准颉利快速放箭,只见三支箭矢飞快朝颉利飞去。
三支箭矢两前一后,亲卫似有感觉的挥刀击落一支箭矢,一支箭矢即将击中颉利时,颉利庆幸的埋头躲了过去,然而最后一支箭矢已从他背后贯穿,见击中颉利,温挺嘴角扬起笑容,似乎目的已达到。
这时候阿史那伽奕见颉利中箭,心中无比担心,随命令麾下掩护颉利等人,又令鸣锣退兵,当鸣锣之声传遍战场,突厥骑兵如洪水一般迅速离去,活着的大唐将士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顿时瘫坐在地。
这时候张玉等人也来到温挺身边,张玉带着伤感的语气对温挺禀报道:“校尉,此战麾下有三人死亡,二十人重伤,轻伤无数,斩杀三千余突厥。”
温挺这时候扫视整个战场,满目尸体,血流成河,惨目忍睹;今日之战,羽林军也死伤无数,出战四万余人如今剩余不到万人,突厥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死近三万余人。
看着眼前的战场,温挺不由得说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待温挺说完,张玉也扫视着战场,又加之麾下朝夕相处的三人牺牲,有感慨的重复温挺的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随后温挺对张玉下令,让其收殓好麾下士兵的尸体,将重伤的士兵送往太古城治疗,又命令张风将晕倒的洛里带走,张风想询问温挺为何如此,却听温挺道:“莫要询问,此事干系重大,以后你便会知道。”
大唐将士也开始打扫战场,收殓同袍的尸体,看着昔日同袍死去,无数活着的将士都默默地流着眼泪,似乎老天也被惨烈的战斗感动,乌云避日竟下起雨来。
战场可以修复,伤者可以治疗,战争带来的创伤却无法修复,死去的人更无法复生。
这就是战争,但代价却要用鲜活的生命来填补,何其残酷,盛世的背后往往都是满布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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