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蓝心里一狠,当即就告知校长,“她是我女儿没错,可我和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我根本管不了她,随你们处置吧!”
校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母,估摸着应该是元蓝太让家长失望了,才让她妈妈如此心灰意冷不愿意管她吧。
因校霸的父亲是县长,这件事情闹得还挺大的。
对方不依不挠着,坚持要让言笑为此付出代价。
许逸棠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不得不赶紧回家,想要把言笑带到县长家,随县长处理的。
当天许清远也跟着许逸棠在应酬,他也知道了这件事。
他清楚的知道,许逸棠肯定不会放过言笑,便提前赶到了家找言笑,想通知她赶紧走。
言笑原本打算缓一天再走的,她在等许家赶她走,谁知许清远突然闯入进来,神色匆匆的说道,“言笑,你赶紧走!一刻都不要停留,回去找你外婆……'
许清远顿了顿,又觉得这样不行,又道,“不行,你不能去找你外婆,你现在去找你外婆的话,他们肯定也会为难你外婆的,这件事情牵扯得太多了,你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
言笑意识到事情不对,立马将自己早早就准备好的包从床下取了出来。
许清远看到那包裹,有些诧异,再看看言笑,将她脸上的冷然都看在眼里,登时明白,言笑早就想着要走,要离开这个家的,只是缺一个契机而已。
时间不多,他没再多问,直接拉着言笑就走,到了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言笑塞了上去,还递过去一叠钱说道,“你先去附近的县城躲避一下,等我联系你,等这边没那么紧张之后,我再去找你。”
言笑看着许清远,觉得这个人和许家其他人不一样。
她总算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也是她到了许家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言笑的笑真的很好看,给人一种颠倒众生得感觉。
若不是时间紧迫,许清远都要被这笑容给迷住了。
他定了定神才说道,“记住了,就去隔壁临县等我,那里有个四季酒店,我会去那里找你的。”
许清远交代完之后,就叫车子赶紧送言笑离开。
等他再次折返回去的时候,许逸棠已经回来了,他正盛怒着,逼迫着元蓝将言笑交出来。
元蓝害怕的去叫言笑,却发现言笑的东西早已不在了。
元蓝被许逸棠拖到房间里关着门狠狠的打了一顿,那一次,元蓝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没能下床。
而言笑打人这件事情,许逸棠给了县长不少好处,才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
从许家离开之后,言笑并没有按照许清远的交代去临县等她。
可她也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回去找外婆,她不想牵连到外婆,更不想让外婆担心,便临时决定去S市看看。
S市是国内的一线城市,也是不少人机遇之地。
言笑也想在这一方天地里找到自己的机遇,可她没想到S市对她一点都不友善。
她一下车,就在车站被人偷走了钱包。
在许家的这段时间,她没办法挣钱,只能靠着元蓝给的一点零散用度存了一点钱,少得可怜,根本不足够支撑她生活下去。
唯一的一点希望,就是临行时许清远给她的那叠钱,也不多才一千多块钱,但那是许清远钱包里所有的钱了。
言笑本来打算靠着这些钱,先撑一段时间,好让自己找到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那一晚言笑就睡在车站的候车室里。
人来人往很嘈杂的环境,她根本睡不着,又冷又饿的,只看着那些人来来往往的走着,看着他们形形色色的样子,脑海里有些空。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度过未来的日子,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撑下去……
没有身份证,没有钱,也不知道去哪里。
这种感觉很像是在等死,或许死了,才是解脱。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
可她想起了外公留下的那些信,心里又登时充满希望。
外公的信,就在那些古籍里,是外公埋藏古籍的时候留下的。
他埋下的时候,估摸着自己再也没有打开的那天,便留下信交代着一定要将这些古籍上的秘方,发扬光大,好让元家以及外公能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慰。
车站里有一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揽着一个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左右的美女亲热着。
两人旁若无人的上演着亲密,咬耳朵舔嘴唇接吻什么的,根本不顾忌形象。
“小宝贝,你先去那边的酒店等着我,房间我都订好了,等我把家里那母老虎安抚好就去陪你!”男人说着很露骨的情话,哄着那女人开心。
“好吧,那我去等你,不过你可要快点来,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女人跟男人撒着娇。
这种关系一看就很清楚,这女人是男人的情妇,他们这是要背着家里的妻子去度假的。
虽然言笑很不想做这种事情,但……生活所迫,她还是下手了。
她不着痕迹的偷走了这两人的钱包,里面的钱很多,出乎言笑的意外。
