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个说着话,外面有人敲门,杨槐安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高大年轻的汉子。
这人是杨槐安的邻居叫赵凌,他父亲却是金国人,所以他格外高大,长得还算是俊俏,笑起来的时候很爽朗,是和杨槐安自小一起长大的。
赵凌笑道:“我把簪子送给她了,她也收了,是不是就答应了?”
杨槐安记得这事,这两天赵凌就跟丢了魂一样,一问才知道是喜欢上一个姑娘。
杨槐安就给他出主意,让他主动一点,谁知道他这么主动,直接送人家东西。
这也就是这几年民风开放了不少,要是前几年,这都算是私相授受了,不被打死才怪。
杨槐安无奈道:“那姑娘说什么了?”
赵凌一怔,脸色难看:“我不知道哇。”
当时他紧张的要死,把东西塞给姑娘,就跑了,连人家的脸都没敢看,就光顾着盯着自己这双大脚了。
杨槐安无语:“你确定没送错人吧?”
赵凌急了:“怎么可能。”
他绝对没有送错人,他还知道姑娘是外乡人,就住在城中最大福源客栈呢。
杨槐安就给他分析道:“能住的起福源客栈的人非富即贵,能看的上我们这种人?”
赵凌的满腔喜悦被浇灭了:“那……那怎么办?我送她东西她也收了啊。”
杨槐安道:“我怀疑你根本没给人家还东西的机会。”
赵凌“……”
杨槐安又说:“还有啊,人家知道你是谁吗?看清楚你长相了吗?和你说过一句话吗?”
赵凌憋了半晌,最后低着头,十分泄气道:“没有。”
那他高兴个什么?
杨槐安不愿意看到好友这个样子,便道:“后天我跟你一起去探探底。”
赵凌急了:“为什么不是明天?”
杨槐安道:“明天我有事。”
“好。”赵凌点点头便走了。
杨槐安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心想傻大个也有开窍的一天啊。
第二天,杨母和杨槐安换了身新衣,到了张府。
张府的人根本没有空接待他们就算是她们两个换了新衣服,在张府人眼中,依旧很穷酸,张府连门都没让进。
杨母的脸色难看,将当年订亲的文书递给杨槐安道:“我先回去了,你在这等着,什么时候张府让进了,就去把婚退了。”
门不当,户不对,杨家和张家早就没有可能了。
杨母觉得,张家做事,太隔应人。
杨母走了。
杨槐安看着张府的大门,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波澜。
张府狗眼看人低吗?或许是的,可这个世上谁不是呢?门第的差距,人和人的差距,一直都有,换位想一想,若他是张小姐,也不会愿意嫁给他。
至于守信,那是给君子的,然而这世上大部分的人不是君子。
杨槐安正等着呢,张府的门开了,先是出来丫环仆从,没一会儿是侍卫,接着便是张小姐和一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男人。
张小姐年华正好十分貌美端庄。
是杨槐安喜欢的类型。
可他的未婚妻如今正跟另一个男人言笑晏晏,看起来很是亲切。
那男人的穿着,气度也不是杨槐安能比的。
杨槐安自卑了,甚至没再去看这两人,也没去张府。
若他是张小姐,也会选那位俊美贵公子,而不是选他。
杨槐安转身走了,他没回家,而是去找赵凌了。
赵凌果然一夜没睡着,一晚上抓耳挠腮的,想的都是自己办的那件蠢事。
看到杨槐安来了,赵凌一骨碌爬起来道:“槐安,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去问问那个姑娘。”
杨槐安愣了一下,似有所指的说:“有钱人家的小姐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小子的。”
赵凌抓了抓头发道:“我总要试试,万一她喜欢我呢,我无牵无挂的,做上门女婿都成。”
杨槐安“…”
他和赵凌两人到了客栈,并没见到赵凌心心念念的姑娘,听说是去逛街了。
赵凌和杨槐安又往街上去。
白塔城到底没有新京大,能逛的地方有限,两个人很快就看到了赵凌的那位姑娘,只是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姑娘,其中一个眼角有泪痣,杨槐安刚刚还觉得张小姐美丽,跟这位比起来,张小姐就不够看的。
少年人的心总是善变,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想,张小姐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这不,就有人比她漂亮,他日后飞黄腾达了,也要娶这样的美人做夫人。
赵凌就傻多了,他也看到施落了,可是很快目光就到了如月身上,心跳加快,感觉口干舌燥,紧张的手足无措,人也越发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杨槐安还以为赵凌喜欢的是施落,说道:“你别想了,这种姑娘不是我们能想的,人家身上随便一件首饰,都能换你那簪子几十根。
赵凌被打击的够呛,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两个人叹了口气。
这时候,张小姐和那位贵公子和施落她们汇合了。
杨槐安和赵凌正要走,就看见张小姐身边那位贵公子偷偷的拉了一下那位有泪痣小姐的手。
杨槐安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果然,那位泪痣小姐瞪了贵公子一眼,乘人不注意还在贵公子腰上掐了一把。
然后两拨人分开了,就像是彼此不认识一般。
杨槐安觉得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奸情。
果然,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不是好东西。
虽然他对张小姐没有感情,可也是他的未婚妻,他求而不得,就要被贵公子玩弄?
杨槐安有点受不了。
他拉着赵凌去追那位有泪痣的小姐。
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就不见了。
杨槐安诧异的时候,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蓝宇冷冰冰的看着他,而施落和如月从角落走出来。
施落一看是个穷书生的打扮,旁边的傻大个却是冲着他们嘿嘿的笑。
“跟踪我?”施落问。
杨槐安第一次和这么漂亮的女的近面对面说话,一时有点不自在,却还是嘴硬道:“这路也不是你家的,许你们走就不许我们走了?”
施落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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