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看商震这个败家子都看我嘎哈?”白展理直气壮的质问着士兵们,而士兵们却仿佛不认识他似的,八个人倒是有七个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诶,我说你们这帮人可真是奇了怪了!为了弄口吃的就给金子啊,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我说你们懂不?”白展说着就拿贼眉鼠眼的瞥了门口一眼。
如果说刚才他那是理直气壮现在可就有点故作镇静了。
只是他现在想跑那却已经晚了,钱串儿喊了一声“上”,老兵们便一拥而上。
要说白展的身手也算是不错,可那也只是体现在了做贼的天赋上,那也就是闪展腾挪。
可现在屋子里又拥进了那么多士兵哪里有他闪展腾挪的空间,一拥便倒,没有任何悬念。
“诶,我说你们要嘎哈要干嘛?”白展拼命的下面挣扎。
可是无论他如何挣扎却也动弹不得,就上来的这些兵有几个还没上呢,随便有两个就能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更何况一下子就上了五六个。
“认命吧,你个白斩鸡!”正蹲在地上伸手按着白展一只胳膊的虎柱子笑嘻嘻的说道,“我都看出你狗日的不对劲了,你当别人是瞎子?”
果然,这时钱串儿就已经大叫道:“找着了!”
啥找着了?白展衣摆都被撩开了,他有两条腰带一条布的一条皮的别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白条鸡啊,这就对了嘛,抵抗是毫无意义的,你就从了吧!”虽然只有一只胳膊可是也参与进来的马天放也笑道。
“虎柱子,抬抬他屁股别让他压着!”钱串儿往外抽那条布带子,奈何不光白展在用“千斤坠”,其他士兵也是按得太使劲了。
“哎呀,这小蛮腰,啧啧!”陈翰文帮着使劲嘴里却也不闲着,“真便宜你了,咱们虎柱子没有抱过媳妇却是先抱你了!”
到了这时白展也只能认命了,他知道挣扎已是毫无意义,于是便气得骂道:“我特么的要是个女的,谁娶谁占便宜,老子练过缩骨功!”
“练过缩骨功有屁用,你得练过缩——”王老帽笑骂,可是他瞥了一眼那个依旧在屋子中不知所措的老太太终是改口道,“那啥功才行!”
而这时商震已是接过了钱串儿递过来的白展的那条沉甸甸的腰带。
他打量了一下那腰带忽然笑了:“白展你个狗——混蛋,真难为你了,能把这么沉的腰带系腰上,你也不怕拉屎的时候再出溜下来掉屎堆上!”
商震这么一说,屋子里的士兵“哄”的一声就都笑了出来,正从地上往起爬的白展那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要知道商震在他们中间是很少开玩笑的,这固然是商震性格使然,却也是他当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头儿后明白的道理。
一个当官者必须要有威严,如果你总是随意开口,士兵们就有可能不把你说的话当回事。另外肯定还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如果当官的表现出某种倾向来,比如当官的瞧不上某个士兵,那么其他士兵就会根据当官的倾向去歧视那个士兵。
只是这段时间商震一直一个人在外面,他先是当壮丁为了混下去就得发挥东北人那插科打诨的特长,那他当壮丁时要是跟头闷驴似的,那人家还不早把他先送前面当炮灰去了啊!
可问题是什么都是习惯,等商震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和原来有点不大一样了。
也正因为商震很少用话“损”自己的兵,所以他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就把白展给弄了个大红脸。
他知道自己这个玩笑肯定是让白展不得劲了,不过话既说过也是覆水难收,商震那脑瓜子转的多快,他不再理会士兵们的哄笑,却是从那腰带里往外掏银元。
一掏银元时商震却是又愣了一下,他又仔细看了看那腰带才发现就那些布缝的暗格却正好是一个里面放了一块银元,他想说“这针脚缝的还真密呢”,可是终究忍住了。
“大姨,这几块银元够饭钱了吧?麻烦您把你这些白面都做成疙瘩汤,要是不够你就把白面和麦麸子掺在一起煮吧。”商震又掏出了几块银元递给了那老婆子。
至此那老婆子和老头才相信,商震他们这些兵虽然看起来凶,可却是真心要付给他们饭钱的。
一帮败家子,都特么的知道装好人!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王老帽在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他还在想着给自己也弄点钱好和鞠红霞到世外桃源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可是他心里这么想却也绝不会说出来,反而走上前去对那老婆子老头子说道:“老哥哥老嫂子就收着吧。哪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兵也是一样,哪里有好兵也有坏兵。”
士兵里数王老帽岁数大,他就是比那老头子小几岁也没有小多些。
而且刚才士兵打打闹闹王老帽也没参与,那老两口便认定王老帽那也是个头儿了,眼见王老帽说话和气他们终是收下了银元,这回却是欢天喜地的给这些面凶心善的士兵们去“拨楞”疙瘩汤去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王老帽在内心里却是连他自己都骂了一句,王老帽你跟商震这小子学的真特么虚伪,太虚伪了!
想想也是,现在他们这伙人是商震做主了,王老帽不大好说别的,这要是以王老帽的作风,特么的,想当年老子下饭馆子都不花钱,何况你个疙瘩汤!
“白展,这个钱袋子还归你保管。”这时商震叫道,他却是把那条当钱袋子用的腰带又给白展扔了回去。
那白展接过钱袋子先是大喜可紧跟着脸就抽成了苦瓜状,再接着却又发出了一丝冷笑。
就商震的这副作派自然是有人寻思明白便笑,这些银元不是放在白展那又能如何?大家吃住都在一起,他就是个背钱袋子的。
也只有虎柱子这样脑瓜子转的慢的才很是遗憾的说道:“嗐,咋又给那狗日的了呢!”
那老头子老婆子在给士兵们弄饭了,而商震和王老帽站在了院子里,已经没有战斗了他们这才有功夫说说话。
“对了,老王叔,老王婶他们在哪呢?”商震就问,他终于想起来那三个女的了。
“你就说你惦记高丫头得了,你问我媳呸儿嘎哈?”王老帽不以为然。
就他们两个虽然是站在这儿说话,可士兵们却也在一旁呢,一听王老帽提到高雨燕了,士兵们虽然若无其事一般可却也都支楞着耳朵听着呢。
王老帽这话可是有点直指人心了,商震一下子就不吭声了。
熟悉商震情事的老兵们便想,头儿会咋说呢,会把高雨燕收了吗?还是说要接着等冷小稚。
只是商震的回答却是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的,因为商震却是慢悠悠的说道:“不急,我还年轻。”然后就往屋子里去了。
商震这话说的可是有点意思了,片刻之后,士兵们“哄”的一声就大笑了起来,反而王老帽被商震这话给臊的满脸通红嘴里已是“你个小王八羔子”的大骂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