她把钱拿走之后,就把包丢掉了,然后离开了车站。
这偌大的S市,想要找个合适的工作还真难,更何况言笑才十五,除了户口本之外,她没有身份证,根本没人敢要她。
找了一个星期之后,言笑放弃了。
吃了饭买了一些水和面包回到住所的时候,路过一条巷子。
巷子里突然窜出人来抢走她手里的东西,言笑追了上去。
她跑步的能力一向不弱,哪怕是在这不太熟悉的街道也没被阻碍。
追了两条街之后,她追上了那个抢走她东西的人……
或者说,那只是个孩子。
一男孩,比她要矮一个头,长得很是瘦弱,消瘦还带着脏污的脸上有着惶恐。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都是害怕,“你别报警,我把东西都还给你。”
言笑看到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多星期前无助的自己。
男孩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声音很响。
他舔了舔嘴唇,看了看言笑口袋里的面包。
言笑想了想,把东西递给了他说道,“给你吃吧。”
那男孩十分感激的接过,当着言笑的面就狼吞虎咽起来。
他吃得很快,还被噎到了,又赶紧喝水,喝水的时候还呛到了。
言笑让他慢点,他也不听,依旧胡乱的吃着,一看就是饿了好久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去自己的住所。
第二天她这个点,她再次买东西打算回去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多买了一份,选了那条巷子走。
她又碰见了那个小男孩,当她把自己多买那份东西递给他的时候,他摇摇头,拉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难民窟,完全可以称之为难民窟了。
那里住着好几个孩子,他们全都像这小男孩一样,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住在一个废旧的集装箱里。
言笑看了看那男孩,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再次折返回去买了面包和水过去分给这几个孩子。
从那之后,言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说好听点是劫富济贫,可说难听点就是骗子。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目前的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走这种路。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言笑开始迅速成长。
她学会了和人虚与委蛇,和人周旋时变得更长袖善舞,巧舌如簧了。
在酒吧,夜场,KTV或者那些娱乐会所里各种出入,专门挑那些品行不好的人下手。
比如那些垂涎她美色的好色男人!
她利用自己的优势,在这些人之中周旋,想方设法的弄来了一些钱,养活自己和这群孩子。
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长此以往下去,言笑到底是翻车了。
那一次她偷人钱包的时候,被那个男人抓住。
为了摆脱这个人,言笑发了狠,把人家打了。
可她这次没能逃脱,被及时赶来的警察抓住带到了局子里。
言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她想到了外婆,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特别难过。
警局的人对她特别的凶,因为她伤了的那个人,家里有点背景。
好在因为她还是个小女孩,警局的人没对她下手,不然她可能会更惨。
在她被关了三天后,有人来看望她了。
一开始言笑觉得警局的人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来看她呢、。
她在这S市举目无亲的,怎么会有人来看她?
但警局的人就是这么说的,对她还恭恭敬敬的,不似前几天那么刻薄了。
言笑半信半疑的跟着警局的人去见了那个来探望自己的人,对方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
她头发盘着,梳得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乱发。
墨镜将那双眼睛遮住,但那张脸却十分的精致。
嘴唇上勾勒着好看的口红,将饱满的唇瓣都表现出来,有几分女人的魅惑。
欣长的脖子,是时下最流行的天鹅颈。
她穿着黑色的高定套装,脖子隐约可见一条项链,项链的坠子上镶嵌着蓝色的钻石。
她端端正正的坐着,在言笑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似乎在打量着言笑。
言笑紧张的坐下,到底是个孩子,面对这个情况,多少是有点沉不住气的。
言笑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确定是来看望我的吗?”
“言笑。”她叫了她的名字,“今年十五,半年前你在凉城伤了一个人……”
女人将言笑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一字不差。
言笑顿时震惊,这些事情她都瞒着没对任何人说,除了许家的人,不可能会有人知道这些的,而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对她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你……到底是谁?”
。