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现身说法一出,一时间,纵家成了众矢之的,大家都在喊着让纵家给个说法,但纵家方面却一直没有动静,公司官博也安静得很倒闭了一样。若是往常,像这种关系到公司声誉的事,公关部门肯定会立刻跳出来澄清,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人不禁怀疑纵家是不是做贼心虚,又或者公司已经出事了,根本没人主事了。
费行枫摸着纵繁的头发,说:“这段时间你别出门了,以免被记者堵着采访。”
纵繁扬头看他:“我都和纵家断绝关系了,他们应该不会来采访我吧?”
费行枫没像他这么乐观:“有些记者或者自媒体不当人,只想抢流量,他们可不会管你和纵家到底什么情况,制造话题才是他们的目的。”
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也不能说他是小人之心,有些人的心真的比一般人能想像出的底线更为肮脏。
费行枫继续说:“万一到时候话题被带起来,也会影响你和geoff的合作。就算最后澄清,那些无良媒体不过是直接装死,没有任何损失。”
纵繁在里心叹了口气,往费行枫怀里缩了缩:“知道了,明天和我严筱说一声。”
geoff想在国内运营实体店,第一场秀尤为重要,而他作为geoff的联名款设计师,在这期间肯定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否则哪怕是假的,只要大面积宣传开了,那geoff为了自身品牌的形象考虑,都会中止与他的合作,那他就真的亏大了。
不上班而已,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何况他现在还处在想黏着费行枫的阶段,在家待着也不是待不住,有费行枫陪着他就行,问题不大。
“我也是服了。”纵繁抱怨道,“纵家生产的产品难道都不质检的吗?能出这么大的纰漏,是公司从内部就有问题吧?”
费行枫给他解释道:“像这种特殊建材,都是抽检的,并不是每一批都会检测到。而且在配比一定,多年没有出过任何问题的情况下,是几乎不存在质量跳水的可能的。”
“那纵家这次是怎么回事?”按这么说,纵繁甚至都在想是不是这次的产品根本不是纵家的,是有人蓄意带风向了。
费行枫说:“你还记得纵家年初换了一个原料供应商,纵朗从中拿回扣的事吗?”
纵繁想起来了,点了点头,又惊道:“纵朗不会傻到联合供应商坑纵家吧?”这纵家倒了,对纵朗也没好处啊。
“如果放在以前,纵朗应该不会这么干。但后期你也看到了,纵士良找了个更年轻的,纵家明显是有意再生一个,取代纵朗。纵朗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等下去可能根本继承不了纵家,倒不如把自己应该拿的都拿走,另立山头总比看纵家脸色来得舒服。”
让费行枫这么一分析,纵繁觉得也有道理,没有人想当弃子,当发现自己成为了弃子之后,都会想办法拿到一定的利益,否则也太亏了些。只不过纵朗这次下手的确挺狠的,连纵家赖以生存的根基都给折了。
不过这些都是纵家自己种下的因,那无论纵朗给他们吃了什么果,他们都得咬着牙咽下去。而纵繁作为一个看客,只觉得挺有意思。看他们斗,看他们闹,看他们自以为是,看他们被人唾骂……这出戏,纵家演得挺好,也终于走向了落幕。
一觉睡起来,纵繁接到了宋响的电话。
宋响看到时新闻,怕纵繁被纵家连累,特地来关心他,还说如果纵繁在家待得闷,他可以带吃的去陪他,当然,前提是老板同意的话。
纵繁笑他自己都是个演员了,不是费行枫有助理,还要看费行枫的意思行事。
宋响倒不以为意,反正他是工作室的签约演员,看费行枫的脸色也不亏。
“你打电话来正好,跟你说个事啊。”纵繁道。
宋响应道:“你说。”他今天没有工作安排,准备在家宅一天来着。现在他也是小有名气了,出门也得戴个口罩,所以赶上休息,他更愿意在家待着,而不是出门闲逛。
纵繁跟他说了自己的品牌想找一个beta来拍照片,问宋响有没有兴趣。
宋响都惊了:“哥,你确定是要找我?”
纵繁笑他:“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能不知道自己在跟谁打电话吗?”
宋响立刻尖叫着欢呼:“哥,我的繁哥,我可以!我行!我想拍!”
