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然後又看看陳紅那邊,更是靠近秦安安,道:“你說吧,我沒有那麽蠢,到處去說。”
安安這才好像放下心來,在我的耳邊說道:“剛剛就在念憶姐你出去打電話之後不久,陳設計師好像接了一個電話,就在這裏大聲嚷嚷,說的好像是一些設計上的事情,好像是誰的工作並沒有讓她滿意。”
我疑惑地看著她:“我覺得這個也是正常的事情吧,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秦安安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什麽人盯著我們之後,她的聲音更低:“不止是這一次,據說每一次在重大的設計之前,陳設計師都要對人發脾氣,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這是辦公室裏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告訴我在這一段時間裏盡可能不要惹到陳設計師,否則下場會很慘。”
我微微挑起一邊眉毛,這樣啊,我想起來了,在這些年來,有的時候因為小辰的事情,我的圖紙偶爾會有一些耽誤,但是基本上都會在晚上熬夜畫完,所以不存在延誤的問題。
至於陳紅的氣急敗壞,大約就是因為我拖延了一些。
這樣想著我的心中大約就明白了,而秦安安又繼續說道:“我其實剛進來不久,這也是我參加的第一個項目,所以就多問了一些相關的事情,念憶姐,我是看在我們關係還不錯,所以才特意告訴你的,畢竟我經常看到你和陳設計師不對付。”
安安拍拍我的肩膀,擔憂的看著我:“念憶姐最近能夠不靠近陳設計師就不要去惹她吧。”
我知道安安是在關心我,否則也不會特意告訴我這件事情,就像是之前給我整理資料一樣,其實她沒有這個必要做的,可是卻給我多留了一份心。
雖然往往都說在職場當中沒有真正的朋友,可是安安對我的照顧,我會一直都記在心裏。
這樣想著,我就答應她,伸出手來捏捏她的臉:“我知道啦,安安對我真好,謝謝你!”
秦安安調皮地笑了,說:“這沒有什麽,同事之間,互相幫助嘛,念憶姐要是真的想要感激我,改天就請我去你家吃飯啊。”
我點點頭,答應道:“好的啊,我有個兒子,改天帶來給你看看,他很聽話的。”
我們又嘮嗑了幾句,這才繼續工作。
沒多久,我看到氣急敗壞的陳紅匆匆走回到辦公室裏。
我稍微想了想,然後就說要去一趟洗手間,然後走了出去。
果然,才剛剛走出門不久,我的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我掏出來看了看,是安森的號碼。
想了想,我來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安森?”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我和你說,雇主加價了,隻要你肯接下這一次的單子,她會付雙倍的價錢,你就接了吧,啊?”安森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我下意識地往陳紅辦公室的方向看去,這大約就是剛才他們雙方商量出來的結果吧。
當初我不知道買我圖紙的人是誰,所以心中也不在乎,隻要掙錢就好,可是現在明白是陳紅,我心中在自然不自在。
更何況,當初之所以在黑市接私活,都是因為生活所迫,我還是希望自己的作品都能夠用自己的名字發表。
這是任何一個設計師,甚至是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得到的社會承認。
這樣想著,我就回絕道:“安森,真是對不住,我也想接啊,可是最近真的是很忙,挪不出時間來,如果接了沒有辦法在指定的時間裏完成,這不是砸你的招牌嗎?”
“再說,在你的手下有那麽多個設計師,也不差我這一個對不對,你找其他人其實也可以的。”我趕緊說道,我現在隻想要推脫開去,因為我不想和這件事情有任何瓜葛。
就算她陳紅不是原創的,那也和我沒有關係,隻要她用的不是我的畫,一切都好說。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是有黑與白,更是有著其中的灰色地帶,當初我選擇在黑市接活,心中就明白,這東西是我所不能夠捅出去的,否則等著我的,是身敗名裂。
這樣說完之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因為我不想要在和安森說其他的任何事情,畢竟現在在我看來,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我轉身想要回到辦公室裏,可是在下一個瞬間就撞入了陸南辰的眼裏。
他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
我仔細看看附近,這裏是一個樓道拐角,基本上沒有什麽人,我想想剛才自己說的話,從外人的方向聽來,基本上是不可能聽出我在說的是什麽。
這樣,我的心微微放下,看向他。
“你在這裏幹什麽?”他開口說道,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打電話。”許多天沒有說話了,這樣的相處讓我有一些不熟悉。
“給誰?”他繼續問道。
我抬抬眼,不冷不熱道:“這和你無關。”
我正準備走開,但是他卻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想要把我的手機給搶走,可我反手就將他的手給甩開。
“陸南辰,我告訴你,就算是你在這個城市隻手遮天,但是這是我的隱私,我愛打電話給誰,就打電話給誰,這是我的自由,我沒有必要把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向你報告!”
我說完就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
“又是許期北?”可他的聲音卻從我的身後傳來,我稍微頓了一頓,而他則是繼續說道:“你就這麽嫌棄我,每一次和我有什麽摩擦,你都會直接走到他的身邊,投入他的懷抱?”
“我和期北之間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我轉過身來,我真是不知道他是發哪門子的瘋,現在是上班的時間,他就好好地待在他的辦公室當中處理問題不好嗎?
他身為陸氏集團的老總,就整天有這麽多的閑工夫來管我這個小小設計師的一舉一動?
我想他真的是閑得慌!
我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他就徑直朝我走過來,我立即就往後退,我本身是想要讓雙方都冷靜下來,整理好雙方的情緒,這樣再決定今後我們要怎麽生活下去,可是每一次的結局都變成這般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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