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朱大山摸着脑袋,半天说不出话来,“事情很古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是我来罢。”
许榕皱了皱眉,缓缓道,“师弟,是这么回事……”
几十年来,三人一直在剑意秘境里修炼,每日接受剑意磨练,修为增进很快,而在不久前,那剑意之阵对他们基本上没有效果了,谁都可以轻松得走几个来回。
到了这种程度,自然是该离开了。
三人都有这样的打算,准备走的时候,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秘境里的剑阵不见了,所有剑意都消失了,而随着剑阵不见的,还有李傲剑。
秘境并不大,朱大山和许榕仔细搜索了几遍,也没有发现李傲剑离开的痕迹,再说了,李傲剑也绝不会不和他们说,就一个人离开,正打算继续寻找的时候,两人却意外的遭到了攻击。
这让朱大山和许榕很意外,三人在秘境里待了那么久,从没有见过其他人或是别的生物,怎么可能有东西攻击他们呢?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得不信。
看了许榕一眼,周舒立时道,“我没有打开过秘境入口,不可能有谁进去,到底是什么东西攻击了你们?”
“我不知道。”
朱大山摇着脑袋,“速度很快,根本看不清楚,而且非常厉害,老朱我挨了几下,就受伤了……”
他伸出手臂给周舒看,那粗壮的手臂上,有好几道挨在一起的很深的伤痕,差不多有五六寸,深入肌理,血肉还露在外面,全都变成了灰白色,泾谓分明,触目惊心。
“老朱,你受伤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多月了吧。”
瞥了一眼,周舒面色一滞,很是惊讶。
朱大山修炼的是改进后的伏魔山体,他体魄之强,当世没有几个人比得上,能让他受伤,而且两个月都没能愈合,这实在太古怪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给他留下这样的伤口?
许榕摇了摇头,轻叹道,“朱师弟是为了帮我才挨了几下,而我……根本不可能挡住那样的剑意。”
“是剑意?”
周舒正在凝视那些伤口,很快点了点头,“不错,伤口正是剑意造成的,剑意至今还残余在血肉里,纠缠不止,难怪难以愈合。”
许榕不觉道,“师弟应该有办法吧?”
周舒温声道,“不用担心,等下我试试,你们先详细告诉我,那剑意什么剑意?”
“我也说不太清,”许榕摇了摇头,“我在秘境里见过上千种剑意,自己也经历过许多,但攻击我们的那缕剑意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像是突破一念天地后的剑意境界,但又带着魔性,和我认知中的剑意全都不相同……受到这样的攻击后,我知道不可能力敌,便和朱大山通过秘境出口离开,朱大山还不愿意走,说没找到老李,但那种情况下,多留一会,我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又不怕死。”
朱大山低哼了一声,有点不满,但也不好发泄,只哼了一声。
周舒思忖片刻,轻轻点了下头,“我大约是明白了。”
朱大山晃着大脑袋凑过来,急道,“小周,你明白什么?”
周舒缓缓道,“具体很难说,但我想,会不会是老李无意中吸收了剑阵里的所有剑意,无法承受……”
许榕面色一下白了,“什么?他吸收了所有的剑意,那里面可是有数千种啊,还都是大能布置的!怎么可能全都吸收,就算他修炼得再快,也不可能做到吧?”
“啊?你的意思是说,他吸收过度,走火入魔了?”
而朱大山几乎跳了起来,大力摇头,“不可能的,他不会入魔!他那性子,随时都能冷下来的……何况,他就算入魔,也不可能攻击我啊!小周,你觉得他会攻击我们么,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
“我同样不信,但我也没说他入魔。”
周舒点了下头,眼神渐显凝然,“我想,他未必是存心攻击你们,而是在设法赶你们走,当时他无法承担过多的剑意,必须要强行渡劫了。”
许榕愣了愣,“啊,渡劫,故意赶我们走?可我没觉得那剑意……”
“不用怀疑,我虽然不清楚他具体的修炼状况,但以他对剑的执着和天资,又吸收了整个剑阵的剑意,应该就到了必须合体渡劫的时刻,他修炼的是剑体,我们的合体是肉身和元神合体,而对他来说,则是元神和剑意合体……”
周舒眼中闪过一些少有的焦虑,打断了许榕的话,“修仙界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以剑体渡劫的剑修了,我不知道那是怎么一种境况,但可以肯定的是,对他来说,这是最艰难的阶段,他很可能会无法完全控制剑体,使得体内的剑意暴走,暴走的剑意加上天劫,到时候多半会摧毁整个秘境,如果你们不走,就是必死无疑。”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他不会害我们吧!”
朱大山拍了拍脑袋,颇显愤恨的道,“就是渡劫嘛,可他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自己也会走,如果留下,说不定还能帮帮他啊!”
“如果他能说话,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周舒想了想,微微一笑,面色轻松起来,“不过,我们都要相信他,应该不会有事,你们先去休息吧,我进去看看他渡劫好了没。”
“我也要去!”
朱大山连忙喊起来,许榕也跟着道,“师弟,我也去,我也很担心他。”
“不行,不行,你们就在外面,渡劫哪能随便让人看。”
周舒轻轻摇头,声音很轻也很平静,但两人一下都住了嘴,不再说话了。
“放心吧。”
周舒显出一丝笑容,很快消失不见。
“一定有事。”
许榕看着周舒离去,不觉摇了摇头,“我很少看到师弟这样明确的拒绝,还是连续两遍,这不是他的性子。”
“对的,肯定是有问题。”
朱大山跟着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以他们对周舒的了解,周舒一定隐瞒了什么,想要自己去解决。
一直没出声的郝若烟叹了口气,眼中带着许多担忧,“舒师走得这么急,甚至连朱师弟的伤都没有顾及,怕是事情不小,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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