开心是可以传染的,纵繁也笑得更高兴了:“那行,你跟你经纪人说一声。因为纵家的事,我暂时不出门了,让他方便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与他细聊一下合作细则和费用。”
“欸!我马上就联络他!”宋响情真意切地道,“谢谢你,繁哥。”
“没什么好谢的,我就是觉得你很合适。你自己也要好好发展,到时候带我飞呀。”
“嗯,好!”宋响也不耽误时间,挂了电话,赶紧联络经纪人了。
他的经纪人一直在为他寻觅合适的服饰品牌,想趁着这部剧的热度,多给他接几个相关代言或者广告,哪怕只是季度的都可以,但一直没有特别合适的。一般的平价品牌来找他的不少,但他经纪人觉得档次不够,以后想再提档就太难了,而高档的又看不上他这种水平的,简直是两头都沾不上。
没想到纵繁给他抛来了橄榄枝,别的不说,就纵繁现在在圈内圈外的名气,品牌格调就已经在那儿摆着了。如果能为纵繁的品牌拍广告,先不说商业价值,档次就已经提上去了,以后无论往上走还是往下走,他的起点在那里,能游走的空间就变大了。
下午纵繁在书房画设计图,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他和工作室的员工已经磨合得很好了,要什么样的效果也能沟通得很明白,就算不到场,等到最后验收也可以。加上严筱已经了解到了纵家的事,并告诉他,工作室楼下的确有几个人好像在蹲守,保安还赶走了几辆没按要求停进地下停车场的车,所以纵繁不去工作室也是好的。
纵繁画图之余,也会看看事件的进展,费行枫会不进过来看看他,两个人都需要对方的信息素,如果不是纵繁桌子上的东西太多,过于拥挤,费行枫肯定就把工作搬过来做了。
纵家的事还在继续发酵,昨天晚上,官方已经成立了临时特别调查组,专门来查这件事。
下午两点左右,纵士良被带走,纵老爷子晕倒入院,纵朗不知所踪,连纵士良的新任妻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再晚些时候,官方再次发事件进展,已经确定是纵家生产出的特殊建材不合格,才导致了此次事件,具体问题出现在原材料上,而纵家也没有做到严格质检,才导致问题商品流入市场。至于还有多少不合格产品被安装进各户人家,尚不确定,因为涉及面太广,太分散,还需要时间排查。
至于纵家次子纵朗,已经确认三天前就卷钱逃到了国外,具体行踪不明,警方已经扣下了今日要出境的纵朗生母袁绵怡,但依旧联络不上纵朗。
费行枫来给纵繁送餐前水果时,纵繁跟他分享了最近情况,并问:“你说这次纵家会不会破产?”
费行枫直言:“不破产恐怕也撑不住了。先不说纵朗卷走了多少,就后续的罚款,赔偿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纵家这个牌子就此也倒了,想靠这一行翻身几乎是没可能的。没有来钱的路,又要付这么多赔偿金,资金断裂是早晚的事。”
就纵家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可能有第三方会贷款给他们。特殊建材本来就属于特殊行业,一旦牌子倒了,就别想再起来了。
“我估计纵家这么短时间内换了供应商,又大幅度向外清货,应该是跟之前我姐坑了他们那一波有关。那个时候他们大量投产,后来全砸手里了,这批货肯定得贱卖,来回笼资金,后续想维持正常生产回本,就得想办法从原材料入手,压低成本。只不过纵家应该没想到,纵朗吃着回扣还坑了家里一把。”费行枫不屑地笑了笑。
纵朗咽不下这口气,从被接回纵家接替纵繁的私生子,又沦为等待被别人接替的弃子,费行枫能理解。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并不明智。纵朗是卷钱跑了,但从此他也不能回国了,回来必被抓,带走的钱也保不住。毕竟纵朗是纵家企业的管理层,又是他介绍的供应商,纵士良如果不当人,完全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纵朗身上,反正纵朗的做法明显就是潜逃。
正说着,纵繁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来电。
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怕是工作上的事。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说纵老爷子被送来急救,需要做一个心脏方面的手术,要求家属签字。
“呵。”纵繁冷笑,不是针对医生,而是针对纵老爷子,“不好意思,他有儿子,有其他孙子,还有儿媳妇甚至其他亲戚,手术签字这种东西轮不到我一个外人。哦,你告诉他,既然已经断绝关系了,就别搞‘家人’这种说法了。还有,作为一个omega,我怕自己去签了字,一向看不起omega的纵老先生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再自己拔了氧气。”
说到这儿,纵繁又补充了一句:“我的话你如实跟纵老先生讲就行,不用帮我顾情面,本来也没什么情面的。”
说完,纵繁就挂了电话。既然医院能费劲巴拉地找他的电话,说明情况也不是很紧急。就算纵老先生儿子被带走,孙子跑了,儿媳不知哪儿去了,那还有其他能联络到的亲戚。他一个外人,可就不跟着参与了,万一再惹一身腥,得不偿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本文已经开始收尾啦,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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